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郵戳拾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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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留下來」的旅程,送給離開重新的人。 Visual perspective of an ordinary HongKonger. Hong Kong, used to be, will always be, part of global culture.

瘟疫幻象 - 我無可能中招!

舖天蓋地的媒體報導,令疫情變成無處不在的熱話,唯獨就是離我個人很遠 - 猶如娛樂新聞,是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資訊不一定是改變行為的催化劑。直至自己曾經到訪的自助餐廳出現確診個案,被告知要檢測,才知道自己以往心存僥倖。
本文首先在立場新聞發佈,此圖是立場新聞為本文揀選的配圖。https://www.thestandnews.com/society/%E7%99%BE%E6%AF%92%E4%B8%8D%E4%BE%B5-%E5%88%A5%E5%A4%AA%E5%A4%A9%E7%9C%9F/


"From now on, it can be said that plague was the concern of all of us."


這句是卡繆的疫症小說《瘟疫》,第二部分的頭一句話。(故事簡介請參考筆者另一篇文章)故事發展到封城階段,明明死亡數字逐日遞增,疫情的存在已經不用置疑。可是被困在城內的人,卻瘋狂地去戲院、酒吧消遣,猶如一切如常。


香港相對平均環球疫情輕微,港人的確可以為良好公民意識自豪。(我要強調是由下而上,人人自發公民意識。反之,香港最大規模的大台,那種將政治凌駕於抗疫的霸道,令人髮指)可是面對前所未有的抗疫馬拉松,正常人也會出現疲勞。近日,連抗疫戰績彪炳的台灣也有失手。身在香港(或其他疫情相對輕微的國家),我們的抗疫心理會有盲點嗎?

疫情,真的是 concern of all of us 嗎?


世人的愚昧

2020年初,武漢人急忙逃城,港人看得心驚膽跳,為全球安危擔憂。此時英國的邊境依舊敞開。筆者稀奇,Boris Johnson 是否暗中有什麼高招,守衛大英之門。答案係零,乜都無。NHS 繼而陷入開業以來最大災難。事後有不少英國文章反省,國民與政府太大安旨意,潛意識誤以為瘟疫是窮國與地球另一端的事,自以為可以一勞永逸。


當環球疫情還未受控之際,印度總統莫迪無視風險,舉辦大型競選造勢大會,支持者無罩下勁歌熱舞;又容許大壺節(Kumbh Mela festival)如期舉行。環球執政者也急於回復社會運作,以顯示管治實力。事到如今,只能說莫迪當初深信,印度能免疫與另一波疫情。(結果可能連政治生涯也掉了)

香港人呢?

2020年底爆發的「跳舞群組」轟動全港,據報道確診者多屬社會上流人士。筆者並不認識任何跳舞群組成員,但由網上流傳那些勁歌熱舞的盛況,可以估計他們覺得自己「完全免疫」,有可能是誤以為疫情是窮人、低下階層的問題(總之唔關我事)。可是瘟疫與死亡比一切都要平等,人人有分,永不落空。事實上,疫情初期,確診者已經不乏高尚住宅住戶。


一位醫護友人經過掙扎後,決定去快閃拜年,見親友一面。他也算謹慎,自作短暫逗留,全程帶罩。結果按門鐘一刻,屋內的姨媽姑姐起哄,高呼「嘩!帶罩!帶罩!」。筆者知道許多人對醫護好言相勸:「你哋返工要小心啲阿!」。可是,以上的現象反映了一些前設,就是「醫護比其他人中招風險較高」。但請細心想想,在香港爆發的群組,有多少涉及醫療設施,又有多少是社區群組內傳播?醫護當然會份外小心,因為對工作風險有對等的認知,提高警覺。反之,大眾對於自身的風險評估,又是否準確?


心理學家告訴我們,現實中的人類總是高估正面結果的機率 、低估負面結果的機會(例如煙民總是覺得自己是幸運兒,不會被癌症選中),這才是所謂的「樂觀偏見」 optimism bias。那麼人類那一刻才如夢初醒?就是當厄運活生生呈現在眼前。筆者的一位友人,當鄰居被告知是密切接觸者後,他才驚覺原來疫情是這麼埋身。舖天蓋地的媒體報導,令疫情變成無處不在的熱話,唯獨就是離我個人很遠 - 猶如娛樂新聞,是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資訊不一定是改變行為的催化劑。直至自己曾經到訪的自助餐廳出現確診個案,被告知要檢測,才知道自己以往心存僥倖。

假使你認為疫情只是醫護或特定人士的問題,那麼「你與跳老舞的距離」,恐怕不是那麼遠。


「百毒不侵?別太天真!」

《百毒不侵》 RubberBand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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