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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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德

32 篇文章

長篇小說系列【行者】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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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系列【行者】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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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殺神:殺神

夜深,魁北休眠中。忽地,那條繁華亦糜爛的第九街行人走道石𡒊起火,火勢猛烈,火光熊熊,將這灰暗的地域燃亮並劏開。溫度飆升,濃煙籠罩夜空,老舊消防警報響起,把街道兩旁樓房裡人吵醒,再嚇個雞飛狗跳;逃出屋外不成,躲在屋裡也不成,紛紛背向第九街跑。

#31 殺神:模仿犯

安科阿勒的刀,鋒利得可怕。她不記得自己手裡什麼時候出現了刀,只記得刀捅進去,再往旁邊劃,都如劈開空氣般毫無阻力,不留一絲觸感。若非看見那男人臉上痛苦的表情、逐漸失焦的眼神、從抖動到不動的軀體,她或許不會覺得自己殺了人。記憶確認,就無法忘記,更如剛剛發生般鮮明。

#30 殺神:沾血

醒在陌生的酒店房間,頭很痛,身體很酸軟,記憶零碎,輝廷曼幾乎以為作了一場不得了的惡夢。。可什麼在腦裡如刀般不住在戳,她想起加入行者的事。匆忙梳洗,奪門而出,跑的來到不過幾條街外的日落行旅,她不顧保安阻攔,直接闖進古瀾專用的升降機。門自動關上,升降機自行往上爬升,停在八十樓。

#29 殺神:漩渦

哥達市內發生槍戰,持槍兇徒被擊斃,警方公開聲明指其涉嫌與喬青一兇殺案有關,事件將進入深度調查。這個沒有名字的男子被安上以殘暴手段處决喬青一的污名,同時亦被人民視為慷慨就義的英雄,以一己之身填補制度的漏洞,彰顯公義。他被奉為聖賢,擁護者眾;甚至有人要替他立碑於榮光公園。

#28 殺神:第九

清晨,哥達聯郡法院門外躺著一具男屍。「又要打擾你了,小兄弟。」看著戈納半跑地來到跟前,顯平狠抽了一口,把煙擠到牆上滅掉,冷笑了一聲,「你老哥不知道跑哪兒去,都苦了你了。」 「前輩別這麼說。」戈納點頭示意。現為調查總長的他老早從萊特口中聽說這哥達老前輩的怪脾氣和不討好的口吻,「份內事。

#27 荊棘:夢

夜,月光從糾纏的枝椏間透進來,灑落在雪地上,空氣中是閃閃光沫,三個孩子在雪地上堆著四不像的什麼。最小的往前踏了一小步,步履不穩,繼而往後仰,跌坐在地上。最大的見著便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小的臉。才比那最小的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心裡生了一絲怒氣,往大的推,卻是栽進其懷裡。

#26 荊棘:女身

瑜亭凜看進霜之梵的眼裡,被一股夢幻的攝力拉扯著,一刻僵住。只見霜之梵的虹膜一瞬間從褐色變成碧綠,如一抹柔和卻能瞎人的閃光般穿過她的意識。不知道能否稱之為一個地方,瑜亭凜只知道那不是她本來所在。身處的這裡什麼也沒有,沒天沒地,沒有邊界,沒有顏色,什麼也沒有。

#25 荊棘:魔童

兵守村的入口處有一棵千年老樹,村民對它的背景一無所知,但卻心存感激。那是一棵總為人遮風擋雨的樹,從一開始便看顧著埋葬在這裡的烈士和選擇棲身於此的人和物。樹的旁邊氣氛緊張,強行裝出兇狠的村民們集結在一起,把人重重包圍。他們不敢往人靠近,也不敢讓人逃脫,拿著農具惡言相向,躡著腳試探著。

#24 搖晃:告別

日落行旅門前的階梯長而寛濶,對出的馬路卻是出奇地淺窄,兩線單行竟容許停泊,來往汽車將能見的路都擠個水洩不通。人和車爭路的情況並不罕見,但如蝸牛爬行般慢的速度下不見得能造成什麼重大交通事故。她站在楷梯最下的一級。絕美的身型和臉孔,配上一襲神秘而隆重的黑色長裙,即便蓋了面紗也無法擋住那股魅力。

#23 搖晃:飲馬祭

飲馬祭,哥達三郡很是熱鬧。哥達自成一國時並沒飲馬祭,只有農神節。崇拜農神,誠心祭獻,是莊嚴的事,哥達文化的根源。農神節的日照短暫,殺牲祭獻在肅殺白晝裡添上血色;黑夜噬食,沉默是俗人向農神的誠心禱告。毗鄰多國的戰事連綿,沾到哥達鞍上不過遲早。

#22 搖晃:執念

為執念所困,方向不存在,自然找不來。那個人,出現和消失都如煙一般,迷離裡的身影卻烙在她的腦海裡。他不是該信任的人,她卻只管依靠;讓他多次將她拯救,也多次將她遺棄。不能依傍的,成了那根救命稻草;直到人死燈滅,一切化煙,才知道世上沒有理由支撐的物事委實太多。

