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olas
Nicolas

一個在不斷學習新思想的小朋友

我的生活,我的学习和我的信仰

对自己生活、思想和信仰上一些简单的回顾和记录。

现在是2022年3月12号,也是我读博士的第4年,到九月份就第五年了。但一直没有成果,看着和我同届的同学都在准备毕业论文的事情,而自己这几年说啥啥也不是,年纪也30了,家里的父母也开始老去,前段时间妹妹还去做手术。各种压力压得使我喘不过气来,而对于自己该走向何方,大的谈不了,但小的,比如,自己的学业方面,该怎么去打算,该怎么去计划,我这几年好像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我有时自己仔细想想,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动力,一开始,看到别人忙着自己发论文的时候,自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要来读博,又为什么要发文章。难道只是为了自己将来有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吗?我想这不是我最终追寻的答案。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虽然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是想说,我读博只是为了更好的去认识自己,并不是为了将来能找到一份好一点,体面一点的工作。那接下来的问题是:首先,我想达到的成长是哪方面的成长呢?经过这几年的时间,我自己的生命,对自己的认识,有没有得到成长呢,为了自己的成长,自己又有没有去努力过呢?又做过哪些努力呢?

说实话,4年多的时间过得真快,刚入学仿佛还如昨日发生的一样。当初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读的博士呢?自己扪心自问,是自己还没有做好进入社会的准备,觉得自己有必要在沉淀一段时间,想着在这读博的几年的时间里,自己好好读一些书籍也好,通过博士思维的训练,或者去做一些事情,能让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思想更进一步。因为一旦进入社会,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思维就会向你扑面而来,自己在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难免会被这样的各种思潮击倒。

怀着这种的初衷,虽然自己懒惰,断断续续,也做了一些努力。首先,自己读了几本有意义的书籍,完整读下来的,也就是最近读的几本,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忏悔录》、英国作家CS路易斯的《返璞归真》,这两本书都是关于基督徒对于生命意义的探索。前者是托尔斯泰在晚年回顾自己的一生,重回自己幼时摒弃的宗教信仰,思考何为人生的意义,该怎样去权衡基督教内部的各种差异。而后一本书是当年英国在面对德国纳粹的入侵,CS路易斯通过电台节目向人们讲述如何看待敌人,如何通过信仰看待生命的意义,如何刚强起来。

除了读书方面,自己的信仰方面可以说完全脱离了教会的生活。原因是多方面的,重要的一方面是,自己在读初信阶段误入了一个当时有争议的教会,导致自己重回教会心里有些抵触,有些不信任。另外加之,整个基督教在中国深受主流思想的影响,特别是国内一些所谓正规的三自教会更是,不能去公开公正的传讲神的福音,家庭教会虽然影响小,但因为隐秘性,靠自己很难去发现新的教会,从2015年后国内教会也面临被打压,自己也被当地的派出所叫回去了解所谓的情况,虽说没有什么大事,但对自己重回教会也产生了一定的心里障碍。以上的这些方面都是一些客观的因素,主观上来讲,还是自己对神的话语不够渴慕,周围都是不信的人,久而久之,也慢慢随波逐流,自己的信仰也慢慢隐藏起来了,过着和周围的人无异的生活。有时甚至还不如周围的人,有激情,有动力。因为很多时候,自己很迷茫,感觉生活没有意义,于是就抱着一种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不去考虑将来的心态去生活。所以有时,自己甚至一度认为,干嘛思考那么多,思考人生意义是啥有用吗?还不如跟周围一样,读博嘛,就是为了将来找一份工作,所以现在就想着怎么毕业,怎么达到,甚至超过毕业的条件,那条件是什么呢,那就是拼命做实验,写文章。看着别人都那么努力,而自己还在考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无果后又陷入一段迷茫,颓废的时期,这有什么意义呢,想太多了,反而容易累。

