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憩兒
宛如憩兒

不好意思,因為會越來越忙,所以就沒校稿了😭

與你成為家人的那天起

第六章:打工

  有一天傍晚,瑀初哭著回家,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是這個樣子。

    八月份開始,瑀初趁著疫情有稍微減緩一點,就想找一份打工,於是她到了人力銀行上投履歷,還沒投到第二家時,瑀初就接到了一通邀請面試的電話,本來瑀初沒打算做餐飲業的,但是既然受到邀約了,她沒多想就答應了。


   這份打工讓她體驗到許多沒作過的事情,例如:自己到銀行開帳戶、跑到指定的醫院去做體檢等。面試當天,面試官問她,想做外場、前場還是後場,瑀初自然是不懂內外場的區別,後來面試官跟她說,外場就是要負責收桌與收銀等;內場則分成前場和後場,前場就是要握壽司,將握好壽司放到不同的傳送鏈上,而後場就是炸炸天婦羅跟煮煮熟食。


   瑀初聽了之後,她跟面試官說,自己沒有特別想去的區域,就是不太會下廚而已。面試官跟她說,瑀初不需要任何廚藝也能做內場,而當時因為疫情的緣故,所以外場暫時不讓新人做,所以他們大概會讓瑀初去前場。


   正式開始工作後,瑀初備感壓力。首先,在上班前,瑀初就必須穿好制服,把公佈欄所有事項背起來,打卡、漱口和洗手(光洗手有十二個步驟!),而且上班的同時還要記得一大堆的日文句子像是「歐嗨呦狗扎依媽斯」之類的。


   總之,上班的第一天瑀初就被丟到前場也就是握壽區,那天帶著藍色帽子的SL(Section Leader)教了她一大堆事情,光要記得要如何製作的握壽司大約有二三十個,還有一邊做一邊環境清潔,一邊做一邊聽其他區域的人有沒有要叫飯或是要幫忙送單。瑀初的短期記憶真的非常差,所以她每次送單前,她都會問任何一個剛好在旁邊的人她做的對不對。上班的第一個禮拜,瑀初努力地背著筆記,但是她不但背得不完全,動作也快不起來,於是第二個禮拜開始,她就被調到後場開始她不斷炸天婦羅和煮飯的日子。


   炸天婦羅是什麼?簡單來說就是要把要炸的東西先蘸天婦羅粉,再蘸天婦羅麵糊,然後在放進天婦羅機裡頭炸,瑀初一開始當然也是記得二二六六的,但是比起前場,天婦羅區的步調比較慢,她還能有時間慢慢想自己有沒有做錯,但是在巔峰時間,瑀初就會常常不忘記自己下到哪個單,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喊幫忙或是送錯單,諸如此類的錯誤基本上每次上班瑀初都會犯錯。


   然而,被調到後場的她肯定不時只要負責炸天婦羅就好。上班幾個禮拜後,店長開始給瑀初排九點的班。也因此後場的SL也開始教瑀初如何煮握壽司的飯。瑀初一開始並非從第一個步驟開始學起,所以不同的SL分別教了她好幾次版本稍微不同的煮飯步驟。步驟不同不是讓她最頭疼的,而是身高只有一百五的瑀初,在飯煮好後,必須在八分鐘內把飯挖近促販機裡轉,又要把有鍋巴的鍋子洗乾淨,瑀初因為力氣不大,所以常常在挖飯是到了好幾撮飯粒,又會再刷鍋子時,為了快速她會把自己全身噴的濕濕的,名牌紙不知道換了幾次。有幾個SL就是因為瑀初在醋飯區動作永遠都太慢,而說話的口氣對瑀初越來越不耐煩。


   瑀初開始覺得大家肯定不會太喜歡她,所以當瑀初需要搬重物時,她都不敢請別人幫忙,像那臺天婦羅機剛好都是在瑀初有上班的時間換油,所以在擡天婦羅機或是搬油桶時,瑀初就會因為力氣不夠而再次製造一些麻煩,像是把油灑出來之類的。其實她一開始也是有想要尋求協助的,但是那位最常和她一起上同一天班的SL一直不相信瑀初是真的抬不動又常常罵瑀初,所以瑀初就漸漸的不敢請別人幫忙,只能偷偷地希望,那天有人可以幫她換油主動說他來換油。


   三個月下來,瑀初看似好像能夠做得上手,但又好像只是做得差強人意。而跟自己同時開始上班的一個男生已經做得得心應手,大家都不太需要擔心他的同時,這個人也開始會對瑀初說一些不耐煩的話,嫌瑀初動作慢或是又犯一些不該犯的錯誤。瑀初一開始也都只是盡量不把這些話往心裡放。


   今天又是一個令人崩潰的星期六,瑀初要處理比平常還要多的醋飯,在時間的壓力下,瑀初又燙到自己的手,這次她的手臂被燙到起了水泡,但是她無心處理傷口,所以他放著繼續忙碌。處理到最後一鍋時,瑀初被那天的Time Leader(比SL在高一階的主管)問說,為什麼沒在對的時間點起鍋(起鍋就是把煮好的飯挖進轉飯機裡轉),瑀初被嚇傻了,以為自己真的弄錯時間,結果又被唸的一頓。



   那天早上,一位新來的同事也因為做事效率不佳,所以被丟到碗區洗碗,但是她洗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所以在她去休息之前,檯面上累積了許多還沒洗的碗,碗槽裡也不斷游進一山一山的碗。後來瑀初收到把醋飯區的器具清洗乾淨後,就直接到碗區洗碗。瑀初匆匆忙忙地結束了醋飯區的工作後,速速趕到碗區洗碗。瑀初一邊洗碗,一邊思考自己剛剛弄醋飯的程序,想著想著才發現,自己其實沒弄錯時間,是那個容易令人誤解的起鍋時間“表”讓她被誤會把時間搞錯了。


    幾分鐘後,那位能幹的男同事一邊走向醋飯區一邊說:「吼,妳弄好了沒啊?」他經過碗區的時候看見瑀初已經站在那洗碗了,就小聲地說:「喔,妳已經在這了。」當時瑀初一直告訴自己別把他的話往心去。 那天的碗真的要命的多,多到洗起來的碗還要花時間去清出一個可以擺放的位置,所以碗槽裡的碗瑀初一直沒辦法盡快處理,導致碗區的警告機器一直想(碗只要多到一個程度機器就會想),洗著洗著瑀初彷彿也幾乎忘了時間的存在,後來那天一位SL(其實那天他的身份不是SL)走過來說:「妳是不是想著快要下班了,所以碗才洗得那麼的慢?你給我把玩槽裡的碗全都洗完後才能下班!」


    瑀初看著時鐘,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快要下班了,她也拼了命要把碗洗完,可是她就是洗不完,況且那天是假日,下午根本沒有所謂的離峰期,碗槽的碗不可能被清空。她一邊偷哭一邊洗碗,四十多分鐘後,那天真正SL才放她下班,瑀初也就這樣一路哭回家。


「瑀初我是覺得這份工作真的不適合妳,妳看妳都受傷了。」蓁蓁說。

「是啊,而且像你這樣的工讀生,今天提辭職明天就走人是不違法的。」桃子說。



CC BY-NC-ND 2.0 版权声明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加载中…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