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 / 如果有一天變成......

L很喜歡倉鼠，所以覺得可以偶爾變成倉鼠，和其他倉鼠一起跑滾輪的話，感覺也不錯。

那如果有一天，你變成的另一種動物，不能再變回來了，你會想變成什麼？

我想應該是小狗吧！好多好多歷史故事，都把狗塑造成人類最親密的夥伴，例如忠犬小八、再見了可魯等等故事。

那接著。

如果有一天，你變成了一隻小強(蟑螂)。

而且是再也變不回來的巨型小強(和人類的自己相同大小)，你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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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會罵髒話！

喔，但抱歉。你是小強，所以不能說話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悲慘的是你能聽懂和看懂別人的對你嫌惡。

你可能會想看醫生，或找到任何解決方法！

喔，但抱歉。你的家人，可能不想讓別人知道家裡有怪物，所以選擇把你關在房間裡面，不讓你出來。

以上的片段發想來自於卡夫卡的變形記(歡迎點進去閱讀原文)。

卡夫卡的變形記中荒謬的內容，其實很值得讓人思考，而以下是L想要探討的一些議題。

書中一開始就直接說了主角Gregor醒來後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大蟲子。其實，在變形記這本書中，卡夫卡完全沒有提到這是什麼蟲，也是因為要讓讀者自由想像。書中描述他有著龜甲般的硬殼、咖啡色的身體、細長的腳，而目前有兩派說法，一派是甲蟲，一派是蟑螂。然而，我前面用小強來舉例，是為了讓大家更容易進入狀況，畢竟是變成自己(可能)最討厭的昆蟲，那個心理衝擊一定更大。而當Gregor的父母發現他變成大蟲之後，母親便害怕的躲他、父親厭惡的打他，彷彿變成了罪不可赦的壞人一般。

我想，「外表」對人的影響真的很深阿！就連書中的他們，都已經是家人了，但卻也因為Gregor突然變成大蟲，而被父母差別對待。雖然書中的妹妹Grete，一開始並沒有嫌棄哥哥Gregor，但最後也是放棄了。更不用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了，外表真的能決定要不要與一個人進一步交往與否。這裡並不是要說長相決定一切，但我想如果真的想獲得別人的好感，也許把自己打扮得乾乾淨淨，變成一隻乾淨的小強，比起一見面就期望人家不看外表，而能直接看到你的內在美，更適合吧。

因為變成了一隻大蟲，Gregor從一個每天疲於奔命的業務，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一隻大宅蟲。原先Gregor承擔了全家的經濟重任，甚至還在心底暗自打算替妹妹Grete負擔音樂學院的學費。而這場變形，讓家裡失去挑起經濟大梁的人，也因此Gregor的父親決定重新出門工作、母親在家裡做裁縫、妹妹也被迫開始打工，甚至家裡多出來的房間也租給了三位房客，好維持生活。他們三人一起擔起家裡的經濟，但同時因為工作，導致他們看起來越來越疲憊，而這讓只能在房間裡偷看偷聽經濟情況的Gregor愧疚不已。

為什麼會愧疚？我想這個心理變化，大概最近因為疫情，被迫失業的人們很能感同身受吧。畢竟突然失去了減輕經濟負擔的能力，對某些人來說，特別是在男性身上，可能會導讓他們感覺到對不起家人，並給自己很大的壓力。記得先前讀文獻時，有一篇文章從女性的角度，探討日本女性在工作上會遇到的問題，例如如何平衡家人、孩子與工作的責任關係。然而，若是從男性的角度思考呢？他們其實也有自己的難題啊。他們的壓力來自於自己對自己的角色的設定，而且角色通常是跟著社會的這個劇本所制定的。

變形記中的妹妹Grete，照顧Gregor並幫他清理房間，成了家裡的例行公事，但即便她已經熟悉了這個大蟲子，還是會被他的樣貌與舉動嚇到，而這樣日復一日的照顧便成了負擔，慢慢的磨滅Grete對Gregor原先的親情，只餘下Gregor會聽著Grete的琴聲回憶著美好的過去。最後，當家裡的房客看到Gregor，而拒絕再支付房租時，Grete終於忍不住了，她說她想要擺脫Gregor，並與父母達成了共識。當天，Gregor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回到他的房間後，慢慢的死去。而隔天家人看到後，除了有點傷感，更多的卻是期待自己的新人生。

看到這一段覺得很感慨的人，可以想一下，從一開始的照顧別人，轉換成被照顧的人，是不是很像我們現在的社會啊。父母年輕的時候努力賺錢養孩子，孩子當作是理所當然，然而當父母老了後，孩子負責賺錢養家，父母卻是病痛纏身，必須麻煩孩子來照顧，或是帶他們進出醫院。這些，一天兩天可能還沒有感覺，但幾年下來，又有多少人對年邁的父母抱持著同樣的心態，感激他們年輕時的付出？我想，更多的或許是，已經被這些負擔磨滅掉了親情，只剩下照顧父母到離去的責任吧。

這篇文章真的很推薦大家一讀，有好多方面的議題可以探討！上面的議題也歡迎大家留言討論喔。

(今天一整天在外面，所比較晚寫、晚發。昨天那篇的留言，明天L睡醒，再一起回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