自己的学术方面呢,可以说是一塌糊涂,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一方面是自己的心态,就是一直在逃避,可能一开始自己也曾自信过,但这种自信一下子就被别人的打击,导师的批评,几次的困难,敲打的无影无踪。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想清楚,为什么读书,所以没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所以遇到一点困难,一点打击就退缩了。另一方面是自己内心的恐惧。一直以来,自己对社交都有几分恐惧,不敢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不敢跟别人讨论。遇到了困难也不敢向别人寻求帮助,总想着自己先弄,后面实在解决不了再说。所以弄着弄着,就陷在自己里面了。我的一位老师也跟我说过,学术就是要经常也别人讨论,才能有新的观点和新的想法。自己一个人闷头弄,看再多文章作用也不大。他的这个观点我是同意的,但我一直很难去突破自己。总是去退缩,有想讨论的问题,总是想把这个问题跟别人说,别人会不会觉得,这么简单地问题都不会。别人会不会嘲笑我呢?总之就是很多事情,还没去做,总是自己事先想很多,自己给自己设置很多障碍。我想这可能是每个人,或者大部分人都有的恐惧,关键是怎么去战胜自己的恐惧,这与自己内心对自己的鼓励,自己对自己的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除以上谈到的信仰和学术方面的现状外,还有一方面,我也想在此说说。就是有关政治思想方面的转变。一开始,我也如很多墙内的大众一样,接受的都是一些关于国家的美好的描绘,诸如祖国多么强大,多么美好,西方列强看我们多么不顺眼,各种形式的打压我们,限制我们发展。对于新闻联播那一套模式虽然不看我也能大概猜到他播报的结论是什么,还有春晚,还有学校里的思政考试。都是一样的路数,可以这么说,结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过程可能有些有点委婉,有些直白。比如,春晚就很直白,就是唱赞歌,其他新闻联播里的一些,可能会放社会问题,但得出的结论也可能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等。本来上述的这些问题,对我以前自己的生活,可能无关紧要了,但自从因为信仰的种子在我心里种下后,并且我自己还为信教的问题被叫去问话,赞美诗等基督教的音乐相继在网易云音乐、QQ音乐等国内音乐平台下线,我就知道以前发生的那种种看似自信的制度下,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小动作,而我们一直在被欺骗着,在被粉饰的“太平盛世”和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下生活。这种思想的转变,信仰给我的可以说是普世价值的萌芽,或者甚至可以说是根基。让别人在大骂美帝之心忘我不死的时候可以冷静的思考一下,而不是盲目的从众。虽然西方不是方方面面都好,但至少从圣经的角度上看,它至少孕育了基督教的信仰和思想,甚至基督教被看作美国的立国之本,别的不信的人或许不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但对于我一个读过圣经的人来说,虽然没读过几遍,但圣经透露的仁爱,对生命意义的解释,从中所展现的神给我们的平安、喜乐是真真实实的,这比别人给我列多少证据都真实。 真正思想的觉醒,应该是在19年吧,可能疫情开始的前几个月,因为当时没有教会的生活,所以每到礼拜的时间就会在网上看看有没有教会的直播。因为国内的宗教问题的原因,对于网上教会我更愿意在外网上看看,所以就会看到一些刷新自己认知的东西。一开始是看到法论功的迫害,由于自己也因为宗教的问题受到一些小试探,所以知道国内对于宗教的一些态度,以及周围的人可能受马克思主义的影响,把宗教和封建迷信简单的等同,更是无知。所以更能去体会法论功的人被抓,不是像国内说的那么简单。所以就开始会看一些法论功的新闻媒体和自媒体。比如,典型的是大纪元。也了解到了一些跟之前认知不同的东西,从客观的角度讲,虽然他们的媒体有时不客观(因为可能怀着一些主观的情绪),但至少有着刷新认知的东西。后来接触的是一些自媒体,比如陈破空先生,周孝庄先生等。陈周先生的内容可能有时也受主观情绪的影响,可能有时比较激动。总之,这些媒体和自媒体,不管他们的客观性有多少,至少给了我关于六四天安门事件、法论功迫害等一些被国内封杀,禁止讨论的事件提供了认识。在后来,是一些比较客观分析的自媒体,典型的,我自己常看的,比如公子沈等。再后来就是疫情的爆发,当时关于源头的追述,武汉的疫情也在网外看到了不一样的声音,比如公民记者,陈秋实,方斌,张展等。慢慢的通过这些不一样的声音,自己也开始去反思自己平常通过微博、抖音等一些国内媒体看到的东西,可能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华丽。

