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專輯解構】東波EastWave - 〈是什麼逐漸在累積著悲傷 Night and Day〉：用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包裹你易碎的悲傷

人與人間交織出各種火花，有快樂、有悲傷，但我們總覺得快樂一閃即逝，不自覺掛心那些失落、悲傷、沮喪的情緒，逐年累月積累成負擔。這時有這麼一首歌，用溫柔而堅定的歌聲，唱出你的悲傷，鼓勵你放鬆、釋懷，從沉湎在痛苦之海中將你拉出…

這是東波的第二張專輯《是什麼逐漸累積著悲傷》，他們以多變的風格，同理你的世界，並嘗試融化悲傷，不同於首張專輯的歡快，此張專輯則從心出發，療癒、化解你悲傷的感受。

本文將就專輯介紹(包括理念、雙單曲企劃及脈絡)、各曲意境及聽聽團員分享自己最愛的一首歌，三個部分談起，其中各曲意境將穿插每首歌的創作原型、歌詞、音樂解析三部分。

專輯介紹

◤ 專輯理念◢

日復一日的詰問中為自己建立提醒
提醒自己要努力溫柔、要記得放鬆、要嘗試釋懷
不斷
深知只有自己能夠為自己找到解答
生活中反覆的提問——「是什麼逐漸在累積著悲傷？」
答案其實就在睡與醒之際、笑與淚之間
那日夜反覆的交會

從專輯的文案中可以找到幾個關鍵點，第一個是傳達正向理念，去面對生活中各種不順遂；第二個是利用反詰語氣，透過反問自己「是什麼逐漸在累積著悲傷」，來達到像是與自己對話、每日每夜的關心以找到自我安慰；第三個是多種意象的對比，如同文案最後的「睡與醒」、「笑與淚」、「日夜」用以代表整張專輯脈絡以及透過時間撫平傷痛。

Jemmy:「第一張專輯內容相較白話，傳達給聽眾就是我們不管遇到難過還開心的事情，都要用幻想來讓自己度過這關。第一張專輯創作過後，我們開始有了比較大的計劃，也就將主題定調為：『遇到一件事情時有的三大表現』，第一張專輯就是描述表象；第二張專輯則是面對真實的自己；未來第三張專輯則是有了解答或是放下知道怎麼去面對。

第二張專輯講述第二階段如何面對真實的自己、了解這樣的情緒如何產生，透過Jemmy筆下對思念的感受以及描述私人的情感，闡述了解自己的經過。也許到頭來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但在反覆詰問的過程中定能獲得某種支持自己的動力。因此，相較於第一張專輯只想帶給聽眾歡樂，第二張專輯則表現得更成熟些，用一整張專輯的整體性，把故事講給對方聽。

◤雙單曲企劃◢

早在去年年底發行專輯前，東波便一步步推出了他們的雙單曲活動，總共有四張雙單曲，分別為《CH01：愛情與麵包》、《CH02：夜晚還年輕》、《CH03：精神漫遊中》及《CH04：個人歷史》。

阿崧：「一般來說專輯歌都是一首首發行，但我覺得這樣不夠暢快，一首3、5分鐘就沒了，而兩首歌的時間就好像一段上班的路程，能在一小段時間內聽到比較完整、充實的故事。」

最初雙單曲企劃是經紀人與Jemmy的想法，而經紀人建議的日記型式更與Jemmy在專輯中希望放入的觀點一拍即合，除了透過放入兩首較相近的歌，來讓大家能好好聆聽歌曲，更反映了專輯傳達私人情感，就像在睡前寫日記一樣。

另外，每張雙單曲都會安排一個封面和一段類似詩詞的文案，這是他們浪漫的表現方式，也透過這樣的文案步步帶領聽眾進入每一首歌的世界。

◤ 專輯脈絡◢

雙單曲和專輯的編排不同，前者有了主題，並透過完整概念將兩首歌詳實地記錄下來，而各雙單曲間又是一段進程，從現實切入，進入幻想，最後回到個人。而對筆者來說，他們更可以將最後兩首〈日常〉、〈就算你的世界烏雲密布〉設立另一個主題「Night n Day」，符合日夜交替的概念，也是自我思索後迎來光明的一面。

後者的專輯編排則著重在聽感上的整體性，也就是每首歌聽下來的感覺是循序漸進的，而這樣的脈絡是「遞進到專輯中間到達最高點，之後再慢慢平緩」，而影響整張專輯脈絡，其實是〈遠方〉這首歌，它是整張專輯裡唯一偏向不插電的歌曲，原先團員們覺得應該擺在最後一首做收尾，但後來發現除了營造先高後低的情緒起伏外，更能從頭到尾都以他們所喜愛的舞曲風格做包裹，很有完整性。

