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鹹魚接著躺→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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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嗨的鹹魚主婦,坑多冷CP更多,歐美英日影視/RPS通吃。

【大鳥春若】第二十年的情人節

一年裡,春日最喜歡的就是二月了。

不只是因為自己的生日在二月,還有另一個特別的節日。

 

夕陽的餘輝將草皮染成了一片黃褐色,不知不覺間運動場上只剩下他與若林二人。

其實自己是刻意要拖到這麼晚的,若林似乎也有此意,什麼也不說的陪自己練習到最後一刻。

「那,我們回家吧?」將浸泡在冰水裡的毛巾擰乾了遞給一旁喘著氣的若林,他笑著說。

「……嗯。」靜靜的擦拭著頭臉,若林看著春日的眼神有點複雜,一如往常的無法摸清對方的想法。

 

換回了制服,春日牽著那台有些破爛的腳踏車走到若林先一步等待的門口。

「怎麼那麼慢?」若林背著雙手皺著眉這麼說,但語氣裡卻少了點譴責,聽在春日耳裡不知為何多了點撒嬌的味道。

「因為回去教室拿了點東西,喏,送你。」春日笑開,從側背的書包中拿出了一個用粉色包裝紙包裹住的心型物品遞給若林「……情人節快樂。」

若林一愣,被夕陽映照成金黃色的側臉邊微微泛起紅暈,但還是接過了春日手中的物品,看了看身旁春日像小狗般閃爍著期盼的目光,若林只好乖乖的將包裝紙拆開。

手中是有些粗糙,但卻刻意作成心型的巧克力,雖然知道春日會烹飪,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作巧克力給自己,那個寧願將腳踏車補到不成車型也不願花錢換新輪子的春日竟然願意買材料作巧克力給自己?

掰下一小塊,有些忐忑不安的送入口中,苦味由舌尖漫入口腔內部,令若林本能的皺起眉頭「好苦!」

春日有些意外似的,伸手剝了巧克力的另一邊自己咬了一小口,卻揚起眉毛「是甜的呀?」

聞言,若林不滿的瞪向一臉無辜的春日「明明是苦的。」

忽然間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春日啊了一聲「我沒一一試吃就融成一塊了,原來也有人送苦的啊……」

這下換若林迷糊了,但再仔細一想,立刻明瞭了一切,銳利的目光隨即掃向笑的尷尬的春日。

原來春日是將前幾天開始收到的巧克力作為原料,通通融成一鍋作成了送給自己的巧克力,因此才會部份是甜部份是苦。

不愧是節省出了名的春日俊彰啊,真虧他作的出來……若林無奈的嘆了口氣。

「抱歉!」春日將手裡剩下的半片巧克力咬著,趕緊雙手合十向若林賠不是。

但若林卻側過身,傾斜了上身吻上春日的唇,在春日震驚的來不及反應時離開,順道奪走了他口中含著的巧克力。

「真的呢,春日的比較甜。」刻意拉開步伐快速跑開,若林笑著這麼說。

而那笑顏在夕陽映照下顯得十分耀眼,令春日移不開目光。

接著,春日也笑了,搭著腳踏車趕緊追上若林,追上這個令他下定決心要守護一生的男孩。

 

 

之後共度過了無數歲月,在步入二十六歲那年,他們決定過點特殊的情人節。

在與中田和藤森的共同策劃下,由猜拳輸了的藤森和若林反串女裝,四人一起去餐廳吃飯。

其實當時春日和中田並不相熟,雖然算是他們的後輩,東方收音機卻在05年間開始爆紅,因此對當時尚未闖出成績的二人來說是個亮眼但似乎無法有所牽聯的存在,不知為何若林和藤森的關係又似乎不錯才會造就這個約會的契機。

「怎樣?超可愛的吧……若林別害羞啊。」不知為何換上女性裝扮再套上假髮後顯得別有一番嬌美氣質的藤森笑的曖昧,一把將躲在後方死命掙扎的若林硬拖出來面對春日。

因為被硬拖出來而讓假髮變得有些凌亂,若林羞紅了臉扁著嘴將視線轉到旁邊不敢對上春日「……我想回去了。」

原本有些看呆了的春日這才回過神,抓了抓頭髮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很可愛呢……若林這樣很適合。」

聞言,若林瞇起眼睛不滿的看了春日一眼,微張的口中似乎還咕噥著什麼。

但藤森卻一手拉起春日的手,另一手將若林的手放上春日的手裡,然後一轉身跑到中田身邊。

「預約的時間到了,遲到了可就沒位置囉。」笑著向二人眨了眨眼,竟然就這麼挽起中田的手踏進了店裡。

 

雙雙沉默了半餉,隨著寒風不斷在二人間流動,最後是若林的噴嚏聲打破了近乎凝結的空氣。

幾乎是反射動作,春日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直接披上若林的肩膀,然後強硬的牽起若林的手。

