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wi
Kiwi

Hey I am Kiwi. I really like the country New Zealand but that's not why I call myself Kiwi. 嗨,我是Kiwi. 我超愛紐西蘭這個國家,但我絕不是因為這樣給自己取名Kiwi.

熾熱的愛 淡淡的情

快60歲的朋友凱文最近交了一位女朋友:安妮,昨天凱文跟安妮來拜訪蛋先生和我。第一眼看到安妮,天哪!她比150公分的我還要小隻。嬌小的她,脂粉未施,眼神柔和,帶著一抹害羞的笑容。安妮一頭烏黑長髮的安妮,但從面容推斷大概40幾歲,跟凱文可說是輕孰齡情侶。

一陣寒暄過後,他倆就座。當主人的怎麼能不把客人餵飽呢?蛋先生問了凱文跟安妮要不要吃剛烤好的蘋果肉桂蛋糕?他倆先互看,接著凱文呵呵大笑,拍了拍自己圓滾滾肚皮說:「不了不了,安妮跟我吃過早午餐。我們吃了半桶的冰淇淋。」「什麼?」我一聽驚呼。這下換安妮變得不安,扭了扭雙腳,露出一臉「被媽媽抓到偷吃糖果的小女孩」表情。「什麼?」蛋先生好奇的追問。蛋先生、我與凱文相識大概快10年了,所以相當了解彼此,怎麼還算重視健康的他忽然行大解放呢?「都是安妮啦!」凱文一邊呵呵大笑一邊指指安妮說:「她呀,買了好大一桶的冰淇淋!」而安妮馬上把凱文的手指牢牢握住,為自己解套說:「周末嘛!周末就是用來吃吃甜食的呀!」

原來安妮是糖尿病初期患者,所以平常相當節制自己對甜食的慾望。現在碰上凱文,她的「有一種餓就是女朋友覺得你餓」的行為模式立刻啟動。倆人周末膩在一起,三不五時就會問凱文:「你想吃巧克力嗎?」以往健康飲食的凱文擺擺手說:「親愛的,我不要」。安妮則是忽略凱文的拒絕,自顧自地說:「好呀,你要吃喔!來,給你一塊!」然後開開心心地遞一大塊巧克力給凱文,然後自己也順便吃一小塊。誰能抗拒巧克力呢?誰又能在熱戀期對另一半說不呢?在如此猛烈的甜食攻擊下,凱文很快就俯首稱臣了。才跟安妮交往短短1個月,凱文就胖了5、6公斤。而安妮也因為有人一起吃甜食,原本壓抑吃甜食的慾望大爆發,而且也犯規地心安理得,反正凱文會分擔一半的罪惡感。

主客聊天期間,安妮時不時的和凱文互相碰碰腳趾、拉拉手,這種你儂我儂的放閃,已經很久沒發生在蛋先生和我身上了呀!當大家聊天正熱絡時,安妮忽然起身走到凱文身邊問:「寶貝,你坐得不舒服嗎?跟我換椅子坐吧?」所有人瞬間安靜,蛋先生和我好奇地看著站在凱文旁的安妮。凱文轉向安妮,輕捏她的手,柔聲問:「寶貝,為什麼?我做得好好的呀?」安妮對所有人投向她的注意力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說:「你的椅子沒有靠背…」「我沒有不舒服,我喜歡沒靠背的椅子。」「沒關係,凱文你年紀大了…」哇,誰來給我一副墨鏡?要被閃暴了!

這對輕熟齡情侶,分居北、中城市,但距離不是問題。週五下班,凱文驅車直奔安妮家,一起度過甜蜜的周末(真的是甜蜜:感情甜蜜蜜、甜食甜蜜蜜),連周五下班高速公路塞車地獄也阻擋不瞭他。看到他們這樣你儂我儂,很難想像凱文剛從鬼門關走回來。他很樂觀地接受治療,幸運且堅強地挺過來了。出院後除了積極恢復生活,他也很積極地找女朋友。凱文的情路精彩,但最後都未能開花結果。所以聽到他和安妮交往的消息後,除了恭喜,我也希望他們能走得長長久久。

反觀我和蛋先生交往10年了,剛開始時也是甜甜蜜蜜(但是我們沒有甜食甜蜜蜜)。久了,激情褪去。蛋先生曾經要求分開幾次,雖然惶恐,但我也都答應。最後一次我倆分開,他回到南半球的老家,而我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獨居之始,有些害怕,但確切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怕歸怕,日子還是要過,上班還是要上,家事還是要做,單單維繫自己正常生活就花掉我不少精力,也分散了擔憂,慌亂的心逐漸沉澱。這段期間,蛋先生和我保持視訊,原本緊繃的感情也因為分開而漸漸舒緩。

就這樣過了一年,到了2020年,疫情爆發,那時蛋先生的國家疫情比台灣嚴重很多。但即使是這樣,某天視訊時,他一臉神神秘秘的,要我猜猜他做了什麼事來讓我開心。當下胡亂猜,什麼「買禮物給我」、「股票賺錢」等之類的,就是沒猜到—他要回台灣了。哇,當下很開心,但並沒有當初熱戀時那樣的悸動,反而是淡淡的甜迴繞在心頭。而蛋先生回台灣後,似乎也把疫情帶來台灣,台灣疫情就變嚴重了。我的工作全部轉為線上,而蛋先生邀請我再次同居。

至今,我們的感情仍是淡淡的甜,但是加上了成熟的蜜。出門、回家,我們一定先互相打招呼、道別;然後互問對方今天的感受;我們雙方在家時,有時各自窩在在自己的小天,有時肩並肩一起享受人生。

CC BY-NC-ND 4.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