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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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地寫。

我們身後的遠方。

走在前方的人,要去的遠方會不會其實在身後。






日子過了許久,很多的記憶難以再次重現或是想起。


有時是突然的一瞬間,有幾段回憶就突然的湧上,可能當時是好的也可能當時是壞的,但再次湧現的時候,反而沒有好壞,有更多的是惆悵,多半這樣的時刻,都在夜裡入夢之前會有這種說不上的感覺,感覺像是將那些沉落已久的大石頭,突然地不知為何自己又去搬移挪開了,瞧了一下又看了一下,細細思索之後卻又什麼都沒改變,然後再睏倦之餘將大石頭再次挪回原來的地方,壓住的地方,似乎有一些變成零碎的東西,壓不住的漂走,而繼續留下來的,感覺等到哪一天再想不起的時候,也是大石成灰的時候了。


還記得偶爾幾次,睡前的時候,你對我說,你是不是在想什麼。


很奇怪,相處久了第六感就是被訓練更強,都會曉得對方在思索在煩憂,不過有時深陷思緒的時刻,其實只是回去漫遊了那一段被憶起的時光,只是那樣在回憶過去的眼神就是與眾不同,彷彿眼神暗暗的閃爍,暗暗的在移動,一切物換星移,離自己最近的身旁人也能感受到時空在自己身上交換,或許這是伴侶之間默契的一種表示了。



日子就算過了很久了,自己也成為了曾經急著想成的大人,世界仍還是以一種難以衡量的速率往前暴衝,是跟不上的人落伍呢,還是想跟上的人正在落伍呢。



走在前方的人,要去的遠方會不會其實在身後。



那些離不了苦得不了樂的人,孤軍的人,又怎麼讓誰去了解,又或是這樣的人是不是連自己都不懂自己。


那些在他人眼裡看來不同的人,是不是最明白的自己早已死在出生之時。



在這個世界,世界的人對於許多事情仍然一知半解,自己也是這樣。


無論可以登堂而上的熱烈議題,無論檯面下的只存有飢餓或者受難的黑暗,它們都在身邊竄動。


看見的,或是看不見的都代表存在,有時候無常便是這樣的。


哪一天隨機降臨的事情,不管是選擇了逃避或是承受,都是要讓自己學會去接受以及面對。快樂、憤怒或是傷心都是一種過程,最終的結果自己走過去,無論狼狽。





角度或是立場不同的人,世界真的立刻反轉。


曾經有好一段都是悲傷背負過度的日子,遇到總是正向思考的妳,那時妳給的意見跟想法,都像是在森林迷路中,給旅人的那一點曙光,偶爾帶點戲謔,像是突然腳邊颳起的微風,帶來的一點雨意。


我們的對話常常都在我的憂鬱起始,妳的樂觀結尾。


他變了。我帶著一點不高興的語調說著。

變了?變身成誰了嗎,變有趣了嗎。妳愉快地說。


停頓的我,想一想,是我的期待變了,還是我的念頭變了。

原來與他無關,原來早與我無關。


一念之間,我笑出來了。


變什麼身啦,我是說他變得跟以前不同了,個性變了。我笑著說。


噢,太無聊了吧,還以為變成誰呢。

妳總是以一種笑笑的,開心的語氣,加上眼珠子機靈的轉,邊說。

氣氛本該是憂鬱的時刻,都彷彿有暖流在身旁走過去。


好啦不說了,去吃冰好了。

自己也突然醒了,好像糾結過去是一種自掘墳墓,學著不鑽了。


好久的以後,妳有了孩子,而更久以後,還擔心第二胎可能太高齡會有危險而猶豫著,我無法給予選擇,只希望妳可以選擇妳能開心的路,去走,之後一切交給命運安排。


所幸一切平安,我只給了希望妳好好休息的字,其他沒有再多提。



年紀走過多時,再每每回過頭看當時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走去各自要的風景,總認為各自應有過的越來越好。那些突然想起來的青春,和一些很值得回憶的過往,自己都小心翼翼放在回憶的甕裡。


漸漸地自己不再將想念的訊息送出去了。


或許,我們早就在當時一起回頭看過身後的遠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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