「走吧,繼續在外頭會感冒的,你的手冷的像冰一樣呢。」溫暖寬厚的大手輕輕摩娑著若林微涼卻柔軟的手,春日那淺而溫柔的笑容讓若林不禁跟著笑了。

「笨蛋。」乖順的讓春日將自己牽進店裡,但踏過門檻時還是忍不住唸了句「……早該這麼作了。」

「嗯?什麼?」春日回過頭,仍是那無邪的笑顏。

「沒事啦。」若林搖頭,只有這種時候耳朵特別靈敏,真是個笨蛋。

可是也只有自己會這麼喜歡這個笨蛋的一切了吧,若林看著像是保護自己般為自己開路的寬大背影,忍不住這麼想。

 

 

但也不是每個情人節都是如此無瑕而快樂的,至少在三十歲那一年不是。

當在報紙上看到那則關於春日的大篇幅報導時,若林感覺像是有人提著大鎚狠狠往他的腦子砸下般,強烈的暈眩感令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即使是透過偷拍鏡頭的粗糙粒子構成的照片,他也可以一眼就看出春日那帶著溫柔笑容的表情,不過卻不是對著自己,而是那個側對著鏡頭的女人。

再想起那天,春日告訴自己有個獨立通告要上,還囑咐自己要早點休息別忙著寫段子累壞了身體。

現在對照手上的報導,一切竟變得如此諷刺。

 

「一切……原來都是謊言嗎?」激動的揉爛了手上的報紙,若林跌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

無論說的多麼好聽,自己的一切還是比不過真正的女性吧,種種的不安像黑色的藤蔓,層層糾纏上若林脆弱的心。

源頭是來自幾個禮拜前,無意間聽到春日向其他同事閒聊時提到母親追問他感情生活的事,雖然唯一的妹妹已經出嫁了,但對於這個長子,不難想像做母親的多少也是抱著點期待。

雖然當時春日曾經識破他的不安而百般保證絕無二心,那又怎麼會發生現在這篇報導呢?

 

身後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幾乎想也沒想,若林一把抓起西裝外套就衝了出去。

儘管在跑開時有聽到春日的呼喊聲,但他不想見到春日,不想聽到春日的解釋,此時他的腦中只有一片混亂交雜的思緒,以往的冷靜已經消失無蹤。

若林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完成後面的通告的,他只知道自己一個勁的躲避著春日,最後在經紀人訝異的眼光下拒絕搭上回程的便車而一路跑向車站。

冷清的候車月台上,若林低著頭坐在公共長椅上等待著末班車,淚水止不住的滾出了眼框,滑下臉頰滴落在扯著褲管的手背上。 

儘管經過的零星路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若林也不在乎,只是壓低了哽咽聲,直到電車進站為止。

下了電車的回程路上,若林揉了揉哭腫的雙眼,冷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才驚覺不知何時開始飄起雪來了。

隨手攔了計程車,若林一面磨擦著雙手一面躲進溫暖的車內。

「少年仔怎麼哭喪著臉啊?明天可是情人節呢,難不成是被女朋友給甩了嗎?」司機從後照鏡內看到若林的臉,忍不住這麼調侃。

換作以前若林可能還會苦笑個幾句應付一下這種多話的司機,但此時此刻的這句話又像把利劍狠狠戳進了心裡,若林感覺到眼前又開始一片模糊。

似乎是注意到若林的異狀,司機趕緊閉口不再說話。

直到到了家門口,司機給若林打了個折扣,口裡還喃喃地說著「年輕人要有志氣點……」之類的話語,但若林也聽不進去,只是點了點頭下車離去。

準備打開門進入公寓前,若林注意到街對面似乎站著一個人,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春日。

若林突然覺得手上的磁卡顫抖得無法對準插槽。

像是注意到了若林,春日的眼睛瞪大了,卻遲遲不敢向前踏出一步,像是害怕若林會再次逃走一般。

感應鎖啪的一聲打開,若林幾乎像是逃難式的衝進門後,然後快速的躲進家中。

為什麼?為什麼春日要來這裡?他到底想幹什麼?

若林又驚慌又生氣,然後注意到褲袋裡的手機發出了簡訊的通知音。

 

『在若林願意聽我解釋一切之前,我不會離開。』春日傳來的簡訊只有這麼一行話。

合上手機,若林蹲了下來將臉貼在膝上。

無法原諒春日,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要等就讓他等吧,別以為他若林正恭會是三言二語就可以哄騙過去的玩物。

但,心裡卻有一個微弱的聲音要他至少聽聽春日怎麼說,他皺著眉強壓下來了。

不知是哭累了還是有些暈眩了,若林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再張開眼睛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若林看向時鐘,正指著四點整。

室內的低溫令若林忍不住顫抖,看來外頭的雪應該下的更大了……一個念頭浮起,那個笨蛋,應該走了吧?

