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聽一定係聽呢啲

星期日 BBC 的論政節目 Sunday with Laura Kuenssberg 邀請了素來口舌招尤的 TalkTV 節目主持 Piers Morgan 上節目。期間 Morgan 被問及當年仍然擔任 Daily Mail 總編時有否聽過未經當事人同意的電話留言。Morgan 一如以往大義凜然地說，他沒有 hack 過任何電話，又指 Prince Harry 從未曾提供一絲證據 (a shred of evidence) Morgan 曾 hack 或指使人 hack 電話，云云。

粗聽他似乎是在否認「聽過未經當事人同意的電話留言」這個指控，但有觀眾在節目後留言指出，Morgan 的「大義」的確好「凜然」，甚至還加上對 Prince Harry 的（瘋狂）攻擊，但是，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否認曾聽過別人的電話留言。

這位觀眾的聆聽和分析能力真是一流。

正如我昨日文章指出，判別真相從來不易，但對心細如塵者其實還是往往能找到蛛絲馬跡：面對一些無法以情感含混過關的關鍵事實細節，例如什麼人在什麼時候做什麼或說過什麼，物件擺放在什麼地方，電話聯絡人是誰等等，倘若不實，其實不難反駁：指出事實就是了。但面對指控卻仍然只是訴諸情感，或 shoot the messenger，卻隻字不提可以簡單澄清的事實，那麼大義凜然的背後，或許其實是對這些事實的默認。

既無法否認事實，乾脆承認又暴露自己的醜陋，那麼大義凜然地顧左右而言他 - 像 Morgan 那樣評論 Prince Harry 的官司和空洞地維護自己的誠信 - 就可能是不得已的中策。

但對懂得「聽呢啲」的旁觀者，一切畢竟還是無所遁形。天網恢恢，不是疏不間親，而是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