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言

最近有點過於疲勞，但面對不斷爆炸的世界，似乎應該要寫點什麼。

諸事倥傯，講的不僅是時事，也是自己。水逆在天蠍果然威力強大，彷彿下一秒水星就要直撲地球而來。不過在這諸多事情當中，我真正想要講的，反而是一個有點像是花邊新聞的中國消息。日前中國吹捧大半年的抗疫人員楷模，被爆出「一切都是假」，逼得之前官煤捧上天的文章內容只得不斷刪掉，試圖毀屍滅跡。

台灣人轉這個消息，當然是當笑話看，但我卻覺得很悲哀。在疫情中的救護人員是神聖的，在發生大流行的地方雪中送炭是偉大的，但即使是這樣，中國人都要試圖從中搾出利益來。我看到一個德匹下的實例，真的是一點笑話不起來，而看著中國那些虛假到爆表的偉光亮形象，只能感受到這個國家徒具表象的悲哀。

悲哀中國，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中國人並不要別人可憐，他們需要的，是在不斷原子化的社會當中，努力翻找是否有攫取利益的機會。劉仲敬曾在訪談時講過一件小事情，他說他在台灣旅行，特別是在台南這個中國人所謂的「台獨法西斯分子大本營」中，他可以感覺毫不設防，即使怎麼看他都是假定的「台獨法西斯分子」最討厭的中國人。這立刻讓我想到我在中國的經驗，當我還住在深圳白石洲的時候，每次出門都能感受到一股鮮明的戾氣，空氣總是讓人浮躁不安。當然，這包含從不停歇的電動車喇叭、衣不蔽體的行人跟流淌著惡臭汙水的馬路，但即使是光潔鮮亮的高級百貨公司，我也從沒有感到比較輕省。

總之，中國的虛假楷模，看起來荒唐，卻又很正常。荒唐的是這不是其他社會可以想像得到，正常的是這是中國不得不然的伎倆。也許對中國人而言，看到這消息，不是驚訝於怎麼可以淪喪至此，而是這等好事怎麼不是我想到。

扯遠了。水逆當頭，人生過得了無生趣。紛紛擾擾，說是白駒過隙，但身處其中，卻是漫長的接近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