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rest
Forrest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002 觀展記 (0828)

這次深圳的出遊,中間的一天時間屬於我自己。如何度過?以展覽。

1\ 機器 · 人 · 藝術 · 時代 (華美術館)

這段時間主要的閱讀主題為「現代與後現代」,「機器/機械」面向的思考算是其中的一個小點,但一直對此提不上什麼興趣。直到前幾天《變形金剛 4》的重溫,刺激了不少關於「機械/科技/人造物/soul」的思考之後,對這個領域的好奇心大增,因此這個相似主題的展覽絕對是我的首選去處。

不得不說,文字、影像、裝置,不同媒介下激發的思考形態真是形狀各異:)

有好幾件作品來自於機器人的 「創作」。

我想,這將會迫使著我們去重新審視:藝術的定義與邊界是什麼?

在聽著它們發出的樂章時,在看著它們畫出同樣誘人的抽象色彩或是線條時…. 因為主體不是人類,它們繪出的色彩、編出的聲音,還能被稱為是藝術品了嗎?如果對此存疑的話,那麼平時所稱道的「來自大自然的藝術品」:比如精妙的蜂巢,它們也並非出自人類之手,卻同樣可以被冠以是藝術品不是嗎?

小孩:媽媽為什麼它不動啊?我想看它動。
媽媽:但它就是靜止的阿。

當靜站在一幅由機器人完成的畫作面前發呆時,一對母子在我面前經過並發生了以上的對話。「靜止」,是因為人為讓其停止;而根據記錄這次創作的錄像可知,操縱這一切發生的,其實是人類。懸掛靜止的,背後不在場的…

如果說這些裝置均因為有著機器比較機械性的形態,而讓觀看者能夠很自然地感受到「人與機器」的分界,那麼在來到或即將來到與人類形態十分接近的裝置面前,湧現的情緒,是驚奇、錯愕、甚至是荒謬。

比如說,當走上二樓的時候,因為寬闊和平靜的空間,漸漸會發覺自己被一陣持續不斷但節奏相同的敲打聲包圍著。但因為注意力一直被前面的裝置所吸引,也沒對這聲音展開想象。直到終於走到聲源面前 ——

empty room but nonstop voice

大概是,想象下的「人」並不存在,而「Ta們」發出的聲音卻迫使著你去拋棄這個想象主體,轉移到實際上空無一人的場景 —— 像是一種擺脫思維/想象慣性的過程,即最終接受這裡沒有「人」,只有「機器」—— 儘管那些圍繞著的椅子形態(仿佛是有人在圓桌對談)總是容易讓你出戲。

走上三樓後,依然不時覺得自己眼中的情景已很荒謬(挑戰著自己的認知),但是最荒謬的不過於:我和另一位陌生人共同駐足,看著「機器人」對著「鏡子」懺悔。

懺悔者
想起之前電影老師給我們舉過的一個特例:如果電影中的人物身份是一名視障者,會很忌諱有鏡子的出現。倘若出現鏡子,就絕對是別有深意。畢竟視障者無法對著鏡子端詳些什麼,因為它們失去了視覺。

這裡對著鏡子的懺悔者們,會有類似的意味,但是荒謬的味道更濃:它們無意識,何來的「懺悔」?它們無意識,何來的在鏡中看見「自己」?甚至,它們有主體性嗎?





2\ 生命的幻想 —— 中外動畫藝術展 (何香凝美術館)

華美術館和何香凝美術館挨得很近,所以.. 一赴雙館? XD

最先走進看到的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作品,這是中國大陸上世紀動畫的輝煌。( 想起 2019 年的上海電影節海報,亦是致敬於此。)

大部分展出的都是動畫原稿,漫步在這個分區的我還有些許疑問:展出原稿的意義是什麼?對於我們而言,都是看到標記為原稿之後,認為它是原稿。其實和觀看複製品相比,體驗大概無異吧。

這番困惑終結於《白雪公主》的動畫原稿出現在我面前。

《白雪公主》動畫原稿

那些在記憶中與 Disneyland 動畫相關的一切,只要是過去讓自己迷戀過(動畫這種藝術!)、羨慕/敬仰過(Walt Disney 如何將與時代格格不入的熱情、勇氣、賭注灑入動畫中)、幻想過(如果出生於那個年代,太想 work for Walt了…)、熱愛過的(動畫這種藝術!!)…. 在看到這幅動畫原稿後,就像退潮又重新返回的浪頭,或是杯子倒滿啤酒後溢出的泡沫,湧現上來。這種混合而成的猛烈情感,讓站在這幅原稿面前的我,擁有了短暫卻寶貴的,與 1930s 的輝煌置身於同時空的錯覺,到最後竟像是在朝聖

ps. 終於明曉賽璐洛片的製作原理了!與其看紀錄片或是文字解說,倒不如真切看著這些原稿來得直接。




3\ 长松山房之约 —— 何香凝与经亨颐艺术及文献展 (何香凝美術館)

看展的前一天去看了電影《八佰》,裡面有鏡頭並不多的何香凝先生出現... 所以今日要來何香凝美術館(不是巧合)。
毛澤東當年給何香凝的書信

影片中的時間.... 真實的時間.... 在文字裡、再裱在畫框內:香凝先生,在這裡

兩位先生的一生,很



觀賞者:for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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