另外專輯上還有一個巧思，專輯英文名稱night and day正是〈日常〉這首歌的英文名，其實整張專輯作品就是在講述日常，如何在日常的悲傷中找到溫柔面對的方法，就是他們想傳達給聽眾的意涵。

各曲意境

〈是什麼逐漸在累積著悲傷〉－面對遺憾，該如何痊癒？

◤故事原型◢

Jemmy：「這首最初的靈感是我在還未開始唱歌前就有的想法，十年前偶然讀到一首席慕蓉的詩〈苦果〉，當時讀了很有感覺，於是將它手抄下來…」

細看這首詩的內容，確實能夠更加理解這首歌所要表達的感受：

是什麼 在不斷刺探
我那原來已成定局的命運
是什麼 在不斷呼喚
我那原來已經放棄了的追尋
是什麼啊 透過那忽明忽暗的思緒
在日與夜的交界處埋伏 只等我失足…

～席慕蓉〈苦果〉

有幾個關鍵詞「是什麼」、「日與夜」、「忽明忽暗」是這首歌乃至於整張專輯的重要元素，原來在了解累積悲傷的原因時，也同時理解對愛的付出與成全，並運用對比畫面呈現不斷延伸的時間概念。而這首歌的溫柔在於，主題雖然難過，音樂上卻以舞曲呈現，為的是回應歌詞「明明這麼容易受傷 卻還是 故作堅強」也回應專輯理念－「理解悲傷後給予正向回應」。

◤歌詞部分◢

將歌詞拆分為主歌、導歌及副歌三部分會發現，這是一首由景入情的歌曲，主題其實在導歌時出現，副歌則呼應這段經歷過的努力，最終化為泡影的惆悵，但縱使如此，我仍努力經驗過一切，就像〈苦果〉裡最後一句詩詞：「因你而生的苦果 我都要親嘗」。

〈COCO!!〉－女性描摹的筆下，其實是對現實的探討

◤故事原型◢

這首是展現東波電音優勢的歌曲，透過魔性化的聲音唱出「Coco」，實則在女性的描摹背後，是作曲者凱文對現實的探討。

阿崧：「我和凱文很要好，他的貝斯也彈得非常好。以前有問他要不要一起全職做樂手，但他從來都是婉拒的，因為對他來說，音樂並不想成為他的工作，拿音樂來賺錢的話就會變得很痛苦，影響他的創作。我覺得這首歌就反映了金錢，也就是他堅持要上班的原因，因為上了班，生活穩定，才有餘力開心地來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歌詞部分◢

對創作者凱文來說，他並不願意特別將這首歌用來專指「金錢」，反而留有空間給聽眾解讀成不同的解釋。

屏除音效上的暗示，單就歌詞字面上來看確實與形容女性並無二意，我們總會為了心儀對象的心情而七上八下，縱容她的撒嬌、遷就她的沒來由。但回歸到這張專輯的主題，筆者認為在選材上比起「放任對方的嬌縱而感到無可奈何」，或許以「生活受金錢束縛該如何過得簡單」還來得更全面多元、更符合專輯主題。

〈浪費夜晚〉－逝去的情緒填塞得喘不過氣，以留白換來沉澱的空間

◤歌詞部分◢

〈浪費夜晚〉著重在時間的留白，好像放開一切，但又什麼也放不下。然而深入了解歌詞，卻發現當中埋藏著生死相隔的哀痛。

從主歌A1中可以感受到失去沒多久後，油然而生的思念，它被種種幻想包裹，只希望對方仍在面前，到了A2則嘗試舒緩這樣的情緒，也正是透過「菸、烈酒」等，以實際的「浪費夜晚」來達到對痛苦的抽離。兩段導歌中提到「怎麼沒多 逗留幾秒鐘」、「怎麼留我 一個人漂流」似乎都暗示著這段關係結束的倉促，而最後都來到情緒徹底釋放的副歌，利用「光與暗」、「近與遠」的空間與視覺關係，區隔雙方的「生死距離」，對方如同星火照耀自己，卻已然殞落，自己卻總習慣看著夜空，想念他唯一留下的笑容。

總期待在這種時候透過思念、想像描摹來得到某種救贖，但就像每篇雋永的故事，結局都是那麼地耐人尋味，就像這首歌聽完後都會想問，究竟故事主角放下了嗎？作詞人Jemmy相當貼心地回應主角已透過想念笑容放下了這段感情。

