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的谋杀故事中才有公平正义

美中分歧日益尖锐的时候，我注意到两国人民一个显而易见的共同点，那就是都对谋杀故事感兴趣。我记得80年代中国地摊文学兴盛的时候，出版物封皮上带血的法制故事特别吸引眼球，偶尔还有两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当然不能忽略当年发行量惊人的上海《民主与法制》周刊及画报。我们对凶杀故事天然有兴趣，与之相连的复仇、罪有应得、因果报应幻想在现实生活中不易实现，能从虚构故事中求得公平正义也算喝了一小口上好的威士忌。

对美国受众来说，创作周期从1990年至今跨越30多年、催生系列副产品，总数超过1200集的《法律与秩序》(Law & Oder)也是一个奇迹。1990年纽约的谋杀案为2262起，2021年已降至488起，而每集至少一人亡命的这部系列剧仍然受欢迎。

《法律与秩序》每一集都采取两幕结构，首先警察发现受害者遗体，然后检察官在法庭上通过唇枪舌剑赢得陪审团认可，从而将作恶者绳之以法。前者以对死者的尊重为核心，即使他是系列杀人犯，后者则聚焦于刑事诉讼体系中经常遭遇的道德困境。

我刚浏览过2022季中的好几集，其中比较新的判案日期已经是2022年2月25日。从媒体上看到具有轰动效应的犯罪以后，编剧们需要在很短的创作窗口期完成剧本，将美国各地发生的新鲜案例整合进纽约时空，包括Bill Cosby性侵案、硅谷神女Elizabeth Holmes欺诈案、旅游视频博主Gabby Petito失踪案和极右脱口秀主持人煽动性言论引发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