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
杨柳

学习

这是我在去年找借口为见某个人而写的一小篇。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至于文章质量如何,我只能说一般吧。

我想已经过了许久,西窗的太阳是昏黄的而不是鲜艳的。早上的阳光再好我也品不出多少味来,明媚哦,清新哦,不!淡淡的。

有一家的屋顶上躺着一只猫。我想成为一只猫或许是挺好的,这样白天不论是早晨还是傍晚,或夕阳,趴着睡就着阳光。我还不需要为了配偶奔走疲劳,重要的还不是体力上,身心的挫折真让我就想站在床上一倒而下撞死在床垫上得了。那只猫在干什么?它真的只是在享受倦意的傍晚夕阳染红了支离破碎的上天吗。窗户开了,远远的,吱吱吱吱窗户的声音。那些破旧铁门的声音亦是如此,进门或者出门都是一门差事,生怕惊动了熟睡的人。

我的手臂拖着沉沉的头,不知道和一桶水泥有多大的区别。去年家里的亲戚装修旧房时,姐夫的父亲帮忙叫一位师傅拉来几车火砖和碎石,他们家旁边的一小片竹林在新岁的日照下显得是那么欢喜,一片片的竹叶在风声中沙沙作响,婆娑摇曳。水泥,我当时帮他们铲了水泥,还和我堂哥一起帮了几手。

那几天的伙食其实也就和大年初一正午的一餐无多大的差别,我还是时常忌着油腻与辛辣的食物。像我的嗲嗲,他就不能吃醋,然后他时常是缺席在村上的席酒桌上,常常是我和我堂哥与婆婆坐在一桌。好久之前,大概是我上初中二年级时,那年的冬季,嗲嗲在我的记忆里第一次参与了姑婆的寿宴。那时他走在我们前面,想想那时应该也是八十岁高龄了,手里提着礼酒,他转过了头回望我们正好被我拍了下来。现在想想,我真是庆幸我还留有他的照片。总是那件厚厚的泛油光的军大衣款外套和一顶厚厚的毛绒帽,肥厚的粗布鞋。当时是该有多冷啊!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时常捣鼓那时的收音机,还真的有一根银白色的天线。

“月色照在三线路,风吹微微,等待的人哪未来……”。

当时哪能听得到这首歌,一般也就是红红的金山歌曲此类。“浏阳河,弯过了几道弯……”这我倒是常听嗲嗲放起,婆婆也在和她人唠嗑。当不耐烦时就会让把它关了,“你硬是一天经到听起做么个!”这对我来说是很好的一段回忆,就像他人所说的,陈年旧酿是最有滋味的。

我不喝酒啊,我甚至有时也为了酒桌礼仪而不惜喝上一两小口,不对,应该是一两小抿。辣!喉咙干!即便是葡萄酒,或许我是没喝过正宗的,即便是喝葡萄酒我也宁愿是兑着可乐一起的。不会喝。都说酒后乱性,酒后吐真言,倒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夸张,或者一些小说里营造的紧张氛围那样,酒后打架寻事做乱的我却见了几起。那些个喝醉了的忘记了现实的生规硬理,平日里的大哥大的地位也只怕是降到了路边陌生人的地步。把桌子掀了吧,把酒瓶子砸了吧,渲泄出积压在内心的苦楚吧,男性怎么就流泪而得羞耻之心呢?谁的心也不是铁做的。叫喊,哭闹。孩子的哇哇声。“来来,不成敬意。来来来!”

那只猫去了哪了?是刚才开窗的声音太吵了吗?

如果一个人从窗户一纵而越,在他坠入地表的之前几秒还是慢的,他看见了对面楼里的邻居们在做着什么,最好还是给人一点隐私;楼层的一角脱落了几块白漆,也许是几天前夜晚的一次暴雨将其冲走;油腻低级的情歌对唱;想起了自己曾在一次语文考试上拿出了小抄,而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人给他投来一种痒痒的目光,牙齿黄黄的;自己塌在床上,一旁是母亲哭泣的摸样,还在夹泪号啕着,“造孽啊!”那一次桌子上的菜还没吃完,甜椒木耳炒肉,红的黑的,我可以配甜椒木耳炒肉吃几碗饭,那回是母亲弄的菜……,“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去你外公的葬礼上吗……”;有一次午后睡得太久而不愿再起来打算就此在床上呆到夜晚谁管他晚上吃不吃饭呢就是很累四肢也很酸痛那为什么不接着好好睡下去呢却发现每次醒的间隔好短那还有必要再接着睡下去吗,于是想起自己还是起了床,在夕阳沉醉的天空下吃了一顿一个人的晚餐。是的,只有一个人,也不是说一个人有多么不好,他扩充了自己的阅读量,过早地懂得了学会与独处,发现了其中的人生哲理,尽管他知道不深刻,是的他知道他不是一名哲学家,哲学家总是疯疯癫癫的,他过着自己的生活,习惯着自己的作息,尽量不做出违背伦理道德的越轨行为,他明白,深深地明白,他不配成为一名哲学家。他只是一个人独处习惯了。就那么几秒,五秒都没有,在落地那一瞬间还得忍受胸骨穿透胸腔而引起的剧痛,动脉管因压力过大而爆发进入腹腔之内。那一刻,大脑回归到了出生前的状态,胚胎之前的想象,受精之前的看到赤色大陆冰川 280121。

就那么几秒。

我缩回自己的双手,侧趴在窗户台上,凝视着视野里模糊的一个地方。像是下了雨,起了雾,谁家的烟火缭绕,刚睡醒,才抹去几滴泪,从水里浮起来,汗水沾湿了眉毛……看着那只消失了的猫,远处天边被墨汁浸染,缓缓地盖住我头顶的那片天空。

我或许应该先把饭架在气上煮,这样我就不至于浪费先洗菜再煮饭的时间,我可以洗菜和煮饭一起进行。可我应该理什么菜呢?我试着多给自己补充一点维生素,偏爱上了叶子菜,莴笋,生菜,小白菜,瓢儿白,莲花白,洪菜,洋芋,青椒,洋葱,雪莲果,红苕,香蕉。是哪儿吹拂进来的一阵风。它穿越过田间里的油菜花丛,青葱的水稻,一片一片的小麦,蝴蝶,青蛙,蜻蜓,狐狸。它应该是带来有混泥土的湿热,对面家阳台栽植的金银花香,还有谁家的新鲜桃子?——“你已经涉入了植物世界,下一步又是什么,矿物世界”。倒是想着,我可从来没试过。是有点变态吗?自从领会了一点后现代主义的思想,实在是混乱,困扰,为难,什么话语似乎都得重新审视一下。变态吗,你变态吗,你才变态,谁有真的变态?“不,根本就不变态,我甚至都不会想到这一点。也许,小鸟把蛇给吃了,苍蝇用强有力的翅膀吹破了蜘蛛网,我很难想象自己会在某个时刻设想某件事情是很变态的。至于你所指的,non, pas du tout”。

模糊模糊,都在震动。它们跳了起来,大楼挨着大楼,十几层的和二三十层的,还有芝麻大的几叠两层平房。若是把较高的大楼拔出地面,推向矮一点的大楼,就有像积木一样在紧张又刺激的时间内倾倒,瘫成一团废墟。云掉了下来,雾蒙蒙的,看不见了。那些被压在废墟下的人怎么办呢?

我张开了双眼,才发现天已经很黑了,猫是真的走了,它的叫声在我的耳边只停留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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