抱著複雜的思緒,若林走向窗台拉開窗簾,卻看到被雪覆蓋的街道上,一個人影縮著肩卻直挺挺的站在底下,儘管頭上肩上都被一層薄雪覆上,卻連移動都沒有要移動的樣子。

像是感受到了若林的目光,春日忽然抬起頭來,視線就這麼對上了。

心猛然一緊,若林皺著眉,他知道自己投降了。

抓起鑰匙跑下樓,有些氣惱的站在春日面前,呼出的氣都成了白煙。

「怎麼沒穿外套,會著涼的。」春日卻這麼說,讓若林更為光火,忍不住一個巴掌就打在春日腦門上。

「你這傢伙……是笨蛋嗎!還是想死?知不知道這樣會給別人造成困擾的?」怒罵著,但若林還是就這麼抓起春日的手,大步的走回自己家裡,而春日也沒再出聲就這麼任由若林帶路。



將裝著熱茶的馬克杯用力放在桌上,若林抱著手臂坐在春日的對面。

「把它喝掉,然後把你想說的都說一說吧。」

春日看了看若林,然後聽話的捧起熱茶就這麼喝掉了。

「……那個女性,只是以前認識的朋友。」然後緩緩的報出了姓氏,若林一個挑眉,但春日卻點點頭,示意讓他說完。

「是,曾經她有告白過,但我沒接受。」再喝了口熱茶,緩緩的嘆息「因為,我有若林,所以當時就拒絕了她。」

若林保持著沉默,本來想如果春日要胡扯些什麼就直接把他趕出去,但現在他決定聽完。

「那天她突然再來邀約我也很驚訝,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我所以不好推卻。」

「……為什麼要對我說謊?這告訴我也沒關係的吧?」若林忍不住開口。

春日卻露出了苦笑「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些什麼,所以不想讓若林你亂想……誰知道結果還是被偷拍了呢?」

嘆了口氣,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罵春日呢,依二人好不容易開始有點成績的情形,記者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的一舉一動?

「她是來告訴我她要結婚了,問我願不願意出席而已。」放下茶杯,春日走向若林「向你說謊了是我不對,但請你相信,從一開始,春日的心裡就只有正恭一個人的存在。」

看著春日的雙眼,若林閉上了眼睛,再張開,然後將手伸向春日的臉--用力狠狠的擰下,力道之大讓春日也忍不住連連叫痛。

「既然如此,我原諒你……但要記住你欠我一次知道嗎?」放開了春日,若林想收回手卻被春日給緊緊握住。

「……謝謝你。」春日笑了,像雪後融化出現的春景一般,溫暖而無瑕。

忍不住跟著牽動嘴角,若林卻彆扭的硬是別過臉,但春日只是笑開,伸出另一隻手將若林擁入懷中,將唇靠上了若林的耳邊「……還有,情人節快樂。」

 

春日張開了眼睛,上頭沒有泛黃的天花板,而是整齊乾淨的白色牆壁,空氣中是淡淡的,若林的氣味。

但身邊卻少了那個應該捲縮在懷裡的人影,春日揉著眼睛撐起身。

一個急促的步伐聲從房間外響起,然後門一開,是身著黑色圍裙的若林,手上和臉上似乎帶著一點一點褐色的汙漬。

「真難得,竟然自己起床啦?」走向床邊,若林的表情有點意外似的。

隨著若林的接近,春日就聞到了一股有點熟悉的甜膩香氣,於是他伸出手將若林的手牽向自己,然後舔了下沾在若林手指上的褐色痕跡。

甜味在舌尖上擴散,是巧克力。

似乎是對於春日突然的舉動感到很難為情,若林羞紅著臉抽回手。

「幹什麼啦,既然醒了就快點吃早餐吧。」然後就這麼轉身跑開。

到了客廳,映入春日眼簾的是桌上盛在盤子裡的巧克力,雖然模樣有些扭曲,卻能感受到製作者的心意。

轉頭看向一邊牆上的日歷,春日不由得啊了一聲。

原來又到了情人節啊……再看向坐在桌邊表情顯得有些緊張的若林,春日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若林皺眉。 

「什麼也沒有。」春日搖搖頭,坐到若林身邊。

在若林注視下,春日捧起那塊還有點燙的巧克力,小心的咬了一口。

「怎麼樣?」若林湊上前好奇的看著春日的表情。

春日先是閉上眼睛,然後又張開,對上若林的臉。

「好甜。」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若林唇邊的巧克力汙漬。

「但我還是比較喜歡這個。」

接著滿意的看著若林的臉像變魔術一般漲成蘋果般的紅色,笑著接受若林垂打的攻勢。



這就是他喜歡二月的原因,沒有其他月份可以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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