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生态社会主义：打破大科技的力量│Digital Ecosocialism: breaking the power of Big Tech

﹝美国﹞迈克尔·奎特（Michael Kwet）

汉文成留侯 　译

我们不能再忽视大型科技公司在加剧全球不平等方面的作用。 为了遏制数字资本主义的力量，我们需要就数字技术达成生态社会主义协议。

      在几年的时间里，关于如何构建大型科技公司的争论已成为一个热门话题，各个政治领域都在讨论。 然而到目前为止，监管提案未能考虑到数字权力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和环境方面，这些方面加深了全球不平等，并将地球推向崩溃。 我们迫切需要构建一个生态社会主义的数字生态系统。 但那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如何才能实现呢？

      本文旨在强调数字社会主义计划的一些基本要素——数字技术协议（Digital Tech Deal  ，DTD，生态社会主义数字技术协议）——以反帝国主义、阶级废除、补偿和退化等原则为中心我们走向 21 世纪的社会主义经济。 它建立在转型建议以及可以扩展的现有模型的基础上，并试图将它们与其他提倡替代资本主义的运动相结合，特别是去增长运动（degrowth movement）。所需转型的规模是巨大的，但我们希望这种勾勒出社会主义数字技术交易的尝试将引发进一步的思考和辩论，即平等主义的数字生态系统是什么样子以及需要采取哪些步骤来实现它。

数字资本主义和反卡特尔法问题

对科技行业的进步批评通常来自传统资本主义框架，该框架以与卡特尔滥用、人权和工人福利相关的立法为中心。 由北方的精英学者、记者、智囊团和政策制定者制定，他们推进以美国-欧洲为中心的改革议程，假定追求资本主义、西方帝国主义和经济增长。

反托拉斯改革主义尤其成问题，因为它假定数字经济的问题仅仅是大企业的规模和“不公平做法”，而不是数字资本主义本身。 19 世纪后期，美国制定了卡特尔法，以促进竞争并限制垄断（当时称为“托拉斯”）的滥用行为。 得益于当今大型科技公司的规模和实力，这些法律又重新提上了议事日程。 他们的拥护者指出，大企业不仅伤害消费者、工人和小企业，而且挑战民主本身的基础。

反托拉斯法的捍卫者认为，垄断扭曲了原本理想的资本主义制度，需要的是为所有人提供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然而，竞争只对那些有资源与之竞争的人有利。 世界上一半以上的人口每天的生活费不足 7.40 美元，没有人停下来问他们在西方反托拉斯倡导者所设想的“竞争市场”中的“竞争力”有多大。这对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来说更加令人生畏，因为互联网不分国界。

在更广泛的层面上，正如我在上一篇文章[1]中指出的那样，反垄断倡导者忽视了全球不平等的劳动分工以及商品和服务的交换，全球经济的数字化加剧了这种分工。 谷歌、亚马逊、Meta、苹果、微软、Netflix、英伟达、英特尔、AMD 等公司之所以如此伟大，是因为它们拥有在全球范围内使用的知识产权和 IT 资产。 反托拉斯思想家，尤其是美国的反托拉斯思想家，最终系统性地将美利坚帝国和全球南方从画面中抹去。

欧洲的反托拉斯倡议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那里，抱怨大型科技公司弊病的政策制定者正在悄悄地尝试创建自己的科技巨头。 英国的目标是生产自己的价值数十亿美元的主宰。 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将向科技初创企业注资 50 亿欧元，希望法国到 2025 年至少拥有 25 家“独角兽”——市值在 10 亿美元或以上的公司。德国将斥资 30 亿欧元成为全球强国在人工智能领域和数字工业化领域的全球领导者（即市场殖民者）。 就荷兰而言，其目标是成为“独角兽之国”。 2021 年，欧盟竞争事务专员玛格丽特·维斯塔格 （Margrethe Vestager） 表示，欧洲必须建立自己的欧洲科技巨头，获得广泛掌声。 作为欧盟 2030 年数字目标的一部分，维斯塔格女士表示，欧盟的目标是“将欧洲独角兽的数量增加一倍，目前为 122 家”。

欧洲政策制定者不是原则上反对大型科技公司，而是寻求扩大自己份额的机会主义者。

其他改良主义的资本主义提议，例如累进税制、开发新技术作为公共选择以及保护工人，仍然未能解决根本原因和根本问题。 进步的数字资本主义优于新自由主义。 但它在方向上是民族主义的，它无法阻止数字殖民主义，它保留了对私有制、利润、积累和增长的承诺。

环境应急与技术

气候变化和生态破坏的双重危机危及地球上的生命，是数字改革者的其他盲点。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环境危机无法在基于增长的资本主义框架内得到解决，这不仅会增加能源消耗和由此产生的碳排放，还会给生态系统带来巨大压力。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 (UNEP) 估计，从 2020 年到 2030 年，排放量必须每年下降 7.6%，才能实现将温度升高控制在 1.5°C 以下的目标 。 学术评估将全球原材料的可持续开采限制在每年约 500 亿吨资源。 然而，目前，我们每年提取 1000 亿吨，这在很大程度上造福于富人和北方国家。

