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拿
偷拿

徜徉在文字裡的虛幻,以自我格調書寫,也許不那麼觸動人,僅僅是為想而寫。 但求,有緣,能欣賞。

一局佈千年:第四十八局 神與神

翌日早晨。

真狼出了房間,準備下樓去,在經過轉角時,他聽到旁邊房內傳來了女子生氣的聲音。

『到底要等多久?』

『才一天而已,妳急什麼?』

『我要立刻見到月見!』

真狼立即停住腳步,他心道,我剛才聽到了什麼?

真狼悄悄地靠近天字號零七的房門,偷偷聽他們的對話。

伏惑掏了掏耳朵,說:『妳跟我說沒用。』

『不是她要你帶我來人界的嗎,怎會沒用!』

我為什麼要答應月見呢?為什麼呢?

一陣無力感漸漸襲來,伏惑好想就此丟下川茴,回妄牙湖。

川茴看著伏惑那雙蛇眼,厭惡道:『我寧可看月見,也不想再看你那雙眼睛,太噁心了。』

『從昨日開始就一直針對我的眼睛,川茴,妳別太過分。』

『怎會過分,你既將我請出水界,就得知道我是怎樣的人,還是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聽月見的話?』

聽到這裡,真狼驚訝地摀著嘴,水界?!怎麼水界的神也到人界了,我得去告訴白龍王才行。

真狼迅速走回房間,他大力地打開房門,當他張口準備說話時,突然停住,他探頭看向廊道,見沒有人,便立即關上房門。

岱青君不解地看著真狼:『你這是怎麼了?』

真狼神情激動地說:『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經過轉角,結果,我聽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岱青君眼神鄙視:『沒想到你還有偷聽的癖好啊。』

『不不不,你聽我說完,那間房有一男一女,男的我不知道是誰,但女的…。』真狼說到這裡,看向傲雙,『她自稱來自水界。』

『什麼?!』岱青君驚道。

『水界?』傲雙眉頭皺起。

難道…

『那女子是不是叫川茴?』

『您怎麼知道!川茴是誰?』

『她是水界王神,我的妹妹。』

真狼一聽,驚訝到差點掉了下巴。

『水龍王怎也來到人界?』岱青君一陣愕然。

真狼又想起他們提到一個人:『他們還提到里月見,而且…另一個人也認識里月見。』

傲雙問:『另一個人?是男是女?』

『是男的。從他們的對話聽來,水龍王似乎很討厭這個男的。』

『是誰有這麼大能耐,可以去水界請出水龍王。』

岱青君話剛說完,傲雙便站起身,瞬步到門口將門打開,在瞬步到位於轉角的天字號零七。

岱青君與真狼剛反應過來,心覺不妙,立即跑去追傲雙。

這一頭,天字號零七的房門已被打開,川茴與伏惑看向來人,臉上是說不出的震驚。

傲雙先是看向川茴:『妳來人界做什麼?』

川茴沒想到傲雙也在人界,甚至知道自己在哪。

到底怎麼回事?

『這句話我還給你,你貴為天界王神,來人界做什麼?』川茴褪去方才的震驚,反過來質問傲雙。

『王君!』

此時,岱青君與真狼趕到。

岱青君與真狼跟著傲雙的方向往川茴看去,這一看,赫然一驚,世上怎會有這麼美的女人!水龍王的容貌竟是如此風姿絕色,簡直美的出奇。

見眼前兩名陌生男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川茴怒喝道:『看什麼!沒見過女人啊!』

岱青君與真狼嚇得縮到傲雙背後,長得是很美,但脾性也太差了。

然後,岱青君眼角餘光瞄到默默站在一旁的男子。

在他將視線移到伏惑的眼睛時,岱青君總覺得這男子好眼熟,這時,伏惑也注意到岱青君的視線,他朝岱青君微微一笑。

這一笑,岱青君才想起眼前這位有雙蛇眼的人是誰。

『東方之主,凸坺氏?!』

聽到岱青君說出東方之主的名號,真狼看向伏惑,他倏地一驚,真是東方之主。

傲雙聞聲,也看向伏惑。

他怎麼會在這?

『凸坺氏,你怎會與川茴待在一起?』傲雙神情肅穆,語氣沉冷。

不只黑鳳凰,就連凸坺氏也出來了,這難道也是月見的手筆?

伏惑朝傲雙一禮:『白龍王,許久不見。』

『傲雙,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川茴忽然插口。

傲雙轉向川茴:『我想,妳與我的目的相同,都是為了月見。』

『怎會相同,我是為了尋回雲沃的神識才來到人界,你與月見素不相識,說是為了她,理由未免牽強。』

『尋回雲沃的神識?他並沒有完全殞滅?!』

川茴這番話,令傲雙訝然。

川茴用下巴指了伏惑:『是他告訴我的。』

所有人看向伏惑,傲雙走到伏惑面前:『你怎麼知道雲沃的神識還在?』

『你既來到人界,想必是知道了什麼,讓我猜猜…』伏惑看了看岱青君,笑道,『應是般聿的兒子告訴了你什麼。』

面對伏惑意味不明的眼神,岱青君心道,不問世事的凸坺氏跑去水界找水龍王,甚至帶水龍王來人界,這肯定與里月見有關,月神曾說過,殞星石伴著真神神獸長大,與他們的關係非常深厚,只是,沒想到是為了黑龍王的神識。

