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ffinal
Raffinal

每年用一半時間期待聖誕

舊鈔




二〇一九前——



〈天使〉

如果天使就在身旁

一起看星星太陽

夕霞月亮

如果銀河開始洋溢感動

你又何必高掛悲傷




二〇一八前——



〈我們〉

筆尖遊畫你的弧度

我在你眼際劃過

終又在對方那

像花瓣般落下




〈書〉

在生命流逝中拼命榨取

枯骨與殘骸間的暖流

寫在薄薄的時間線上

彷彿我們曾經相交

像上面那些斑駁的血跡




〈仨〉

她在觀看靈魂被火化

他眼裏吹雪說沒有家

我回游宇宙繼續葬花





〈明日〉

逃避鏡頭像逃避每個美的瞬間

添一滴悔恨每個明日地獄無間




〈盲〉

花火使人目盲

堆不完的灰燼

像黑夜的眼睛

問候依然沉寂





〈藏星〉

我埋葬的星光

偶爾透射在

那個記不起的地方

暗藍忽深忽淺

輕柔拂撫視線

隨星星迴旋

鏡光掠過

直到聲音走遠

迴旋的鏡面

照亮腳下的星星





〈飄星〉

腦袋似海綿

又像沙丘 任性的起跌

隨意凹陷

塵土變厚了

地殼動搖了

漫天黃沙 跟著起舞了

空氣似當日甜美

那灰銀掩映的光河

處處是指縫中的星星


(搭嗎)




〈鹿角〉

喜歡畫像裏的幼鹿

我把她裝在這副軀體裏

偷偷磨平棱角

在那誤闖的工場

後來有鹿說 這上面有些不大平整

雙角沒有不好 就是磨得太多

然後他們說 這不像那些會走會跳的鹿了

這被人類拿去實驗的失敗作

怎麼可能帶來快樂呢

角很尖 是你一隻鹿的感受

大家都有角

有角符合自然

我們愛你

但你的磨口還是太礙眼了

你為什麼不可以當隻正常的鹿呢




〈完整〉

每個人都只能愛自己,愛一個載體,愛在別人身上的自己。




〈大道〉

步上坦途才堪說對人生負責

誰確保繁囂的路不必很窄

就地將選項扼殺

說是人生規劃

如或路旁古樹既立

你道安全不必探索

大道膝下血泥斑駁

也不信

大地實然處處沼澤




〈送麟〉

就算你披上鱗片

掛上麟角

我也會是這個樣子

垂聽你碎片散落的聲音

任飄落的祝福繼續沉默




〈天天〉

世界天天論證人的失敗

人天天憂慮世界的浮躁

我天天碰壁訴說世界的黑暗

你天天演示人間無限的光明




〈信〉

寫一封信

滿足相信的慾望

點一把火

用現實把它埋葬




〈求白〉

如果我看自己的影子是黑色的

這世界就白不起來

眼睛後來聽從善諭

把顏色都忘記掉

於是手可以更流暢的塗

最少塗多一些白色又白色的路




〈哎〉

對自己的愚蠢還是太寬容

對別人的才叫耐性

心臟摔得動也沒力動

一分的距離是一扎的針

與理想的距離

這理想的名字又叫做「你」




〈我們可不可以用烏雲溝通〉

我們可不可以用烏雲溝通

頭上那烏雲

是我的

就只跟著我動

你別怕背著它走

只要抬頭

看著我就再不沉重




〈非詩〉

輸入指令般的投放

是應該

不是愛

知道如何做

便如何地做

事情做到

何如做好

這不是本能

才說沒有心

他道是理性

又待你七八十年後的一個奇跡

今時只能去信

本能還是能夠奮力習得

但到時候的天空

怎如今日




〈不〉

收件人不應該收的信

是聽的人聽不懂的話

文字可以躲

說是等收件人來解放

然後恆久地潛藏

聽的人聽不懂的話

是收件人不應該收的信

文字能畫

把皺起的眉頭淡化

代乾涸的情緒做些送人的花

不是收件人收的信

也不是聽的人聽的話

當文字不躲

話都不用潛藏

那些沒人想聽的字

都化成了詩




〈後退的天空〉

留白是我的詩

世界是我的信紙

在沉默的天幕下

我們交換故事



二〇一七年前——



(無題)

不是我不聰明所以我不可以講,

而是你很聰明所以你聽聽無妨。




造就最好的自己,就是對世界的好。




〈笑意落花雨下之畫〉

愚蠢在大地炸出石罅

流水緩緩淌到腳下

像果實的什麼在天空開化

落下的笑意像灰色的花

我看著這暖暖的畫

沒想著任何說話




二〇一六年前——


〈回應〉

狗在搖著我的尾巴

飄逸言語似花灑

滴不到裂縫 卻撒滿心的籬笆

我數數桌下的手指

發現什麼都沒剩下




(無題)

母親又在電視劇裡面尋兇

疑犯之間蜘絲馬跡的不同

相同的表情在翻新的臉容

文明是一場規劃

未來

我們又多兩個一樣的選擇




〈王國〉

藍圖是一座古城

原本是想建一條水霸

為了一條平川

到河水改道了

遠遠看上去像一道高牆

終於變成崇山

山脈連綿

盛大地拒絕海洋

環山深處

是一個沙漠的王國

曾是條平川的寄托




〈人生的距離〉

人生的距離

是不自覺的生和死

是不自主的記憶流逝

人生的距離

是不現實的逍遙心計

是不自願的不惜一切

人生的距離

是不可辨的悲與喜

是不可能的我和你




〈盒子裏〉

盒子閃爍著紛擾

一群人在圍欄前後推撞

身旁的媽媽説

這些孩子真是不知好歹

後來畫面成了鐵馬撞破大廈玻璃的特寫

那些猙獰的 在學生團體裏架著鐵馬誓死往前砸的人

眉間堆滿純然的憤怒

我放下手中溫熱的牛奶

這戰爭決然在思考前已經開始




(無題)

像感受走上了歧途

為了視界的完整

寫一個盡頭

詩都短

句都完




〈輕〉

再不高明的詩也僅是

燃不起任何

人情徘徊卻又消散在

詩人睥睨的目光




〈重生宣言〉

出事之前 每一步都是希望

在那之後 每一秒都是制約

憑什麽對我的世界指手畫腳

就算我任性得天翻地覆

責任也不作枷鎖解的

我是自由的

寧願再承受千萬種冷漠

也不要再在這無法呼吸希望的空間苟活了

無可期待的人乾

我覺得自己死了七年

他媽的我不要再掉線了

我要跟真正的自己重疊

往天際的每個方位寸進




〈惡〉

我要記錄自己的醜惡

一桌飯給我灌了一些人的背景 一些前因後果

那是可以想像的模式 或者是些已知

於歷史卻不起波瀾

他往美利堅的旅遊照 那些佯裝綿羊的貉

我們用良知驅動了這台機器

混雜的珠寶轉了又轉 五光璀璨

在歷史的版圖上躁動 人情消散

伸手不見每一個自己

輪盤並沒有停下

我要記錄自己的醜惡

一本書教我的良知 那些本能

原來在這毫無威脅的片段裏

可以如此被自己淡化



生時不明——



〈深夜又竭〉

年來常處室,

夜半未成眠。





感謝閱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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