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婉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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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被定義的讀者、旅行者與寫作者。往來島國台灣、印度半島與緬甸黃金之土。印度承載了我的智性與喜悅,緬甸反映了黑暗與小我。 即時更新 Facebook 翁婉瑩

印緬邊境:米佐人 Mizo

印度米佐拉姆邦的米佐人(Mizo)與緬甸境內欽邦的欽族(Chin),同文同種,血脈相通,被被界河劃開分屬兩個國家。2021年2月1日緬甸政變,剽悍的欽族武裝組織與新興的民防兵,成為抵抗軍政府的難纏軍隊。當欽邦被軍政府猛烈攻擊時,年輕人留下來戰鬥,婦孺老弱跨越邊境,逃向米佐拉姆邦與曼尼普爾邦,而兩地也以兄弟情誼,傾力協助難民安置、醫療與孩童就學。至今,超過4萬名難民居住於米佐拉姆邦。

在孟買的瑜伽課程結束,大部分同學離校返國,我則從印度西南邊的孟買,飛到東北角的米佐拉姆邦(Mizoram)。

米佐拉姆邦是印度政府列為保護區的其中一邦,外邦印度人必須辦理通行證,外國人則落地登記填表。

今年3月和在南印工作的台灣友人,討論課程結束後的旅行。當她知道前往米佐拉姆邦必須登記時,「不要去啦,很麻煩。」

過了幾天,她傳訊來,「是因為緬甸,妳才想去?」

「大概吧。」我說。旅人的默契,心領神會。

難以抗拒,這麼近,都在印度;我有獨自旅行,涉足絕少外國人抵達異地的能力,「為什麼不去?」「去不了緬甸,我靠近可以吧。」

在瑜伽學校收訊死角的宿舍,離校前一天,我才匆匆訂好機票和旅館。

米佐拉姆邦位於印度與緬甸邊境,當地民族米佐人(Mizo)和緬甸境內欽邦的欽族(Chin),同文同種,只是二次大戰後的國界,印度與緬甸脫離英國殖民統治,一條線劃下,兩個國家,一條血脈。

「妳到那裡會發現,他們長得很像妳。」曾經到過米佐拉姆邦的印度瑜伽老師說。

也確實,從孟買上飛機與阿薩姆邦停等轉機時,越來越多「長得很像我」的東亞臉孔登機。

穿著傳統服飾的米佐族女孩

米佐拉姆邦約有109萬人口,是印度人口第二少的邦,但同時也是識字率第二高的邦。

米佐拉姆邦的高識字率原因之一,87%的當地人為基督教徒,但印度是個80.5%民眾信仰印度教的國家。

在英國殖民統治印度期間,當時的緬甸為印度的其中一部分,而英國人使用複合詞「Chin-Kuki-Mizo」呈現印緬邊境的民族,包括現在「緬甸」的欽族、位於現在印度東北角的曼尼普爾邦的「庫奇族」,與米佐拉姆邦的「米佐族」。

在英國逐步控制包含當今緬甸在內的「英屬印度」過程,剽悍的印緬邊境民族「Chin-Kuki-Mizo」,與緬甸北部克欽族,與英軍發生許多激烈的襲擊,俘虜奴隸,或互相報復。

英國人以武力征服,也帶來基督教傳教士。當大多數部落領袖受洗時,基督教也成為印度東北角與緬甸北部區域的主要宗教信仰。

基督教同時帶來英語,相較於緬甸中心區域更完整的教育系統,當然這一切都是為英國殖民而服務。

米佐拉姆邦地理位置

從機場抵達米佐拉姆邦首府Aizawl(艾藻爾)的車程,司機以熟練的英語介紹,也說了自己去中國昆明旅遊,返回印度前一晚,因為友人請客麻辣火鍋,隔天落賽到搭不上飛機。

「你不是印度人嗎?印度食物又油又鹹又辣,也會落賽?」我笑著回應。

當個印度人,米佐人更認為自己是米佐人。他們日常說「米佐語」,英語則廣泛用於官方與行政治理。

艾藻爾位於海拔1100公尺,相當於溪頭高度;依山而建的城市,根本印度版九份100倍。

我被絕美山城景致鎮攝,難以離開目光,捨不得滑手機;走在馬路上,聽不到印地語,難見印度長衫庫塔和紗麗。

遠離西南印孟買與普那(Pune)的吵雜塞車擁擠,熱季蚊蟲叮咬;安靜的艾藻爾,沒有嘟嘟車,連一隻蚊子都看不到。

與其說是印度某個邦的首府,更像是來到一座緬甸中型城市。

邊境的混合元素,恆常地吸引我,如今年1月的泰國南部旅行。

分析Podcast

米佐人(Mizo)與緬甸境內欽邦的欽族(Chin),同文同種,血脈相通。2021年2月1日緬甸政變,剽悍的緬甸欽族民族武裝組織,與新興民防兵,成為抵抗軍政府的難纏軍隊。

緬甸國軍對欽族強烈攻擊時,年輕人留下來戰鬥,婦孺老弱跨越邊境,逃向米佐拉姆邦與曼尼普爾邦,而兩地也以兄弟情誼,傾力協助難民安置、醫療與孩童就學。

至今,超過4萬名難民居住於米佐拉姆邦。

同時,我也讀著緬甸國軍以炸彈轟炸欽邦邊境時,炸彈掉到印度境內新聞;邊境混亂的情勢,也讓毒品運輸有機可乘。

我對著山景,咀嚼一切複雜情緒。

在瑜伽學院和印度友人與台灣同學討論「Karma Yoga」的質樸精義,「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你要做什麼?」

傳送艾藻爾山城的影片給印度友人,難以言說的感受,只化為一句,"Life is so beautiful."

山城艾藻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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