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貞
張少貞

甚麼都由好奇而起,甚麼都慢過人,只懂寫字

匈牙利布達佩斯Castle Hill又見南韓人

(编辑过)
旅行 給我最深的回憶 總是人。
由Buda城堡山/堡壘山(Castle Hill)望向多瑙河及對岸Pest

從沒想過今年重遊布達佩斯。

今夏旅居歐洲一國,旅伴萌生駕車遊其他歐洲國家的興緻,最後選擇布達佩斯。

布達佩斯是N年前單人背囊遊中東歐的其中一站,是回憶中屬於中等記憶的一類,不像捷克,單是布拉格已住了最少十天,若干年後還重遊;但又不像斯洛法克(Slovakia)首都Bratislava,至今沒有重遊的念頭,倘若再去該國,寧選美得多的Kosice,且能重溫車站售票嬸嬸對我很好的記憶。

布達佩斯(Budapest)很大,確是可以再去的城市。惟幾個時代轉換,每次想起布達佩斯,最快在腦海出現的總是在晚上在布達(Buda)城堡山(Capital Hill)偶遇的南韓學生,一起在城牆坐,望著燈光璀燦的多瑙河。

暮色漸降,國會大厦燈光亮起,愈夜愈美。

多瑙河的夜色聞名,吸引大批遊客特地晚上去城堡山。我白天認路還可以,晚上則常不辨方向,易迷路;懵懂歲月,只能住廉價背囊客旅舍,我一個人出行額外小心,通常晚上八時前回到住處,從不搭的士。那時候,來往城堡山的巴士有限,膽小的我不想入黑後在陌生又寂靜的區域走動,所以傍晚時份上山,務求早去早回。

馬加什教堂/馬提亞斯教堂(Matyas Templom),英文Matthias Church)

山上的人多是聯群結伴,獨個兒的好像只有我一人,感覺更孤寂。天愈黑,多瑙河的燈火愈美,愈更捨不得走,期待更美麗的夜色。然而手錶顯示的時間叫我開始著急,旁邊一團嘻玩的聲音中,有個戴眼鏡的女孩子與我聊起來——她看見我一個人,有點好奇又關心。

她是南韓人,考了大學入學試,等待放榜的空檔和朋友、同學旅行,有男有女,有些已是大學生。女孩子說,她希望做醫生,但醫科競爭很激烈,旅行後回去就知能否如願了。

即使現在,南韓仍是男性主導社會,更何況在那個年代,女孩要考入一個男孩為主的學科、然後入職專業,挑戰是大的,但我很清楚記得,女孩告訴我她的志願時,謙遜的神情不失自信,她必定是很優秀的學生,我忍不住稱讚她,燦爛的笑容在她圓圓的臉龐展開。

那個年代,亞洲女生獨遊不普遍,而且是在語言不通的國家,她關心我一個人旅行的安全。在外久了,突然有人關懷,不由得有點感動,問她取了電郵——那時社交媒體未流行——久不久有尋人的衝動,很想知她有否如願做了醫生,生活怎麼了。

我在山上逗留的時間較預期長,不得不向她告別,畢竟她有大夥兒相伴,不怕晚,我則是一個人。

漁夫堡/漁人堡(Fisherman’s Bastion)

漁夫堡/漁夫堡是欣賞多瑙河的最佳地點,傍晚到埗,亞洲人中,除了印度,南韓人最多,其次是日本人。我看見一對中年夫婦互相在漁夫堡拍照,皆以多瑙河為背景,從他們的外貌,我猜他們是南韓人,聽到他們的語言後更肯定。我自動請纓為他們拍合照,起初他們有點不好意思,經不起我熱情堅持,他們接納了。

我忘了韓語的再見怎麼說,唯有胡亂說「 kamsahamnida (多謝)」和他們告別,他們頗驚訝,讚我的發音好得像南韓人,我心內偷笑,我懂得的韓語不出三句。若我懂得更多,定會告訴他們我多年前在這裏遇上南韓女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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