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schenpost 獨逸手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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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釀自蠱

年終長假前的某堂課間,同堂課的同學給了一張 CD,是《安和橋北》。

端詳著磨出灰絲的包裝,卻不禁逃遁到本我的錫盒思緒 sittin’ in the tin can當中,跟同學討論功課的話語逐漸甚微。不行,還是得回到地面。師長總是不時耳提面命的down-to-earth。

北京的安和橋從來不是(也可能不會是)生命經驗的一部分,但台北的安和路是。在無數盡的冬夜裡,從六張犁的巷弄輾轉到忠孝敦化,安和路的燈紅酉綠不過是朦朧impressionist 的畫景,而昏黃孤灯打在隻身的行路上。悠記得 “My name is Yozoh” 在深夜敦南誠品的輪旋播放,揮之不去的記憶刻隱,如今想來,還真底就是「葉藏」了。

「從莫斯科到巴黎最近的路,是由北平經過加爾各答」想起這段不明所裡的迂迴譬喻,如何對立界抗的意識形態與國族認同,倒是從台北的安和路到北京的安和橋了。早就厭倦大寫政治當作外顯,而是將之為日常生活的內在信仰─尤其是如今道德部落的「窪地沼澤」─與彼國來往,我更想談的是小寫;可以與之閒聊李志、萬青、宋東野、周雲蓬、還有左小祖咒,但更願意介紹台灣獨立音樂─草東、老王、昏鴉、傷心欲絕、美秀、當代電影大師、蛋堡、可能還有夜貓組。這並不願意視為溫情、濫情論的太平洋的風,如今更是不合時宜,但至少寄託的是沉默暗夜裡拋出的微弱琴音。

只不過,那個曾經自以為一手能理性寫論文著書,一手寫散文小說,那樣的左思右想,如今看來倒是左右支絀了。那個曾經的自以為是,在數年來不斷重鼓作氣中,在不斷追索大寫之中─那如今早已是遙不可及的煤氣綠光─而自己卻在安和路把自我丟失了。

2022年,找個地窖的甕給自己塞進去, 自釀自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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