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小說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對話邏輯是台語!

*以下台語、國語都是台灣的閔南語與華語。
常常看台灣的偶像劇、電影都有一種「拜託,那種對話你平常怎麼可能用口語說?」的OS在心裡碎碎念,以致於我對很多戲劇常常會出戲(但是,我依然是一個非常支持台灣創作的觀眾)一直到我寫起小說的對話時,我才發現會不會是大部分的時間,有多數的人是「用台語的邏輯思考」「說話」,而不是用國語?
這件事在文字閱讀上不會出現干擾,但在書寫對話的時,就會非常明顯有那種看台灣電視電影時會產生:「那個句子應該不是口語的邏輯」,轉而從台語轉換成國語的文字以口語讀出來,就是非常gāi-gio̍h(礙虐/彆扭之意)。
比如說:
像上面的句子,口語上「彆扭」很少被拿出來放在對話裡(至少母語是台語的人,很少在國語會講出這個詞。)大部分會是這樣說:「台語直接翻成國語講出來,很奇怪/怪怪的。(反之亦然)」如果把gāi-gio̍h直譯成彆扭「說」出來,聽起來還真彆扭。就像我媽每次很努力要轉譯她腦中的台語用國語跟我說話,我也一定會跟她說:「妳可以跟我說台語啊!」(現在還常常變成我說台語,她說國語。被我糾正她會生氣XD)
絕大部分的時候,我跟比較熟識、稍微親近的朋友,除非對方本身母語不是台語,或是台語是幾乎不liàn-tńg(輾轉/流利之意),我也多半都是以台語開啟對話。(但對話中多半都是國台語夾雜,很少人能全程都台語對話。日常口語我還行,如果有太多專有詞就不太行。)
於是我才想起,我寫字和說國語時,常常有讓人有「嚴肅」之感,或是有著咬文嚼字的文青貌,這很可能是語言學習過程中,國語教學起始都是比較有規矩、條理的被框在一定的書寫和考試裡(但我對語言完全沒有「文法」的觀念),反而是在使用台語時是更日常也更有彈性的變化,包括語調和情緒,都比使用國語來得更親近。
寫小說的時候我幾乎可以將小說裡的對話完全用口語的台語說出來,但卻無法用國語的「口語」寫下來,對話就常卡在怎麼讀都不順的狀態,通常從台語對話的邏輯再轉回去國語的文字書寫就常讓我自己讀起來都彆扭,必須再用閱讀文字的方式口語讀出來再加以修正。
發現自己這樣的口語邏輯很有趣,不知道這是不是成為我後來語言學習和理解表達溝通的障礙?包括我在「聽話」和「辨識語調」也許都不是從「國語」的邏輯在接收,我想應該也很多人都是用台語邏輯切換成國語溝通,而在轉譯的過程中產生了許多生硬的彆扭!(或者強烈的誤解。)
或許之後在與他人對話的時候,也可以試著切換國台語各自的邏輯來思考,說不定有些本來感覺彆彆扭扭怎麼都對不到頻率的對話就對上了。
三月的時候找了朋友來教我學習台語拼音,後來跑去做一本台語青少年讀本,一忙就停頓下來了。其中看了幾集的阿勇的台語教學,覺得真的要學讀寫台語,我還是比較喜歡「全羅馬字」而不要夾雜漢字的方式。(有些台語漢字連國語讀音我都不會發啊哈哈!)
不曉得為啥,寫到這兒想起了leo王的〈快樂的甘蔗人〉就聽首歌吧!
圖:20110604已逝的貓弟在吃二姨包的粽子的粽葉。Canon EOS 5D Mark II。(為什麼貓都那麼愛粽葉?貓妹也是對粽葉萬分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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