长期待在网外,是能了解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事物多一个角度的了解,多一种声音,无论他的客观性有多少,至少更容让我们了解事物本身。但长期待在网外,与周围的人观点不一致,甚至视图去表达自己的看法的时候,还被用异类的眼光看待。比如,我就和一个朋友谈论过香港的返送中事件,我当时的观点是反对警察暴力执法,能不能通过他们的述求是一回事,但至少应该先听从他们的述求,他们也有权力去表达自己的述求,而是不一昧的反对,镇压。甚至还说他们是被境外势力蛊惑,并还嘲笑连中文都写不好。那位朋友竟然说我,想不到你竟然会赞同港独,同情他们。争论了半天,双方谁也争不过谁。后来我直接懒得去说了。甚至都不想去表达自己的观点,最近的俄国入侵乌克兰也是,有人还开玩笑,说是有人招募去给俄国挖战壕,并把截图发群里,周围一群吃瓜群众瞎起哄。他们讨论时,我也只是冷笑笑。真的不想再跟他们争论什么。他们明明是能接触到墙外的信息,但没有普世价值,基督教信仰的根基,那只能说是,哎呀,我也经常去墙外看看新闻,但墙外的新闻媒体都是妖魔化我大中国。妖魔化这个词被用的玄乎奇迹。甚至还以调侃语气说到,哎呀,CNN等媒体常用灰色滤镜把我们国内原本美好的事情讲的阴险恐怖。在这样长期的与周围的人观点不一致的前提下,我慢慢变得封闭,我从小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但刚接触信仰,参与教会的那段时间,我很开心,虽然也不健谈,但我乐意跟别人分享我的感受,但后来,被叫去派出所问话,搞得信教是一件多么兴师动众的大事情。再到接触外网后,与周围一言堂洗脑的群众的观点不一的隔离,我渐渐的就更加自闭。虽说网络上可以找到一些观点一致的朋友,但那都仅限在外网,并且基本都没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顶多算点赞之交。无法与面对面,现实中的朋友相比。

除了普通政治方面的观点不一致外,长期待在外网。对于基督教这块,我也接触到不一样的事情。那就是基督教各个宗派间的攻击。比如,有人就说,改革宗是异端,甚至说唐崇荣牧师是异端的。对于这些宗派间的各种差异,到底谁更接近真理,对于我一个信仰很浅的信徒来说,很难去断定。所以,纠缠在这些攻击和争论中,对我而言,不是让我更接近真理,反而让我对真理退缩,太耗费精力了。但我也想把这些经历大致的写一写,算是对自己过往经历的一个回顾和总结。一开始,我接触信仰没有那么多的宗派之分,对宗教的理解也就是影响最大的四大宗教,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以及道教。我当初信,也没有说是我分别对这四大宗教仔细研究过,然后我觉得基督教比较符合,然后我就选择了基督教。了解只是大概的知道,各个宗教大概是怎么回事,然后读书时有个偶然的机会,有个传道人找到我,问我是否有兴趣了解圣经。我当时面临毕业,人生也比较迷茫,所以就去了。接触后自己的切身感受告诉我,在基督教里我感受到了平安,喜乐,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许多。所以也就很单纯的信了,受洗了。比起去论证后信的,我就是凭着内心的感受信的。所以后面的宗教派别之间的争论,包括我之前所在的耶青教会的饱受争议,对于我而言,发生的一切让我措手不及。 我在外网接触到的一个叫“基督教和谐控制计划”,是一个叫七千人论坛里叫阿朱阿紫的网友(应该是一位老基督徒)所谈到的。他倡导的是政教分立(与所说的政教分离不一样),主张教会的牧师不应该过多干预,甚至参与到俗世的争端中来。比较推崇的国内的牧师是王英牧师,以巴弗牧师(吴维樽),以及王明道牧师等一些早期的基要派基督徒,对一些过多参与俗世的宗派,如对改革宗持批判的态度。该计划是从2008年《旧金山共识》可能更早开始的,讲的是政府或者反政府的人企图通过基督教来达到控制、稳定以及和谐的社会的目的,从而很多非信徒,别有用心的人打着基督徒的名义加入教会,让教会的事务被宗教外部的人浸染,从而使传讲的福音发生变化。而信徒甚至是牧师过多的参与俗世的事务,加剧了非信徒对基督教的反感,甚至对立。一直到目前为止,关于基督徒该不该涉政的问题,每个宗派都有不同的看法,这样的问题应该让更资深的牧师来论述可能会更好。但我目前的观点和看法是,牧师的主要工作那就是传福音,但有时候为传福音的目的不得不对一些俗世的事情,甚至政治的事情做出回应。对于平信徒而言,俗世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不可能完全隔离开来,因为我们的工作很多时候都是俗世的。所以以信仰的角度去看待俗世发生的一些事情,是必要的,也是无法避免的。这更像是我们在教会里听道,然后在俗世生活中把它活出来。但我也同意,不让俗世的争端卷入教会当中,从而使福音失去本来的目的。我认为福音首要的目的就是使个人得救,至于社会稳不稳定,那不是我们首要应该去考虑的问题,因为观点不一样,就会存在争论。我们居住的世界不是一言堂,也不可能因为基督的缘故成为一言堂,将来的天国也不是成就在世上,而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人,就会有利益的纠葛,就有不稳定的因素,就有争端的可能。所以,我们通过传福音能尽可能使基督影响扩大,让更多的人听到福音,灵魂得救,但我们的初衷是,爱别人如同主爱我们一样。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