◤音樂部分◢

小卞在這首歌當中參與最多對音樂的修飾，他從旋律線上再加上第二條聲音來鋪層情緒，同時也利用回音(殘響)的方式，讓這首歌有了更多的空間感，在這種迷幻、落有似無的虛無空間中，讓主角能夠盡情釋放情緒，也正反應著「浪費夜晚」中被酒精催化後的情緒感受。

〈浮光掠影〉－有些畫面，現在看似浮光掠影，但它卻是彼時最深刻的感受

◤故事原型◢

Jemmy：「那時正經歷著特別的事，讓我感到雀躍、興奮，或是正發生難過的事而感到沮喪，讓我特別注意到飄著雨的天氣、濕度，那是很真實地在感受著一切，才會讓它悄悄地紀錄在我的腦海裡。」

這首歌想描述那個當下的美好，而那當下便是永遠（Eternity）。

◤歌詞部分◢

每個人都有一段印象深刻，如今想來卻只能輕描淡寫，隨著時間流逝而忘卻。Jemmy透過歌詞，將某段思念放大到銀河宇宙，卻又輕如鴻毛般掉落在水面上。特別喜歡這段歌詞：「人潮散去 我孤煙一縷 不願看清 時間的把戲 你毅然前行 我卻在這裡」保留了東方文化對於思念的描摩，形單影隻、獨上高樓等。而在歌名上也相當有巧思，特意將浮光掠影與永遠做為對立卻又相生的存在。

◤音樂部分◢

這首歌在編曲上，前面是以電子混音呈現，後半段才增加真實配器，像是對過去幻想到面對現實的過程，氣氛上也從輕到重，最後再加入solo，團員也特別提到，這首歌用了808 Bass這項配器，在如清風拂過水面的聲音加入了像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遠方〉－幸福不在遠方，而在當下的感受

◤故事原型◢

Jemmy分享起初是想到以前與女友吵架，後來才衍生出是一首與自己內心對話的歌曲。過程中在懷疑與肯定自己之間拉扯；放棄與堅持中搖擺；放下和執著間選擇，才在每個夜裡思索著「遠方」是什麼？自己追求的又是什麼？

筆者在採訪過程中想到自己最常用的一句話：「生活不是永恆的苟且，而是詩與遠方。」詩代表夢想、遠方代表前進的方向，這首歌是對自己、對生命的探問，用溫柔而安靜的聲音句句闡述思索、追尋的過程，但到頭來才發現，最難能可貴的就是此刻正思索的自己，這時已不自覺地到達遠方了。

◤歌詞部分◢

從上首〈浮光掠影〉中就能知道Jemmy在創作過程中似乎一直在尋找著某種光芒，那樣的光可能依附在對方，或是代表著夢想，在穿梭城市與追尋之中、從迷惘到有了目的地的前行中，才發現自己逐漸已成了那道光。特別喜歡這段歌詞：「你曾是那唯一的燈光 伴我流浪 願自己能像你一樣 那溫柔的眼光 面對這個世界都能理解 體諒」步向成為像光一樣的存在。

◤音樂部分◢

團員們分享，這首歌原先要做為專輯的最後一首，因為它是這張專輯中最抒情的歌，雖說這首歌偏向不插電的音樂，仍保有東波樂團電音、合成器的特色存在，但在音樂上多了鋼琴小調和弦來平穩情緒，相當適合夜晚中聆聽。

〈Lost at Sea〉－海浪與悲傷，都是深藍色的，但我會試著活下去

◤故事原型◢

Jemmy：「這首歌的靈感來源是來自於The1975其中的一首歌〈I Always Wanna Die (Sometimes)〉，就是某天躺在床上失眠聽到這首歌，想像在大海上經歷大雨、海浪又見月亮，並不斷和自己對話，感受心裡的痛苦。」

如同這首歌透過音樂氛圍及歌詞營造自身躺在一艘載浮載沉的小船上，把自己隔絕了起來，以為那就是自由。在被海水淹沒的同時，也被情緒淹沒。但就算真的快撐不下去了，還是會繼續努力地嘗試。其實心裡相當矛盾、掙扎，有時更痛苦到很想離開，但還是繼續撐著，不想就這麼沉入水底。

