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快活的虻蟲
(一)
暮春季節,天氣轉暖,雨水漸漸多了起來。
一次雨後,走在顔色低沉的午後,忽然似乎撞到了什麼,卻又看不見什麼。
直到定過神來,才發現那在眼前狂舞的,是一些灰塵般的飛蟲。
它們聚成了群,又在燈光下,我們才看得到,而看得到的,也不過只是一種群體。
真的去追覓,那一隻可憐的小東西,我們只會在無意中撞見。
(二)
布萊克的詩說:「小小的虻蟲,你在夏天的游戲,已被我的手,不在意地拂去。」
原詩的標題是「The Fly」,所以也有人翻譯為蒼蠅,但那樣總是讓人有一些厭惡。雖然一切平等,無所謂名,也就無所謂物,可我還是愿意將之看作所遇見的虻蟲。
(三)
詩中是這樣發問的:
「我難道不是,一個像你一樣的虻蟲,你難道不是,一個像我一樣的人?」
一個多情的人往往善感,而善感的人,也自然會對萬事萬物,都秉持一種有靈的通感。所以,人才不僅僅對人有所同情,也不唯有對活動的生命,才有感情。
古人出門,不叫旅游,而是行萬里路。
看到了山,也不是要尋找礦藏,而是在山的沉靜厚重中,得到了某些人和山的印證。
山水原本只是山水,山自有其山的存在,水自有其水的流動,但一個人走近了,觀察到了山和水,于是這原本的山和水也就不同了。
所以虻蟲飛起來的時候,你甚至都看不見,可當你覺察到了它的存在,這個世界也就不同了。
(四)
憤怒的人,停下了怒火,才會發現剛才那場情緒風暴,到底給這個房間造成了什么。
一片狼藉之中,站立中心的疲憊者,永遠無法理解,自己剛才為何如此做。
那不是心愛的一個花瓶嘛,已經粉身碎骨;這不是積攢好久才買回的電視嘛,如今倒在地上,彎曲成一個奇怪的角度;還有那些灑了一地,讓人看了發惡的食物碎片,自己怎么會將那精心打掃過的家,弄成了這樣?
嗔念造就了地獄,種子在不經意間成熟,而那地獄的出現,卻又讓人悔悟。
輪流兜轉的因果,便是這樣一日日,將我們裹挾著流動變化。而怒火所帶來的后果,或許還只是一種小小的業力。人世間的情緒,正如火獄,也像是滾燙炙人的鐵宅,我們為自己畫了一個圈,然后就只能等到結局,才會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走到這里。
(五)
虻蟲是快活的嗎?
或許因為觀察的人,覺得快樂,它們也就快樂了。
正如虻蟲所見到的巨人,他們是快樂的嗎?
如果正像我們所觀察的那樣,也許虻蟲的眼中,或會有著它們所見的快樂。
(六)
生死并非一個大問題。
如果死亡帶來的不是情緒的安寧,那么死亡之后,也無非就是另一種地獄。正如輪回,到底存在與否,并不需要依靠科學不斷的驗證。或者說,對于相信地獄存在,拒絕輪回的人來說,它們到底是在相信什么呢?
我們所持有的希望,猶如風中的蠟燭。無論多么渺小,即使瞬間亮起,又瞬間熄滅,但光本身的存在與否,只取決于我們的相信,而不在乎那外界的風,還是手中的燭。
生死很重要嗎?
這就像游樂場的存在,你欣欣然去那里游玩,感到無比開心。
可我要是問你:「你去哪兒?」
你的問題就一定是「游樂場」嗎?
你想過自己所要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嗎?或者說,游樂場到底要擁有什么,才會是讓你開心歡樂的地方呢?
(七)
我們無法確認的,正是我們所要思慮的。
(八)
身體很重要。身體和心,是彼此影響的。所以,別以為自己情緒低落,就一定是心理上的毛病。或許你只是在那過去幾年的暴風雨中,吃了太多身體上的暗虧,所以,你顫抖的雙腿,才沒辦法讓你像從前那樣,鼓舞向前。
抑郁的人,最開始的時候,總是不明白,原本很快就好的老毛病,為什么卻久久不愈。
也許這只是因為,我們自己遇見的困難更多,而所要思慮的事情更繁雜,原本得心應手,如今卻一片陌生。
誰能拯救我呢?
事過境遷后,也許只有感謝所有的生靈,包括那小小的虻蟲,以及最讓人覺得了不起的你自己。
(九)
附上布萊克的原詩來結束吧。
Little Fly, Thy summer's play My thoughtless hand Has brushed away. Am not I A fly like thee? Or art not thou A man like me? For I dance, And drink, and sing, Till some blind hand Shall brush my wing. If thought is life And strength and breath, And the want Of thought is death; Then am I A happy fly. If I live, Or if I die.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