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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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擦屁股

我不吸煙,但也說不準,因為什么事情,一定要說得絕對,只會從硬幣的一面翻到另一面去。

但若是說我是好奇的人,其準確度大概還要多上那么幾分。

所以,煙可以因為健康而戒掉,但圍繞著抽煙而發明的各種小玩意兒,卻依然是我難得的收藏。

收藏這種癖好,必定來源久遠,說不定在我們的基因還是一個個小蟲子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但我們不是生物學家,也不是考古學家,自然不必說那么遠。反正,人喜歡收藏,毫不意外。反而是看那些電影,總要嘲笑貪婪的惡龍,反而讓人覺得一絲不對。難道這世界上,最貪婪的物種,不是我們自己嗎?

但我們不必一副撲克臉,也不用扳起手指,計算世界末日還有幾天。

我可以向你證明,就算下個月是末日,我們也不會有什么反省。

越是危機,越是讓人回到獸性的本質,而文明,總是來自于一種更富足更寬松更自由的時代。

在這樣的人間,收藏不會是一種比拼財力的斗爭,也不是較量眼光和智謀的戰役,說得直接一些,它就是滿足我們自己的一種愛好。無傷大雅,卻足以消磨時間。魏晉的時候,身為飄飄瀟灑士人,卻貪財吝嗇的,大有人在。而喜歡收藏木屐,總是親手為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涂油保養的人,更是符合我們今日所說的收藏。

比如說,有人要收藏各國名貴煙草,像是當年臺灣,偏偏要喝走私來的洋酒。那也就有人,只是收藏各種煙牌,乃至火花。

如果你家附近有一家舊貨市場,想必能夠明白,當年和如今,都曾經流行過什么樣的愛好。

比如說打火機。

記得網上有人專門修理舊物,有一次就修理了一個用火油的,不是什么名牌,但里面充滿了機械的樂趣。

和我們今天隨處可見,毫不愛護的那些一塊兩塊錢的塑料打火機相比,你可以在這種金屬外殼的小機械中,得到一種把摩的感受。

但我也不會懷疑,當一切時代再翻來覆去,那些隨處可見的打火機,恐怕也會變作一種可以收藏的舊貨。

能夠可以公開的,當然是收藏,但若是無法炫耀,更不愿公開的,反而更能見出自己的趣味。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收藏,有沒有過什么趣味。畢竟,在幾次搬家以后,我發現,越多的積存也就意味著越多的舍棄。就像因為養死了一次又一次的熱帶魚,我就再也不會去養任何活物。如果我想看大象,我就去草原,為什么要在籠子中看那些成為玩具的大象?不過,我終究還是躲不開,幾次搬家也仍然積存了不少書。

記得晚清太平天國一番動蕩,某位收藏家就是如此,一次次被燒被搶,但終究還是一點點又開始積累自己的藏書。

好像當年錢謙益的書,燒了,自己也不在藏了,可那些燼余依然是下一代藏書家的珍寶。

這又好比去買了一雙新鞋子,第一天肯定百般小心,誰敢蹭一下,都要發火生氣。但只是過了幾天,就已經慢慢改變了態度,待到鞋子徹底舊了破了,再回想一下,到底什么時候開始被踩得第一腳,什么時候蹭破了漆面,什么時候踩癟了鞋幫……真不記得了。

自己珍視如寶,他人卻棄之敝履,忽然想起一個傳說,蒙古人打進中原,一頓燒殺搶掠,忽然發現書這種東西真好。怎么好?那些紙張柔軟吸水又不容易破爛,簡直比原來的木棍草葉好上百倍。

擦屁股?

是的,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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