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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

「時間改變世界萬物的性質,前事必然由後事代替,沒有東西始終保持不變;大自然催生一切,也改變一切。」(盧克萊修)

我很難完全同意這一觀點,但這並不奇怪,你曾完全同意過誰呢?或許我們本來就該這樣,從不同意任何人的觀點——起碼有小部分不同意見,總是藏在心中的。

當我們憂愁的時候,就說:如果可以,就將嘆息變為白色玫瑰。

當然,這也是另一個人的說法,但你會完全同意嗎?我們在書中,在對話中,偶爾會覺得有另一個自己,曾經就活生生存在于這個世上。當然很好了。完全着迷了。但既然只是某種奇怪的激素在起作用,當付出的,到了收回的時候,死死拽住耍懶不還,又有甚麽作用呢?

從前有位土耳其青年,在自己的皇帝陛下與敵人大戰之時,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勇氣,讓皇帝都為之讚嘆,在戰後親自接見這位英雄。但這位青年在回答關於勇敢的看法時,卻說:自己只是從一隻野兔那裏,學會了勇敢。

他說:有一次打獵,他發現了一隻野兔酣睡在洞窟中,他覺得這是一隻好獵物,決定怎麽也不能放過它。於是,他想用自己箭囊中箭飛快射它,但四十隻都射完了,也毫無辦法,甚至連吵醒野兔都做不到。然後他就派出了自己兩隻獵犬,這是頂呱呱的好狗,但這兩隻獵犬,也無功而返,就這樣——土耳其兒青年說——陛下,我明白了它受到命運的保護,任何兵器、獵犬,還是我自己,沒有命運的授權,是別想擊中它半分的。

「宿命不是我們所能提前與推遲的。」

我們自然對這種觀點,也深存懷疑,毫無疑問,我們永遠存在疑問。因為,我們從不懷疑自己。即使時間早已告訴過去和未來,沒什麽不會改變,包括我們自己。

「最不難過的女人哭得最兇。」(蒙田記載的俗語)

所以,最懷疑的人,往往最具輕信。而那些猶豫不定,似乎總是拿不定主意的,反而有一種超乎預計的決斷。所以,人們常說,不要欺負老實人。這句老話,與其說是一種善意,倒不如是命運自己的警告。

野兔。曠野中的最習見的生命,火堆上炙烤的生命,與一切生命競爭的生命,最後又如同塵土一樣,回歸塵土的生命。世界上的一切,似乎有所不同,但到了最後,在物質層面,我們又似乎沒有什麽不同。

當故事中的那一隻,有着超乎想象的眷顧;在現實中的那無數隻,又該如何面對這未知的命運呢?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簡單的安慰,似乎並無法撫平那矛盾的心思。但在其重若彼,其輕若此的感嘆中,到底是誰又安慰過誰呢?

記得這座城市剛剛修建的時候,移植來很多樹木,每一棵都已很高,但那腰圍的粗細卻表明了它們速生的時間。過了一年,又過了一年,過了三年,又過了三年,大風來過,暴雨來過,而我也來來去去地在這座城市,如此而然,經過了它們。

於是,慢慢看到了那枯萎的,那救治的,那被風折斷的,那黯然砍伐的……

或許,野兔並不知道那弓箭獵犬的存在,而這命運,也從不會給一種幸運授勛。

一切既然都會改變,那一切也就都不曾存在;野兔固然是我所見,可那一隻野兔,卻總被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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