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答139

139.休謨定律

如果人不存在，那麼說某一個行為或物品比另一個行為或物品更有價值顯然是一句空話。只有對於人或者其他有感覺的存在，我們才能說甲比乙更有價值這樣的話。如果價值並不內在的存在於世界中，而是由人或其他生物來賦予的，那麼顯然無法從事實中推斷出其本身的真正價值來。也就是說，我們通常說的價值全都是由於人和世界接觸以後才發生的。休謨的這個論點被稱為「事實與價值之間存在一個邏輯上不可逾越的鴻溝。」如果價值不能被客觀事實所建立，而且我們又找不到建立價值客觀性的基礎，那麼我們便只能被迫承認價值只具有主觀有效性。也就是說事實和價值是兩分的，它被稱為休謨定律。

上面所說「只有對於人或者其他有感覺的存在，我們才能說甲比乙更有價值這樣的話。如果價值並不內在的存在於世界中，而是由人或其他生物來賦予的，那麼顯然無法從事實中推斷出其本身的真正價值來。」我們推斷一事物的價值不就是由客觀的情況推斷出來的嗎？例如我們說蘋果有價值，是因為它本身可以作為人的食物或其他動物的食物，它的價值就是它可以提供的功能，這不就是評定一事物的價值的標準嗎？如果不是的話，我是否誤解了這段文字的意思？

答：休姆的意思很清晰，「價值並不內在的存在於世界中，而是由人或其他生物來賦予的，」因為對人人來說所謂「價值」是相對人或其他生物來說，離開了他們，外在世界，即使有價值，也不是可以「被知」的。這是明顯不過的道理。

你的問題「蘋果有價值，是因為它本身可以作為人的食物或其他動物的食物，它的價值就是它可以提供的功能，這不就是評定一事物的價值的標準嗎？」

你不是說「蘋果有價值，是因為它本身可以作為人的食物或其他動物的食物，」嗎？你的問題不是己承認蘋果的價值是對人或動物而言嗎？試想想離開了人或動物而說蘋果有價值，那是甚麼意思呢？那不是很難解嗎？所以價值怎會有絕對客觀標準的存在呢？

再說，即使是在人或動物之中，價值也不是有絕對客觀的，而是相對於某些人或某些動物而定的。比方人要吸氧氣而生，氧氣對人來說是有益的，有價值的。但你可以想像，在地球上也許有些生物是靠二氧化碳為生，一旦吸入氧氣就會立刻死去，那氧氣對那種生來說就是有害，沒有價值。即使在人類之中有些東西對某些人有價值，對其他人就未必是有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