在Jemmy看來，痛苦總會被海浪沖散，最終迎向光明。這是他在創作過程中相當痛苦的歌之一，能剖開心裡最痛的一面給別人看是多麼地不容易。

◤歌詞部分◢

主歌部分形容在小船上漂流，象徵自己極力抗爭心魔活下去，副歌是筆者最為喜歡的一段歌詞，從「I don’t know why I wanna try」可以感受到很深很深地無助與不解，不解為何自己沉湎於情緒當中，自責為何無法振作，只想流淚，隨後急轉連續唱出「If I can’t survive, I will try」正是呼應The1975〈I Always Wanna Die (Sometimes)〉中的一句:「If you can’t survive, just try.」表示自己不會輕易墜入水底。這樣的情緒也許等待著某種救贖，而暫時將它用海浪封存，以求得片刻地心理自由。

◤音樂部分◢

為東波第一次嘗試的曲風，裡面加入許多自然音效，如海浪、小船木質調的聲音等，透過自然聲音為基底，再疊上厚重的回聲、殘響音效，使整首歌有時像待在水裡，有時則在水上掙扎，這樣看似「自溺」的聲音雖非作詞人Jemmy的本意，但卻也成功完成整首歌所要烘托出的情緒。

〈有些傷心一直都是星星〉－所有的悲傷，成為我生活中的星星。提醒我，無論如何，都要成為更好的人

◤故事原型◢

Jemmy分享這首歌最初的創作靈感來自於朋友在IG發的心情文，朋友常用星星、宇宙、太空等元素去結合一些心情小語完成。

他近一步分享故事：「曾經分開的對象，因為在一起很久的時間，朋友圈/工作圈也都重疊著，所以分開後還是常會聽聞一些對方的消息，可能是對方有了新對象，跟新對象相處得還不錯；或是對方現在去哪裡玩，在哪裡吃著大餐等。雖然已經分開了一陣子，覺得自己好像放下了，但不免有時還是會有些感慨，為什麼我沒辦法跟這個人走到最後，想起當初相處的時光，我們也曾經是那樣的快樂…」

◤歌詞部分◢

這首歌筆者曾以另一首歌〈夜空中最閃亮的星〉做對比，兩者皆以星星作為對另一人的比喻，〈夜空〉高歌對方的耀眼，屬於努力追尋對方腳步的情歌；〈有些傷心〉則試著抽離星星，它代表著離去的對方，試著拋開早已逝去的愛，重新回歸到與自己獨處的生活，學習平衡自己、小心翼翼面對之後在愛裡的沉溺，但當自己努力抽離情感，卻仍無法阻止那些身影的存在時，才發現對方的印象也像星星一樣閃爍著，提醒著自己曾有過一段這麼美好的情感。

◤音樂部分◢

這首是東波首次嘗試比較搖滾的曲風，負責這首歌編曲的衝動分享，他嘗試加入日搖元素，可能在聽的過程會有點像日本動漫歌曲的氛圍。Jemmy也分享這首歌在一開始製作上便遇到很大的瓶頸，一部份原因在於主歌多了一段歌詞，副歌也有些長而導致的，一般主歌會有兩段，皆副歌前的導歌段僅會有一段，這首歌則多了「走過了多少荊棘」這段，另外副歌也以兩段為原則，頂多重覆段落再做歌詞變化，這首也多了一小段，因此在整體編曲上則能聽出他們刻意做出各小段的變化。

〈當想你的時候〉－無論愉悅或悲傷，每當想你的時候都讓我變得更強壯

◤故事原型◢

這是一首很溫柔的歌，聽過後卻充滿著正能量。Jemmy分享這首歌是與Kevin共同創作，主要內容是對親人的思念。雖然一開始Kevin先丟出了副歌，比較偏向描述感情，但在Jemmy接手主歌時，才慢慢定調為親情，也為這張專輯多了些不同的情感空間。

◤歌詞部分◢

這首歌的歌詞運用了許多以小喻大的對比形容，比如從「牽起我小手」到「擁有整片天空」；「盪了一個韆鞦」到「走過每一次人聲的交叉口」；「整夜不惜燈火」到「擁有滿天星斗」。除了對應「父母無怨無悔的愛」與自己之外，更透過每個日常，來形容親情的懷念與感動。

◤音樂部分◢

這首歌的編曲是所有團員一致認可的特別，從一開始的平穩的電音旋律，凸顯節奏的強烈，漸漸舖疊成較重的旋律，最後加入管樂，這也是為什麼這首歌聽來會有充滿感動的能量。整理來說是這首歌的編曲讓它想傳達的情感更加深刻、光亮。相當推薦聽聽。

〈日常〉－在情與理的灰色地帶遊走，獨自面對每一個日常

◤歌詞部分◢

從〈日常〉這首歌的英文名Night n Day可猜知是整張專輯的另一個縮影，與第一首〈是什麼逐漸在累積著悲傷〉有所連結。〈日常〉講述著每個人都嘗試在生活中找到平衡、與自己對話，畢竟不是誰都能真正理解對方，也沒有誰能夠阻止自己突然下墜的心，於是就在這情與理的灰色地帶遊走，不停地過活。