#21 搖晃:犧牲

「難道說,我這做大哥的,連自己親弟弟的喪禮也不能出席了?」 眾人沉默,都牢牢盯著瑜勒飛的臉。日落行旅八十樓,寒冬般冷。悲傷和怒忿集結於空氣中,壓抑得喘不過氣。怒忿沒有對象,如荒地上一聲咆吼,響亮,卻四散於每一處;悲傷沒有止盡,把人一直往下壓,壓得不成人形,無助地粉碎於深淵中。

#20 浮世:封鎖

緊張的感覺如此陌生;他不住在村口停步,抬頭看著出奇蔚藍的天空。日光下的兵守村是平凡裡偉大地存在的世內桃源。它並非神隱於世,位置偏僻但從浮世崖上清晰可見;普通的喬木林中,它卻處於心靈的燈下黑,是被下意識忽略的地方。村民們見著他,無不熱情上前聊上,簇擁著他坐到樹下。

#19 浮世:傾倒

他的美貌來自母親,毋庸置疑。那個女人總是穿著一身雪白的寬袍大袖,把茫然的臉襯托得更為蒼白些。她只游走於自己的別院中,房間和小花園之間,偌大的莊園於她而言就像是不存在那般。縱是如此,她的步履從不堅定,走起來緩慢且飄忽,像是在細小的世界裡走失了般。

#18 浮世:崖下

彼時人民公敵,今刻國家英雄。沙妮特位處亞美斯里亞大陸的中心,被希述的歷杜和連肯兩郡夾在中間,是戰時塞尼首個失守的郡。與格蘭堡的曼浮不同,沙妮特沒被割讓,是首批重光郡省之一,亦是戰後與希述交換戰犯和戰俘的地方。它的依然存在有象徵意義。兩年一度的塞尼聯邦英雄晚宴一如既往假沙妮特的勇士塔堂舉行。

#17 浮世:炩泉

蒙特站在門邊,未敢上前。尤多利拒絕喝下依蘭奉上的水已有兩天,那完美無瑕的皮膚上顯露該有的細紋,理智清醒而混亂,心神不寧。依蘭和府醫多番勸喻無果,只能找上少令;一直守在別院另一頭的她硬著頭皮,來到尤多利的房間。見其狀態尚好,才放下心頭大石。「摘不掉所有的絲蠶蕊,就只能不喝水。

#16 浮世:重逢

歲月靜好,不好嗎?鳥語花香,空氣清新,溫暖如春。微風輕吹,拂過細嫩如嬰孩的肌膚;皮下血液熾熱流動,細胞激發肌肉,身體輕盈如飛。彷彿忘記了歲月,忘記了疲累,軀體返老還童,脈動強勁,無懼於一切;再不是把人困住的無力軀殼,穿過時間,回到母親裡般自在、安全。

#15 狂妄:狂妄

一切都陷入瘋狂的這天,氣溫打破戰後最高記錄,熱浪席捲整個南部。阿刻河岸右營一改其事先張揚的作風,向左營發動突襲式攻擊,將薩勒得來不易的穩定局勢瞬間打破。首當其衝的是位處薩勒東部的重鎮哈爾哈哈。這荒漠商隊必經的中轉站沒兩個小時便被夷平,駐紥的左營兵力被剿滅,物資亦被掠奪而空,數千平民全數被屠殺。

#14 狂妄:黑蠍

科托拒絕了古瀾提供的高床軟枕,選擇入住輝廷曼下塌的膠囊旅館。翌日,輝廷曼帶她到附近的餐廳飽餐一頓,也購置了新衣和其他用品,花的都是古瀾的錢。科托欣然接受,吃的喝的買的玩的都盡興;二人暫且把工作和其他掛在心上的都卸下,忘情地放縱了一整天。黃昏,輝廷曼帶科托來到希斯利宮。

#13 狂妄:餘悸

加東宏的長子被襲,不敢怠慢的除了刑警,還有加東軍和國家調查局,各自火速成立專案小組,調查之餘互相角力,招數盡出。在日落行旅提供的秘密情報加持下,加東軍在這次角力中算是先拔頭籌,能更為實在地駕馭被捕者的心理,以套取線索。然而,線索都是死巷。那群黑衣刀手和槍手都只是普通黑道混混,收了錢,穿州過省來作案。

#12 狂妄:鐵肘

毫無預警,加東軍的部隊循兩路攻入允格,使用最近研發的武器摧毀在沙坡里等多個重鎮的基建,反抗力量被完全壓制。在極短的時間裡,加東軍全面控制允格,逮捕或射殺眾多罪惡分子,瓦解包括鬼頭幫的多個犯罪集團。一直處於無政府狀態的允格一夕變天,為加東將軍所佔領,土地上盡是頹垣敗瓦;人們死的死,逃的逃,都不得安寧。

#11 狂妄:成金

回到哥達,輝廷曼搬進鬧市內的膠囊旅館,身邊就只有背包和一個小行李箱。除了睡眠時自困於空間狹小的膠囊裡,她都把自己置到陌生人群之中;要不在旅館的公共空間裡吃喝和上網,要不到繁華的購物區閒逛,要不到博物館蕩。想要把自己無時無刻置在陌生人的視線裡,卻發現即便擦身而過,亦就僅此而已;先進...

