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silm

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巴雷先生

嘿,老夥計,別去管誰叫這個名字,反正你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就行。

人活着,就得隨意些,天天記着那些愉快,還是不愉快,總不免讓人過得沒那麽自在。

當然,我說的這個人,叫什麽不重要,但如果要講一講他,總還是需要一個符號、一個稱呼、一個在我們心中喚起某個形象的聲音。當然,我可以向你坦白,他其實是一個小說人物,來自偉大的狄更斯。

我不喜歡他的故事,但我讚嘆他的天才,這位小說巨匠,確乎創造了一片令人難忘的天地。在這裏故事雖然很重要,但到了今天,我們即使熟知這故事的每個細節,仍然要在其中不斷徘徊。

所以,我借用了巴雷這個名字,同時也借用了這個人物。

但你不必擔心,這並不是說,你沒有讀過這本書,就無法在這場對話中,獲得主動。恰恰相反,我認為自己反而更需要忘卻,然後才能順順當當地把這篇文字說完。

讓我們喝口水,休息一下,然後開始。

「過去有過,現在沒有的是寧靜;過去沒有,現在有的是便利;過去有過,現在沒有的是幸福;過去沒有,現在有的是快樂。幸福是寧靜;快樂是便利。快樂越多,幸福越少;便利越多,寧靜越少。」(福田恆存)

這些話是對的。

當然,這是在我經歷過一些事情,又常常處身于煩惱之中,不知如何是好,才勉強有了一點感悟。這種感悟絶對什麽寶貴的經驗,也不值得著書立說,就像大凡上了年紀的人,總有一些經驗可以說說——但說說可以,想讓別人都認真傾聽,甚至有所共鳴,卻是近乎不可能的。

有首歌叫作「有誰共鳴」,其中文填詞或許就是講的這個道理。

將我們的眼神投入夜空,所能看見的,遠比我們以為能看到的,多上很多。

正如這位巴雷先生,他除了躺在床上咆哮,以及咆哮之後的小小平靜,能夠讓他感到一種活着之外的可能,或許就是床頭一架望遠鏡,還有那充滿粗野不文之詞的歌謡了。

人需要表達,也需要溝通,但在根本上來說,我們做這些事,無論咆哮也好,沉默也罷,最終都只是為了逃避。逃避一種不確定,也是想要僅僅擁抱某種安全感。可我們永遠是找不到的,每一處暫且落腳的地方,都是架構在搖晃的海浪上,所以我們始終不會得到那種期待的安定。

於是,咆哮能讓人好過一些。

我們自己早已陷入泥淖,所以我們不認為那些在身邊來去,哀哀呼救的人,真地需要我們來安慰和憐憫。

「難道我受的苦,還不夠嗎?」

我猜,這是一種頗具自信,但其實虛弱不堪的辯護,只有一個冷靜的律師,就足以輕輕一擊,讓其出局。但巴雷先生是不會接受審判的。他不會出庭,不會認錯,拒絶聽講,更拒絶溝通。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日子很苦,但如果承認自己的失敗,就會讓這苦的日子,也一樣轟然坍塌。

請想一想吧,難道我們抱怨的那個小草屋,真地在風雨裏四分五裂,我們還會認為這日常詛咒過千遍的庇護所,如今真是讓我們開心地倒了嗎?

幸福和快樂本身,原本不相干,正如巴雷先生的過去和他的現在。沒有人會琢磨他的過去,即使我們所見的易逝當下,卻真是從那迷霧層層的過去而來。我們也不關心他的未來,因為無論怎樣騰挪跳躍,最終落下的那個圓圈,卻早早注定。

除了巴雷先生,沒有人關心巴雷先生;除了巴雷先生,也沒有人能真正拯救巴雷先生。

這就是我忽然想起他,並且要講給你聽的唯一原因。

但你不在意,對吧?這很容易理解,放心,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但也可能只是我一廂情願,人太容易輕信自己,然後在誇大其詞的鏡頭前,逐漸迷失自我。但隨他去好了,正如我開頭所說——你還記得嗎?——想要自在,還是要先忘卻。

但忘卻什麽?

我不知道巴雷先生從望遠鏡里,能望到什麽,或是不想望到什麽。我只能說,我能猜測到的,只有那麽多,而說出來的卻不到十分之一。

古老的河流,兩岸旁剩下的店鋪,還有那些散落在泥土和污穢中,曾經龐然大物的船體,誰不曾冒險過呢?但如今——

我只能說,人不該這樣,但確實會這樣。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