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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多珍重

老歌需要在需要的時候響起來。

花的氣息,是芬芳,還是淡然的感覺。

句句話都言不由衷,卻藏着無窮的意藴,只是深深埋藏,無法在今夜說得更清楚。

曾經和一位朋友,沿着長堤慢慢在月下走,水在天,天光似水,一次次相遇,是我們眼中所見的今夜。

不用管那過去,有多麽清晰,也不必問,為何今天要聽一聽這些歌。

記得家裏曾有過一些老舊的箱子,存放着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還有沒有裁開的布料,等着冬天沒有來到的時候,便會在燈光下,化作一件件足夠禦寒的棉衣。

如今,已沒有那些舊日的氣息了。

一切變得嶄新而又歡喜,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也變得更方便,更快捷。

我們打起招呼,都更直接,眼睛也不再看着河邊柳,天上月。

朦朧的,已然消散,連那場時有時無的霧,也在明晃晃的日光下,轉瞬即逝。

我們向那山谷呼喊,不管說的是什麽,都不再有耐心,去等候。請回答我,我說了,你為什麽不回答。山谷靜靜,松風如昨,只是問問題的人,不再是那些有足夠耐心的人。這些日子,如何過去,今天的一切,又怎樣到來?

每個人都有兩個生日,伊利亞的隨筆還是這麽有趣,他說:一個是我們出生的日子,一個則是年終歲尾,回想起這一年過去,而又再次盤算自己還剩下多少年華的日子。

那麽人的蒼老,又有幾次呢?

一次大概是身體,一次大概是靈魂。

你有沒有想過,什麽時候,沒有了對於陌生人的善意,也沒有了對於不虞之毀更寬容的揣測。

當我們懸揣惡意,惡意真地被驗證了,這種惡與惡的對應,又是什麽時候經常出現在我們身邊呢?

長堤旁的那晚,我看着月光,他看着河水,我們兩個明明是活在當下,卻總感覺在此刻,體會到了一種今夕何夕的悵惘。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這種無端而來的愁緒,往往來自於少年時,反而是真身臨其境的中年,卻不再作如是想。

到了一定時間,人生便會更清晰起來,而對於人事紛擾,也有了一種更切身的體會。原本對於善啊,惡啊,還不過是一些事不關己的名詞,但在某一刻,一切彷佛有了極為明晰的例子。那些似乎大而不當空空無物的話,一句句,都像一個巴掌,每一個都讓人能體會到刻骨的疼。

於是,真痛苦的人,便沉默了。

月光下的河水,彷佛是有了靈魂,看過了太多如我如你這般的人,也聽過了太多在心中唱起的歌。對於它來說,歌聲都是老的,而人卻總是新的。

焦慮是什麽呢?

焦慮是為了那必須做,卻又不知如何做而愁。這種愁,又不是為了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本就無心。有心的是我們,這愁也就是我們心頭不可滿足的慾望。

老了後,是沒有慾望了嗎?也許吧,我該學着將別人想得更好一些,也對於未來抱有一種光明的態度。這是相信歷史的人,所具有的堅持。當人類發明了過去,未來便也有了意義。

人會不犯錯地過完一生嗎?

真有完美無瑕的人嗎?

恐怕不會。可惜,這樣的話,不是解釋的藉口。而藉口總可以找來無數個。但我們真需要這些輕易找來的藉口嗎?

除了神,誰都不可以評判誰的人生。

石刑之下,到底誰有扔出石頭的權力?

人世間的罪,可以有人世間的懲罰,來恢復正義的天平。那要是不屬於人世間的呢?

我曾經將這些問題都擲給那個陪伴我的可憐人。

可憐的人,只好吞吞吐吐,又無可奈何。

「請君去問東流水,人何與水比短長?」

我想也是,可憐的人,你大概已如東坡先生的飛鴻,飛去了,又如何再回來,看這滄桑變化呢?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沈沈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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