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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香江飛鴻——黃飛鴻傳奇與嶺南文化》〈一九四九年黃飛鴻電影首映〉

《黃飛鴻傳》上集於新中國成立後七天,即一九四九年十月八日上映,成為該年香港四大賣座粵語片之一。黃飛鴻電影的賣點在哪裏?除了黃飛鴻本身事蹟吸引外,演員陣容也有關係。導演胡鵬邀得關德興飾演黃飛鴻,曹達華飾演黃飛鴻愛徒梁寬,另外監製溫伯陵建議由第一屆香港小姐冠軍李蘭(一九二三年出生,原名梁淑真)飾演女主角,因為她在外埠有一定知名度。

原文刊載於虛詞・無形

文|張彧

《黃飛鴻傳》上集於新中國成立後七天,即一九四九年十月八日上映,成為該年香港四大賣座粵語片之一。

黃飛鴻電影的賣點在哪裏?除了黃飛鴻本身事蹟吸引外,演員陣容也有關係。導演胡鵬邀得關德興飾演黃飛鴻,曹達華飾演黃飛鴻愛徒梁寬,另外監製溫伯陵建議由第一屆香港小姐冠軍李蘭(一九二三年出生,原名梁淑真)飾演女主角,因為她在外埠有一定知名度。

一九四九年十月七日在《華僑日報》上刊登了《黃飛鴻傳》的廣告,在廣告左下角的位置,關德興正在舞獅,高舉獅頭,而站在他前面的就是女主角李蘭及飾演她母親的馬笑英。在獅子旁邊,又加上關德興舞動長棍的剪影。

在廣告左上和左下角,分別有四句文字,指出黃飛鴻電影的其中兩大賣點:

美人脂映英雄血!兒女情牽俠士魂!

全部硬橋硬馬 全部真軍演出

廣告告訴大家,這將會是一個「英雄與美人」相遇,讓人盪氣迴腸的故事。另外一個賣點是,電影將呈現以「硬橋硬馬」見稱的嶺南武術,而武打場面皆「真軍演出」,非公式化的舞台招式。在電影特刊中對本片有以下描述:「少林正宗武俠大片《黃飛鴻傳》,全部打鬥場面十分之八,幕幕驚心動魄,扣人心弦,自有粵語片以來,打鬥之劇烈,首推此片。」

廣告中間偏右,飾演陳生妻子的陳露華在一場戲中跌入機關,被一條一丈七呎多的大蚺蛇纏繞,右手緊握蛇頭,花容失色,幸好由飾演梁寬的曹達華施以援手。

不難發現,英國長壽電影系列《鐵金剛007》(James Bond)都具備以上兩個賣點——每一集男主角特務占士邦都會邂逅幾位傾情於他的紅顏知己,這些「邦女郎」都美艷動人。另外,每次也少不了有驚險刺激的打鬥及飛車追逐場面,主角陷入敵人巢穴的機關但得以逃脫,並配以大量特技動作,非常逼真。

除了上述兩個賣點外,介紹嶺南文化風俗也是黃飛鴻電影的亮點。在廣告右邊,介紹了嶺南風俗中非常重要的醒獅技藝,包括「獅子採蟹青」及「飛鉈採高青」技術,後者更是黃飛鴻的絕技。現實生活中,黃飛鴻四夫人莫桂蘭也得其真傳,多次以此絕技表演「獅子吐球」。

而在廣告的左邊,則列出多種黃飛鴻成名絕技:

飛鴻十獨手及四大絕技|八卦棍|鐵綫拳|無影腳|虎鶴雙形拳

廣告進一步指出,這些絕技將由居港嶺南國術名家演出。透過朱愚齋的關係,胡鵬情商多位本港設館授徒或懸壺濟世的黃飛鴻再傳弟子客串演出,包括「漢宗國術社社長」陳漢宗、「廣東聯義堂主任」潘季一、「珠江國術社長、傑志體育會國術部主任」阮榮貴、胡鵬興、何思傑和胡雲飛等。武術總顧問由林世榮徒弟梁永亨擔任。

整部電影的着眼點,如同朱愚齋的《粵派大師黃飛鴻別傳》一樣,是以呈現真實黃飛鴻武術為號召。

電影安排黃飛鴻再傳弟子客串表演武術,讓武術愛好者可以透過看電影而認識「黃飛鴻絕技」。廣告更直接以此作為推廣:

「只看本片一次!勝食夜粥十年!」

從以上電影推廣手法,給我們一點啟示:研究早期黃飛鴻電影,不能純粹當它是劇情片,否則很容易「捉錯用神」,將一套(無論是否西方的)電影藝術理論,硬套在一齣受到傳統粵劇表演藝術及「章回小說」影響,而且有拍攝「紀實影片」意圖的黃飛鴻電影上。

《黃飛鴻傳》上、下集上映後,大獲好評,入場人次據稱接近十萬,成為該年最賣座的粵語片。多位院商告訴胡鵬,不少武術界人士為深入研究電影中展示的武術招式,多次入場觀賞。

胡鵬導演於是決定在三、四集中,加入「珠江流域派」八種武術示範,包括子母刀、斷魂槍、蛇形手、虎尾腳、撩陰手、黑虎爪、鶴玩沙及飛虎鞭。更請來黃飛鴻遺孀莫桂蘭,親自表演子母刀。三、四集在一九五〇年四月上映,同樣獲得觀眾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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