#10 空殼:曲道

曲道樹林位於塞尼巴薩郡的中央,面積甚廣,覆蓋整個郡的四分三。狹窄而綿長的吶吶河從中貫穿,將樹林分作南北兩半。從喇克爾首府基希驅車前往,現代化道路只佔四分一;剩下的路程皆沿彎彎繞繞且破爛的鄉野舊路而行,上山亦下水,顛簸之中來到達吶吶河的一端時已花了差不多四小時。

#9 空殻:塞尼

不同於希述和格蘭堡,孟努所在的國度、位處希述西邊的塞尼不是帝國王國,而是由十六個自治邦聯合而成的共和邦國。戰前,這十六個邦各自發展且相互競爭,各有軟硬實力,國家整體卻是雜散無比;戰後,聯邦政府重整,以高度紀律和效率將這十六個邦串聯起來,邦與邦之間互惠互利亦互相制衡,構成細膩而強橫的網,造就塞尼國力與格蘭堡和希述看齊。

#8 空殻:心境

昂山王府裡竟有這麼書卷味濃的一隅。两層高的小樓裡盡是高級木材搭建的書櫃,每個都比壯碩的萊特高上一半,通通塞滿書籍,列在每一道牆壁上。陽光透過天花板上的彩繪玻璃窗灑進,打在連接地下和一樓的螺旋樓梯上,與室內暖燈的光融滙,營造出甚是嚴肅的氛圍。

#7 空殻:風靈

站在風靈山口的最高處,能俯瞰群山包圍、清澈見底的孤湖。湖的中央長了一棵柳樹,枝葉疏落,在大雪山映襯下尤其凋零、寂寞。撐一葉輕舟至樹旁,抬手摘下一片黃葉;就置在靈柩之上,以雪狼爵旗蓋之。吹起古舊的號角,讓聲音迴盪於山谷之中。待聲音消散,侍衛們向天空鳴槍;哀樂奏起,隨行的人半跪在地,手覆在土地上。

#6 空殻:空殻

就像是普通的一天,巴逐軍營四周白茫茫一片。這是希述最北端的郡,接壤北邊國家格蘭堡,長年飛雪,寸草不生,人煙稀少。寒風吹拂,白雪皚皚,大地看來乾淨,此地卻被視為最醜陋和骯髒的郡,空氣中彷彿還滯留噁心的血腥和死亡氣味。突然暗如黑夜,冰雹驟降,雪龍捲肆虐,軍營將士狼狽躲避。

#5 小殺度:大夫

輝廷曼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場館的。她只記得科托優雅地躍於空中,下墜時以手肘將昂藏七呎的突柯戰士殺掉。場內的各種叫喊、喝采、疾呼讓她忽然失聰,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腦袋裡一片空蕩。精神回復過來時,她和婦人並肩坐在某個房間裡。門被推開,两個壯漢把渾身是血的科托抬進來,置在房間另一邊那小床上。

#4 小殺度:地下鬥場

輝廷曼搖頭,身體縮了起來。「我答應過她,不能告訴別人。」聲音裡突然帶哭腔;眼睛也閃著淚光。「也不能去找她。」 「那你現在又說要找你的恩人是怎麼個玩法?」 科托微笑,又要了一瓶啤酒,沉默地等待。等待眼前女孩掙脫綑住她的什麼。大夫說得很清楚,那件事必須被抹去;就當不曾認識,各走各路。

#3 小殺度:恩人

她記得漆黑天空曾被綠光照亮。半秒也沒有的一瞬。已是午夜時分,這偏僻的小村落暗得伸手不見五指;離開亮著一盞暗燈的公車站後,她便得依靠手機的亮燈照亮眼前一步的範圍。被磨人的補課折騰至不似人形,無限寂靜之中她似乎被催眠了似的走著睡,意識模糊得可以。

#2 小殺度:失物

路旁只剩殘破的小貨車。女人把女孩置到助手座,在貨卡忙上一會兒,翻出毛毯和水,才坐到司機座。把毛毯披在女孩身上,叮囑她在沒有安全帶的車子上就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坐穩,握緊車門上的扶手,待女孩無聲地應了一句,女人莞爾,發動了引擎。「手臂傷了。」 女孩一臉懞懂,待女人把車廂的燈亮起,在...

#1 小殺度:脫出

夜深,公路空蕩,小貨車緩慢前行。黃色的中古小貨車殘破不堪,漆油剝落,灰塵下被撞凹的保桿和車身扭曲,露出其下的機件。寂靜夜裡,只有小貨車行走時發出吱呀吱呀車子快要散架的聲音,和死氣喉突然不規則噴黑霧如放屁的響聲。駕車的女人瀏海和頭頂的長髮束起在腦後,削至極短的鬢髮下隱約可見淡了的龍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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