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成功越獄滿四百年簡介舊書

大雪和酷寒過後一個月，上週終於迎來了春分。春分後兩日，2021 年的 3 月 22 日，是有「現代國際法之父」美稱的葛羅休斯（Hugo Grotius）從路浮堡越獄滿四百週年的日子。越獄事件開始於 1621 年 3 月 22 日上午 8:30 左右，葛羅休斯約在上午 10:00 踏上河的彼岸，古堡方面原定要在這個時間舉辦紀念活動，但終究因為防疫管制而無法如願。

無法頂著寒風渡河去造訪古堡，多少有些遺憾，於是今天抱著遺憾來介紹我就此人寫過的兩篇文章。一篇是寫於不久之前的〈潘朵拉的檔案之五｜一個法學家的越獄四百週年紀念〉，另一篇是十年前在台灣出版的《新荷蘭學》的第一章〈低地國時光旅行團：邁向復活的旅程〉，以葛羅休斯和復活節的關聯作為理解荷蘭建國運動的主軸。

雖然沒有在任何史料裡讀到過這樣的記載，但我合理推論葛羅休斯必然很注重春分，因為春分是基督宗教計算復活節的基準（復活節＝春分後第一個滿月後的第一個主日），而他本人就誕生於復活節，且一生都非常在意自己誕生於復活節的事實。在他出生的 1583 年，復活節落在 4 月 10 日，但他從不過 4 月 10 日的生日，而是以每一年的復活節為生日。

葛羅休斯逃離路浮堡的那一年，就跟今年一樣，春分始於 3 月 20 日（復活節在 4 月 11 日 ）。他在兩日後躲入書箱，成功越獄，於 4 月 3 日抵達安特衛普（現在比利時境內），之後再轉往巴黎。可以想像這一路上他必然也有一種奔向重生的心情。經過政治迫害之後，他對「祖國」的想像已然破滅了，從此以後他關切的不再是一個特定的「國」，而是一個能夠確保和平與正義的法律體系。

一個法學家最高貴的夢想莫過於此。而那夢想竟也要國家的背叛來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