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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迷

摘录(补充):《迈向第三电影——第三世界电影宣言集》

作者:Fernando Solanas & Octavio Gettino

  译者:李尚仁

  电影顶多只能为布尔乔亚价值的腐败与社会的不义作见证。一般而言,电影只处理结果而非原因;

  在此情况下,电影这个在我们时代最具价值的沟通工具,被迫只能用来满足电影工业的拥有者,以及世界电影市场的主宰者在经济和意识形态上的利益;而这些大多来自美国。

  在费用高达数千美金,而发行和放映管道操在敌人手里的情况下,要如何解决电影的解放问题?作品的完整性如何得到保障?如何接触大众?如何克服体制施加的压迫和检查制度?古巴革命的十年、越南的斗争,以及世界性解放运动的动力来自第三世界国家,而身居其间的电影工作者——在我们这些国家大都是受过教育的阶层——却是个后觉者。

  美国的新左派电影团体“新闻片”(Newsreel)、意大利学生运动中的“Cinegiornali”,还有“法国电影总组织”(Etats Ceneraux du Cinéma Francais)制作的影片,以及在日本、英国学生运动中所出现的影片,这些都是对尤里斯·伊文思[1]与克里斯·马凯[2]作品的一个延续和深刻化。更不用说在古巴由圣地亚哥·艾瓦瑞兹[3]所拍摄的影片

  事实上革命不始于向帝国主义和布尔乔亚夺取政治权力,而是始于群众感受到变革的需要,而他们的知识分子先锋队开始经由不同战场的活动,来研究和实现这种变革。

  在新殖民的处境里,文化、艺术、科学和电影有两种概念在冲突着:统治者的概念和民族的概念。只要民族的概念不认同统治者的概念、只要殖民或半殖民的状态依旧持续,这种情况就会继续存在。

  造就一个太空人或一个突击队员,要动员帝国主义所有的科学资源。心理学家、医师、政客、社会学家、数学家、甚至艺术家,都以专业的利弊观点,投入研究任何可以利用的事物,以便为一次太空轨道飞行或一场越南的屠杀做准备。结果,所有的这些专业技术都同样地被用来满足帝国主义的需要。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军方拆除郊区陋屋(villas miseria),并在原地以都市化的结构盖起“战略小村”(strategic hamlets),以便时机到来可以加速进行军事干预。

  新殖民主义所做的最有效的工作,就是把知识阶层,特别是艺术家,划入“普遍共通的艺术和模式”,使它们与民族现实分离。

  人民组织不信任“知识分子”和“艺术家”是很有道理的。即使他们没有公开的被布尔乔亚或帝国主义利用,也已经成为它们间接的工具;他们绝大多数只停留在谈论有利于“和平和民主”的政策,害怕任何带有民族主义标签的事物,也恐惧政治会玷污了艺术,革命斗士会玷污了艺术家。因此他们倾向于掩盖决定新殖民社会的内在因素,并将外在因素置于前景,而“这些只不过是变革的条件,而是变革的基础”[16]。

  艺术家已经发现到不服从主义和个人的叛逆是不够的。相对的,革命组织也发现到权力斗争在文化层面所产生的真空状态。

  在蒙特维多,学生在看过《我爱学生》(Me Gustan Los Estudiantes)(由马里欧·韩德勒Mario Handler导演)后,在道路中架起路障示威。在Merida和Caracas两地,观众在看完《酷炼时分》(La HoraDe Los Harnos)后示威并唱着《国际歌》(International)。此外对亚瓦瑞兹与古巴纪录片运动作品的需求,正在持续成长。在“第三电影”于地下或半公开放映后,所发生的辩论和集会。这一切,正是消费社会中的群众组织(意大利的Cinegiornali,日本安保斗争中的纪录片),所走的艰难而曲折的道路之起点。

  在法国克里斯·马凯与劳工曾做过实验,他提供他们8厘米摄影器材,并指导基本的操作技巧,目标是要让工人以他们看世界的方式拍摄,就像写下来一般。

  (《迈向第三电影——第三世界电影宣言集》,李尚仁编译,南方丛书出版社,1987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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