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yan
Ryan

自由撰稿人,關心性別以及社會福利議題、非營利組織工作者,覺得待在這領域是一種宿命。

自我審查? 生理女陷入父權凝視的困境

就讀心理諮商系的X,覺得女性常常會要求做「受害者想像」,「妳怎麼會覺得他在看」「妳長這樣確定對方會對妳有意圖嗎」,X覺得無法接受,好像女性得符合某些條件才是有吸引力的。

說到性騷擾的經驗,曾跑去修中文系的課,就發現某個男同學直盯著X看,一節課、兩節課,過了一週,那男孩才走到X附近的位子,開口問她:我可以坐妳旁邊嗎,這個經驗讓X非常不舒服,甚至影響到他後來某天清晨出門準備上課,還得想想自己選擇的服裝是不是過度暴露,但服裝的選擇不該是個人意志嗎?我為什麼要因為懼怕或噁心而選擇把自己包起來?

說到這個,談到心理學常提到的創傷空白,談起性騷擾,X覺得這因為也許不符合過去的生命經驗,導致當下不知道怎麼反應,也就是嚇傻了,而不是大多數人認為的容易「妳當初為什麼不反抗」「妳可以嚴厲制止他」,但身為受害者,不是大聲說不要而已,而是整個權勢不平等帶來的攻擊。

化妝、選擇漂亮的服裝,就會被人閒言閒語說「是不是要出去約會」,不分男女都會問到,這件事是很詭異的,好像性別敏感度是個稀少特質,而X更篤定地說,性別敏感度低落的人不會成為我的朋友。

覺得心理系的專業培養出「空気読める」的技能,在課堂上曾經聊過A片帶來的影響與約砲的正當性,拍攝性愛影片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等等,漸漸培養出一種觀察者的性格。

坦承自己是泛性戀,並偏好生理女性,高中時候曾經主動告白過一位非常喜歡的學姊,後來成為了好朋友,直到上了大學,才開始對於性傾向有不同的理解,原來性別的光譜如此的細緻,好像找到了歸屬似的。

也許是心理系或個性使然,身邊的生理男好友都不太會把X當成生理女,甚至高中有個男性朋友還會跟她分享,某天看到學姊裙底走光好興奮,因此昨天晚上卯起來打手槍,今天才會精神不濟,對於X來說,性別議題中似乎一直是觀察者;說到交友,X很喜歡使用手機交友軟體跟人聊天,也常遇到對方傳屌照來,而X絲毫不感驚慌,甚至還會品頭論足,稱讚對方的陽具長得很挺拔好看。

聊到了家庭,X並不崇尚婚姻,且活在一個政治傾向深藍的家庭,只要去參加任何遊行或抗議活動,定會被家人說「妳一定是被民進黨洗腦」,導致X現在不願意跟家人出櫃,家人若問起伴侶,單身許久的X甚至放棄溝通,心裡只想著如何從家裡獨立出去,還在唸大學的X說道,在無法經濟獨立之前,只能忍耐這些想說而不能談的一切。

待在傳統家庭裡的各種壓抑與性別的不理解,甚至周遭的生理男性出奇的低性別敏感,對於X長期投入議題活動,只會說著「喔我支持同性戀啊,只要我不是就好」X笑著說,好像生理異性戀男會有種「怕被幹」的厭惡感,好像不符合自己性取向期待,就是該被撻伐的。X無奈地說道,也許我們可以成立個異男厭惡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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