◤音樂部分◢

這首歌的編曲特別在於主歌A1中間突然插出的過門，以及整首歌的最後再次響起這樣的旋律，像在日常生活中每隔段時間總需要的休息。另一個特別之處在於合聲的應和，層疊不間段的聲音似乎有意營造自我對話的氛圍，在獨自對話的過程裡面不自覺又度過了一天。

〈就算你的世界烏雲密布〉－不管你的世界天氣如何，我都專心聆聽你的情緒

◤故事原型◢

Jemmy回憶這首歌有著相當特殊的靈感來源，原來這是他過去曾與一位網友聊天，因為對方年紀輕卻已走過常人難以忍受的經歷，表面上成績優秀，各方面才能凸出，卻受憂鬱症所苦。Jemmy在了解對方整段經歷的多年後，慢慢累積能量，希望透過音樂，傳達給同樣受憂鬱、焦慮所苦的朋友，一點寬慰及陪伴。每個人都有孤獨、憂鬱、需要陪伴的時刻，Jemmy透過歌詞，將自己影射為對方(聽眾)的伴侶，鼓勵對方就算世界變得如何，他都會包容、愛護這份美好的關係。

◤歌詞部分◢

當生活失去重心，看不見前方的道路，這時最需要的便是陪伴與照護，就像Jemmy期望化身最貼心的伴侶。歌詞不管從主歌對於對方的生活探查，或是副歌說出「我願和你置身在迷霧」與之共度難關的話語，都帶給聽眾滿滿的溫柔與鼓勵，因此就算你的世界烏雲密布，仍願陪你一起漫步在無止盡的幽谷。

◤音樂部分◢

來到專輯的最後一首歌，氣氛又回到了熱絡的氣氛，似乎與第一首歌成為呼應，副歌採用的音樂編曲方式也相當接近，就如同他們所希望呈現「被舞曲包圍」的感覺。

聽聽團員分享自己最愛的一首歌

每首歌都代表著東波不同的面相，也訴說著不同的觀點，而團員們也不同程度地參與這些歌的誕生，想必有著對某首歌一定程度的喜愛，透過這次專訪來聽聽每位團員分享自己在專輯中最喜愛的一首歌吧！

（可惜採訪當天Kevin有事無法前來，因此節錄四位團員的分享內容）

小卞推薦歌曲：〈當想你的時候〉

這首歌可以說是小卞參與編曲程度最多的一首，在前一篇關於小卞的介紹中提到，他會以三種不同編曲方式進行，而這首歌也因為編曲的特別讓筆者印象相當深刻。

阿崧推薦歌曲：〈COCO!!〉

鬼才阿崧兼做梗王(XD)推薦由Kevin作詞的歌曲〈COCO!!〉，沒想到原因是「這首歌是我在夢中編完的！」他分享做專輯時正是疫情嚴峻的時期，但每首歌卻都有時間壓力需如期完成，而做到這首歌最後階段僅剩阿崧的部分未完成，截稿時間也將至，他回憶某天晚上竟然夢到東波突然要在台上表演這首歌，情急之下只能硬著頭皮上場，沒想到等到要演出那段他還沒完成的部分時竟自然地打出那段音樂，隔天起床便把這首歌給完成了。

果然是位認真的音樂人，連作夢都能編曲呢！

Jemmy推薦歌曲：〈是什麼逐漸在累積著悲傷〉

雖然Jemmy沒有特別為這首歌做形容，但會放在第一首歌，並成為整張專輯的名稱，就說明了這首歌的重要性，可以說是專輯中重要的靈魂。

衝動推薦歌曲：〈Lost at Sea〉

這首歌是衝動用力最多的歌曲，尤其在環境音效的處理更讓這首歌呈現出更不一樣的風格，他希望透過這首歌能讓聽眾感受到比較不一樣的東波。

結語

如果星星會說話，他會向我們說什麼呢？如果悲傷逐漸累積，有誰能小心呵護、帶領我們釋放心中的情緒？在這張專輯中，我們不時會看到星星、悲傷、夜晚等這樣的名詞，光亮如對方，自己僅能煢煢孑立，但不管如何都希望能透過某種媒介，緩解你的孤單、排解你的寂寞，它並非強迫你快樂，而是鼓勵你釋放情緒，這是東波的第二張專輯《是什麼逐漸在累積著悲傷》，用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包裹你易碎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