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湯姆
黃湯姆

地圖癡迷者。

在我的世界我已見過滿天星斗

吹哨陳芳明的掉隊。
化驗謝海盟的血統。
訕笑吳明益不靠行。
舉報駱以軍投降通敵。

確切發生的並非只有這些,這只是在社群媒體上我曾經發言過的幾件。而更多的時候,是駱以軍第二篇發文提到,那一大片遠比他弱小的、無力聲言的,發生在草原上的圍獵與活生生的啃殺。

最初覺得這是品格問題,想想那評論黃春明火車上遭攻擊事件的殘虐,或對那不在場者、或被定義的粉的各種網路言語。但品格又如何,最卑劣或最殘酷的言行,都仍可以是文學的表達不是嗎。後來覺得這還是作品問題,別理這些,拿個曼布克國際獎回來就不會有人嘴,但想想又不對,不是說在台灣連LSE博士學位都會被嘴,而是啊,文學不該是由外部的權力來認定,不管那權力是要給予文學榮耀還是要強改文學國籍。

但你無法不認識到這一環,被置入引號的文學始終來自於政治與權力的界定,話語權的爭奪是權力的最前緣,沿著二零一三年後開展的全新文學權力拓樸,媒體、獎掖、位置,各式資源重組調動。輪到駱是必然的,話語權力本來就是不斷的鬥爭、來自一場場的戰役累積,舊媒介生存者本來就注定死去。當人們看著所在的新邊界時,過程中這一切傷害,終會淡化為沒有顏色的背景。被記住的無關文學的好壞,事實上十之八九必然會被忘卻,而越是要以權力置放供奉的,會最先死去,魯迅的文學在中國早就死了。

終究要被讀者遺忘的不是嗎,讀者即便不是追隨戰神導師,也會去追隨更新媒介上的網紅弄潮兒。而轉頭一想,老派文人間的相互吹捧也是屁,敗壞品格或權力競逐,也恆在舊日世界上演,不會比社群新世界遜色多少。只是啊~我自己所讀的總是趨向世紀末,所有的文字都將壞毀,愛與被愛都將化為齏粉,但在我的世界我已經見過滿天星斗,在抵達宇宙盡頭前我已見世界最終捲成畫作。

是的,我讀過,如此而已。

駱以軍新作《明朝》
駱以軍明報專欄配圖,來自網絡

註:

11 月 5 日,朱宥勳在個人臉書公開發表駱以軍新長篇小說《明朝》的書評「投降」是文明的最終形式嗎——讀駱以軍《明朝》,引發台灣文學界爭論,及駱以軍回應,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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