岱青君向前一步:『敢問凸坺氏,是不是里月見告訴你黑龍王的神識還在?』

伏惑笑道:『不錯。黑龍王的神識尚在人界。』

傲雙雙目微睜,他語氣帶著質問:『是月見做的,是她讓雲沃的神識流落人界,是不是?』

伏惑沒想到,才剛到人界就遇上傲雙,不只如此,岱青君以及真狼也在。

真是麻煩啊。

『白龍王,你是因和緣故願意放下天界,來到人界?』

『黑鳳凰插手干預人界,我身為天界王神必須要來人界了解情況。』

『原來是這樣啊,可你不去找般聿,來這做什麼?』

『前些天,我去呈國見過黑鳳凰,他要我來找月見,你不會不知道月見讓黑鳳凰做了什麼吧?』

伏惑笑了笑,他走向窗戶,半倚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隨興地說:『般聿插手人界又如何,他殺了人又如何。』

傲雙勃然怒道:『凸坺氏!一個黑鳳凰就夠了,連你也要摻和進去嗎?』

伏惑睨了眼傲雙,說:『我們這些神獸,是月見僅有的盾,還有,替你暫管地界的混沌亦是。』

『凸坺氏,你應當知道黑鳳凰對我做過什麼,難道為了里月見,你們神獸甘願為她做盡傷害蒼生之事嗎?』

岱青君沒想到伏惑也同般聿一樣,與月見同流合汙,甚至成為她手中的利刃。

伏惑看向岱青君:『般聿確實不該那樣傷害你,不過,你若要牽連月見,亦即證明你只是個懦弱的可憐人。』

岱青君聽了,憤恨難當,他朝伏惑吼道:『就是因為里月見,黑鳳凰才會利用我、傷害我,里月見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你們貴為真神神獸,卻與她同惡相濟!』

伏惑神色平淡,不以為然,他轉頭看向窗外:『憑你們,是無法阻止月見的。』

川茴乾站在一旁,看他們幾個吵鬧,看得很是不耐,於是她開口道:『我不管月見要做什麼,也不管你們要與她如何,誰都不能阻礙我尋找雲沃的神識。』

傲雙看了眼川茴,再轉向伏惑:『凸坺氏,月見讓你帶川茴到人界,真就只是為了雲沃的神識?』

伏惑回道:『是啊。你應當知曉,你這個妹妹有多愛她大哥。』

傲雙微歛下眼睫,他當然知曉,在川茴的心裡,只有雲沃這個兄長,而他,只是個恰巧與她同父同母的人罷了。

『妳要如何找到雲沃的神識?』傲雙對川茴問道。

『我在等月見來找我。』

傲雙瞥向伏惑:『怎麼不是凸坺氏帶妳去找月見?』

川茴哼一聲:『那傢伙壓根不知道月見在哪。』然後,川茴恨恨地瞪向伏惑,『還得委屈自己與這蛇待在一處。』

接收到川茴的怒視,伏惑輕笑幾聲,他看向傲雙:『不如,白龍王將水龍王帶去你們房裡可好?』

『你說什麼!要滾也是你滾。』川茴怒道。

伏惑左右想了想,說:『也行。妳就待在這,等月見來找妳。』

『不行。』岱青君忽然開口道。

所有人看向岱青君。

『凸坺氏,你一定有辦法找到里月見,對吧?』

伏惑轉過身,看著岱青君:『不是能,而是月見想不想出現。我說過了,憑你們,是無法阻止月見,即便你們窮盡一身力量,也無法。』

『里月見僅一介凡人,縱使她靈力在強,也對抗不了王神,更何況是兩位王神。』

『的確,一介凡人如何能對抗王神。』伏惑睜著銅鈴般大的雙眼,瞬間將瞳孔放大,『倘若,月見不只是凡人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傲雙立即想到殞星石。

因為她曾經是殞星石嗎?

傲雙微張口,神色複雜。

當日,月見神識殞滅,花了兩千四百年的時間重合,最終以凡人之姿立於世間,原本壽數有限,卻獲得了長生不老,可月見終究只是靈力強大的凡人,怎可與神力比擬,除非,重合的不只是神識,還包括神力。

想到此,傲雙駭然地看向伏惑:『不可能,不可能有這種事,凸坺氏,月見這是違反規制啊!』

岱青君與真狼困惑地看著傲雙,什麼事情不可能?

伏惑輕嘆口氣:『這世間,唯有月見不受規制束縛。』說著,伏惑朝傲雙他們三人擺擺手,『你們走吧,別再想著要阻止月見了。』

『等等!』岱青君抓著傲雙的手臂,『王君,究竟是什麼事情不可能?』

記憶中那張燦爛的笑容,正一點一點蝕毀。

傲雙語氣沉重地說:『月見…不只是凡人,她是個能力與神相當的人。』

『什麼?』

岱青君一時沒意會過來,他反覆咀嚼傲雙說的最後一句話。

『也就是說,里月見是披著凡人外殼的神?』真狼做出最後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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