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阳
刘昭阳

邮箱:queer@mailfence.com 人权捍卫者 共产中国出生,欧洲联盟流亡,认同中华民国台湾

日内瓦说,他们会给曹顺利建立一座纪念碑。

我有好多想做的事,我想完成,我想成熟的那一天看着自己成功,可是我为这些时间里从我身上和从世界中消失的东西感到悲伤。

日内瓦说,他们会给曹顺利建立一座纪念碑。

我想到很多很好很好的不完美的人就这么在时间中变成尘埃了,一百年前的国家主义者想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国家,现在这个国家要来镇压我们这群手握钻石的人。

中国青年党,张君劢的民社党…

我想要写作,我想要读书,我想要爱。我想在平静的世界里,看着政治就像浮云流过今天下午我的头顶,风吹不散我的头发因为我的头发很短,可是我却想象着我的头发能够再次生长的那一天,那一天我又可以像一个女人一样,在坚强的社会活动和外表下展示自己的脆弱了。我多次告诉自己属于自己的天真时刻已经不复存在,我想象我是每一个躲避警察抓捕的政治犯,曾经我以为警察都是好人,红领巾只是像小红花一样的奖励,我想象我是每一个被警察折磨得遍体鳞伤的身体,我想象中共不再存在的那一天,被国家机器埋起来的真相可以从沙堆里刨出来了,有那么一群人始终阅读我的作品,但不会是所有人,除非我把它变成教科书,全国上下唯一一本教科书,或者毛主席语录,所有人都要早请示晚汇报的语录

现在我享受着自由了。自由很轻。我脑海里还埋葬着我在中国度过的二十年。一切都源自一个微不足道的错误。我太执着于真相。第一次发现六四时的震撼余波依然从盒子里漏出来。我不想让时间动了。我想就停在这里吧。我感到有点累了。怎么睡醒都还是有点累那种。我以为有了免于恐惧的自由以后就免于恐惧了,可是我却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沙子一般在微风中倒下了,我们一起燃灯穿过黑暗,我想你了,然后你离开了我,你到另一个世界去了,我以为的我爱上了你只是我的幻觉,可是如果这是幻觉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你还是会在我梦的影子里偶尔拜访我那么一下子。我想象,我有一点确信,如果我是一根蜡烛,我会燃尽,我会在春风盛开之前燃尽,我是被遗忘在春天的落叶,我应该早就腐化了,可是我没有,我的脑袋里长着我的身体,然后,我们的友谊就像在鲜花里结果了,我向所有睡去的昨天道歉,我没有迫害你们,可是我却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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