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urenTay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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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是思考的起点

《英国病人》(1992)

擦掉姓氏!擦掉国家!这些都是沙漠教给我的。

迈克尔·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

知道情节之后,静下心来欣赏语言和整部小说,非常精彩

书中反复提到希罗多德《历史》和《圣经》,代表了对文明和传统的爱

summary

一架英国飞机在飞越撒哈拉沙漠时被德军击落,飞机上的机师面部被全部烧伤,当地的人将他救活后送往了盟军战地医院。这个机师由于受伤,想不起自己是谁,因此只被叫做“英国病人”(他是匈牙利籍的考古学家艾马殊伯爵)。法裔加拿大人汉娜是战地医院的一名护士,战争使她失去了男友麦根,在伤员转移途中由于误入地雷区,又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珍,这使她身心交瘁。于是她决定独身留下来照顾那个“英国病人”。他们停留的地方是意大利的一个废弃的修道院,远离战争的喧嚣,显得宁静而闲逸,“英国病人”静静的躺在房间的木床上,窗头的一本旧书渐渐唤起了他的思绪……

匈牙利籍的考古学家艾马殊伯爵跟随探险家马铎深入撒哈拉沙漠进行考察,在那里,他结识了“皇家地理学会”推荐来帮助绘制地图的“飞机师”杰佛和他美丽的妻子嘉芙莲。嘉芙莲的风韵和才情深深地吸引了艾马殊,并对她产生了无法抗拒的爱慕之情。杰佛由于回开罗筹集资金,留下嘉芙莲和考察队一同进行考察。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共同发现了沙漠深处的绘有原始绘画的洞穴,同时,嘉芙莲对机警、智慧、幽默的艾马殊也产生了好感。终于,一场激情不可避免的爆发了,嘉芙莲倒入了艾马殊的怀抱,不尽的温存使艾马殊深陷情网而不能自拔。然而,身为有夫之妇的嘉芙莲深知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情,尽管她深爱艾马殊,但她无法逾越道德的屏障,最终,她决定与艾马殊分手,这深深地伤害了艾马殊。

由于英国对德宣战,马铎也要回国,留下艾马殊在沙漠继续他在原始人山洞的考察。考察结束后,已经知道妻子出轨的杰佛驾驶飞机来接艾马殊。在降落时,他将飞机对准了艾马殊。艾马殊躲开,飞机坠毁,杰佛当场死去。而同机的嘉芙莲也受了重伤,艾马殊抱起嘉芙莲将她送往山洞,嘉芙莲此时向艾马殊道出了自己一直都在深爱着他。艾马殊要拯救嘉芙莲,可是那里没有人烟,他必须步行走出沙漠求救。他将嘉芙莲安置在山洞里后,对她许诺一定会回来救她。然而,当走出沙漠的艾马殊焦急地向盟军驻地的士兵求救时,却因为他的态度和名字被当作德国人抓了起来,并送上了押往班加西的战俘车。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心挂嘉芙莲的艾马殊焦急万分。他终于找机会逃了出来,此时,对他来说,没有比救嘉芙莲更重要的事了,情急之中,他用马铎绘制的非洲地图换取了德国人的帮助,用德国人给的汽油驾驶着马铎离开时留下的英国飞机返回山洞。他没有违背诺言,可是,时间已过去太多,嘉芙莲已在寒冷中永远地离开了他……

艾马殊将嘉芙莲的遗体放上飞机,在飞越撒哈拉沙漠时被德军击落,于是发生了影片开头的一幕。

在照顾“英国病人”的日子里,汉娜结识了印度籍的拆弹手基普,两人互生情愫。即使战争已然结束,但拆弹手基普必然仍要无数次面对死亡。分别前,汉娜说她会常到他们相爱的那个教堂,而基普也承诺常去。汉娜:“那我们总有一天会重逢。”(So one day we'll meet.)

最终,应英国病人的要求,汉娜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吗啡......

文摘

我体内的信息就像一片海。我就是这样的人,在某人家里,如果就剩我一个人,我会马上走到书架边上,拿下一本书,贪婪地读起来。历史就这样进入我们体内。


战争进行到那个时候,成百上千的士兵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倒不是他们想耍滑头,而是确实想不起来。

我想象中的希罗多德像一个在沙漠里游走的闲人,穿行于绿洲之间,与人交换传奇故事,好像那是种子一般,毫不怀疑地一网打尽,拼凑出一个海市蜃楼。‘我的历史,’希罗多德这样说,‘从一开始就是在寻找对主流叙述的补充。


我开始憎恨民族。民族、国家使我们变得畸形。麦多克斯死于民族之分。

没有人可以宣布他是沙漠的主人——沙漠是一片沙布,随风飘扬,永远不会被石头钉住;早在坎特伯雷存在之前,早在战争和协约拼画出欧洲和东方之前,沙漠已经有过一百个不同的名字。沙漠中的商队,那些奇奇怪怪的行走中的盛宴和文明,什么都没有留下,连一块篝火的余烬都没有留下。我们中的每一个,甚至那些在远方有着欧洲家庭和欧洲孩子的人,全都希望脱掉国家的外套。这里是信仰之地。我们消失在风景中。烈火与黄沙。我们离开绿洲的港湾。那些有水流过的地方……泉水、小镇、河谷、灌溉渠、汲水吊杆。我不想让我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些美丽的名字边上。擦掉姓氏!擦掉国家!这些都是沙漠教给我的。


我们感兴趣的,是我们的生命对过去意味着什么。我们驶进过去。我们还年轻。我们知道权力和巨大的财富都是过眼云烟。我们都曾和希罗多德同床而眠。“曾经伟大的城市如今已变得渺小,而当下伟大的城市也曾一度渺小……人的运气从来不会只在一处停留。

我们带着对爱人和部落的记忆死去,口中是曾经吞咽过的无穷滋味,怀中是曾经相拥的身体。这身体仿佛智慧之水,任我们一头扎入、畅游其中,还有大树般的文字,曾经的攀爬流连,以及无数的恐惧,如一个个岩洞,却正是我们避难藏身之处。我希望我死时身上也能留下所有这些印记。这是我信仰的地图绘制学——让自然在我们身上留下印记,而不是把我们自己留在地图上,好像那些有钱的男女把名字刻在大楼上。我们是所有人的历史,所有人的书。我们的品味抑或经历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全部的渴望就是走在一个没有地图的地球上。

我抱着凯瑟琳·克里夫顿走进沙漠,那里有属于众生的月光之书。我们辗转于井的谣传中。我们徘徊在风的宫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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