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四首之二被清算：九月之痒

《诗四首之二被清算：九月之痒》

潮湿的角落

没有跳蚤、耗子和蟑螂

但皮肤有疥疮——

可爱的天使

世间的芬芳

奇异的白色小花

绽放在九月

绽放在高墙

汁液硫磺汤一样

在五指间流淌

在脑沟回激荡

恣肆漫延——

腰身、臀、裆中央

伟大的拓荒者

小小疥虫

九月之痒

歇斯底里，肉体尖叫

跳脚，撼动大地的腔脏

以头撞墙

也无法移除这一季的心伤

呼天喊地的迷惘

撕心裂肺的绝望

挠啊挠啊挠啊

一直挠到太平洋

恣肆漫延——

腰身、臀、裆中央

累趴了，平躺

头，臂，双腿

指着五个方向

这是殉道的姿势

交出肉身弃绝自己

一秒一秒告别

一秒一秒品尝

九月之痒，小小疥虫

赐予的快感和荣光

伟大的见证者

暗夜里的陪伴者

恣肆漫延——

腰身、臀、裆中央

1991年11月于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