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ome
Jerome

連續兩年寫作不間斷,可以稍微自稱是個「文字堆砌人」。曾於多領域任職與創業,帶隊完成金氏世界紀錄項目挑戰。現音樂產業 x 文化活動產業與夢想家共同追逐獨角獸中。

游子的飄泊歸宿

隔離之後,與久居上海的友人共同進行了一場長達三個小時晚飯之後的又三個小時閒聊。


背景

阿保哥2007年從台灣舉家遷至上海,帶著整個家族的祝福與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協助當時老闆在大陸市場開疆闢土,歷經了數載的榮景,也算是積累了不少戰功。期間他也順利的添加了兩位家庭新成員,於是一邊在事業上奮進,一邊也將兩條新生命拉拔長大。

事業當然沒有永久的不變,人與人之間也有緣起緣滅。後來他離開原本老闆麾下,重新又在上海另謀高就,進到另一個超級大集團之中,每天在集團內進行參謀分析與稽核督察相關的事項規劃佈置。去年則又遇到人事變動,轉換到另個事業部,負責當時看起來不知道發展前景如何的產品。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2020年的大疫情,一瞬間這個事業部的產品爆紅,年初之時全市場瘋狂搶購,工廠產能全開都無法應付市場殺紅眼似的需求!

原本覺得事業運勢還算順旺,未料整個集團又因為對此事業抱有高度的期待,反而全事業部門天天都是高壓緊張的工作氛圍,事業最高主管因此與各級主管之間也有著尷尬的職場矛盾,當然背後還有太多糾葛紛亂的因素,總之讓阿保哥算是心也涼了一大截。


家庭

除了工作上,家裡也面臨一些困難。兩個小朋友一個在上海一個在台北,一家人被拆分兩地,儘管每天有視訊電話科技輔助感情聯繫,卻也不免擔心越是離開孩子累積時間增加,越是讓成長中的教養問題慢慢被突顯出來。待在上海就讀的時間成本與金錢成本,都遠遠高於在台灣數倍的額度,但相對的卻未能得到數倍的品質。

大保哥夫妻倆在上海的收入,相對上海日益飛漲的物價而言,也是越來越感到生活的不易。種種因素積累在一起,都讓他們在上海的日子慢慢有種要被推走的感受。


何處是我家?

於是不免也讓大保哥幾杯黃湯下肚後,開始聊起未來尤其是退休後的計畫了。跟他兩位聊著聊著,說到了這半年多自己被迫滯留在台的感受,與家人的重新難得又寶貴的相處時間,以及父母年事漸長,是否也應該趁著有機會時,多些陪伴?

這種種的「靈魂問答」,每一個話題都是出遊遠方為事業拼搏的游子不得不面對與顧慮的那一道繞不開的坎,就橫亙在那裡一直不曾移動過,提醒與示警著游子該面對了。

我們倆圍繞著彼此迥異的產業與工作、生活型態進行著言語交鋒,這每個話題都沒有標準答案與劇本,因為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人生與顧慮。但也因為彼此有著足夠的熟悉與信任,於是很樂意無私的協助判斷與直言不諱的建議。

人生無論如何發展,到現在也肯定有著一定的積累與背景。無論是繼續再往下一個15年拼搏努力,還是回到台灣重起爐灶另外謀求人生中場休息之後的再出發,這心境肯定跟剛剛出社會時的毛躁懵懂有巨大的區別與差異。

我們都知道自己對這些人生的看法與作法,有哪些是自己躲不掉的缺陷,有哪些是自己具備的優勢所在。但忍不住還是會屈服於人性,想追求著短期的穩定。一位能直言,能沒有厲害關係的朋友,能在某些時候丟出一兩個直擊內心的想法與觀念,在某些人生的十字路口,是珍貴到該用心感激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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