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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职业

我为什么没有在巴黎艳遇

我一定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有过强烈独自旅行冲动的人。

至今,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独自旅行,是去巴黎。

我是2012年的假期决定独自前往的,行走范围不超过巴黎市区地铁能到的最东最西最南最北,为期十天。那十天,我遇到了巴黎国庆日,遇到了地铁全线免费,遇到了明信片上所有的建筑,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遇到了美食和艺术,就是没有艳到遇。

要说为什么拖了五年才来写游巴黎,很可能就是因为这最后一点。

这么多人写巴黎,我还能写些什么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为什么还要写呢?说白了:上体左侧有肿胀,不抒发,无以平复。

为什么现在写?因为我掉入了人生低谷,我28岁开始初恋,29岁眼看着这段关系就朝着结婚去了,对方还比自己小7岁。我想这都怪五年前我没有艳遇。我为什么没有艳遇呢?因为我假清高、假完美、假赤子、真冷淡。

冷淡到了年近30,发现我自20岁起,就已经30了。遇到了一位自20岁起就天真烂漫,单纯无邪的人,立马就泄了气。原先的生活,我是冰,生活是酒,遇到了TA这么个杯具,把冰和酒一盛,三合一成了一杯寡淡的酒。但也是拜了这杯子所赐,酒和冰才安安稳稳,妥妥帖帖,相安无事。酒是更渴望不与冰混为一谈的,冰是更渴望遇到烈焰或冰川的,谁也没料到有杯子这么个存在,让这俩极端的存在上了餐桌,飞入平常百姓家。这都怪五年前我没有艳遇。我为什么没有艳遇呢?因为我假洒脱、假放荡、假自由、真胆小。

我想起五年的那个夏天,有情侣坐在巴黎圣母院的背后,缠缠绵绵,不知现在他们又如何;想起卢浮宫一头银发的老太,优雅作画的同时用狐狸般的眼睛扫了我的相机,不知现在她还常去不常去;想起塞纳河畔两个丫头片子举着大单反,嘻嘻哈哈打闹,不知那相机有没有掉进河里;想起一对女同性恋,旁若无人在狭窄的洞口亲亲我我挡了我的去路,不知她们现在是否还这般任性;想起蒙马特高地的杂技演员,不带保护爬上路灯顶端表演挣了一帽子钱,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成为百万富翁;还记得夜晚的埃菲尔铁塔格外亮,雨夜里显得又浪漫又媚俗,不知道它现在是否仍是情侣们的耶路撒冷;还记得我从蓬皮杜远看蒙马特,它又高又白又遥远,不知道它内里的贫民们是不是依旧是贫民。那一年,我一个人看着这些,在汗流浃背的7月,我没有艳遇。我为什么无法艳遇,因为我假成熟、假博学、假文艺、真薄情。

五年前我24,心智如42,经验如零。我一个人去巴黎,大口呼吸了巴黎空气的味道,大口吃了巴黎集市上的路边摊,大口喝了塞纳河畔小桥酒吧的冰啤酒,大步离开了其他人走向了我自己。

我没有艳遇,因为我压根儿就不是去艳遇的。

我只是去告别了过去的自己,成了一张白纸,五年后遇到的这个TA,重新教我天真,教我热情,教我洒脱,教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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