去生长必须在不久的将来实施。 进步人士鼓吹的资本主义软改革将继续破坏环境。 通过应用预防原则，我们无法承担永久性生态灾难的风险。 科技行业不仅是旁观者，而且是这些趋势的主要推动者。

根据最近的一份报告，2019 年，数字技术——定义为电信网络、数据中心、终端（个人设备）和物联网 IoD（物理终端网络）——贡献了 4% 的温室气体排放，以及它们的能源消耗每年增加 9%。

尽管看起来很高，但这个数字可能低估了数字部门的能源使用量。 一份 2022 年的报告发现，大型科技巨头并未承诺减少整个价值链的排放量。 苹果等公司声称到 2030 年将实现“碳中和”，但“目前仅包括直接运营，仅占其碳足迹的 1.5%”。

除了地球过热之外，在刚果民主共和国、智利、阿根廷和中国等国家开采电子产品中使用的矿物（例如钴、镍和锂）通常会对生态造成破坏。

然后是数字公司在支持其他形式的污染提取方面的核心作用。 科技巨头正在帮助公司探索和开发新的化石燃料来源，并将工业化农业数字化。 数字资本主义的商业模式围绕着旨在促进大众消费的广告投放展开，而大众消费是环境危机的关键驱动因素。 与此同时，其许多亿万富翁高管的碳足迹是北方普通消费者的数千倍。

数字改革者假设大型科技公司可以与碳排放和资源使用脱钩，因此将注意力集中在每家公司的特定活动和排放上。 然而，研究人员质疑物质资源使用“脱钩”增长的概念，他们指出，资源使用在整个历史上都密切跟踪 GDP 增长。 研究人员最近发现，由于服务业人员的家庭消费水平提高，将经济活动转向服务业（包括知识密集型产业）对减少全球环境影响的潜力有限。

总之，增长的极限改变了一切。 如果资本主义在生态上是不可持续的，那么数字政策必须适应这个残酷而艰难的现实。

数字社会主义及其基础

在社会主义制度下，财产是公有的。 生产资料通过工人合作社由工人自己直接掌握，生产是为了使用和需要，而不是交换、利润和积累。 国家的作用在社会主义者中存在争议，一些人认为治理和经济生产应该尽可能分散，而另一些人则主张更大程度的国家计划。

这些相同的原则、战略和战术也适用于数字经济。 数字社会主义系统将逐步淘汰知识产权，使计算社会化，使数据和数字智能民主化，并将数字生态系统的开发和维护交给公共领域社区。

社会主义数字经济的许多基石已经存在。 例如，免费和开源软件 (FOSS) 和知识共享许可证提供社会主义生产模式所需的软件和许可证。 正如 James Muldoon 在 Platform Socialism中指出的那样，像 DECODE这样的城市项目为社区活动提供开源公共利益工具，公民可以在其中访问和贡献数据，例如空气污染水平、在线请愿或邻里社交网络，同时维护控制共享数据。 平台合作社，例如伦敦的食品配送平台 Wings，提供了一个著名的工作场所模型，在该模型中，员工通过他们自己共同拥有和控制的开源平台来组织他们的工作。 在 Fediverse 中还有一个社交网络 的社会主义替代方案，这是一组使用共享协议进行交互的社交网络，它促进了在线通信的去中心化。

但这些基石需要政策转变才能蓬勃发展。 例如，像 Fediverse 这样的项目无法与封闭系统集成，也无法与 Facebook 等公司的大量集中资源竞争。 因此，需要进行一系列全面的政策变革，以迫使主要社交媒体网络进行互操作、内部去中心化、开放其知识产权（例如专有软件）、结束强制广告（人们为了换取“免费”服务而投放的广告） )，以补贴数据托管，以便个人和社区——而不是国家或私营公司——可以拥有和控制网络并提供内容审核。 这些措施会扼杀科技巨头。

基础设施的社会化还应与强大的隐私控制、对国家监视的限制以及监狱安全状态的回滚相平衡。 目前，国家通常与私营部门合作，利用数字技术作为胁迫手段。 移民人口和流动人口是一系列摄像机、飞机、运动传感器、无人机、闭路电视和生物识别技术的重点目标。 国家越来越多地将记录和传感器数据集中在融合中心 和实时犯罪中心，以监控、预测和控制社区。 边缘化和种族化的社区和活动家不成比例地成为高科技监控国家的目标。 必须禁止这些做法，因为活动家正在努力拆除和废除这些有组织的暴力机构。

数字技术协议

大型科技公司、知识产权和计算手段的私有制深深植根于数字社会，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 因此，要用社会主义模式取代数字资本主义，我们需要有计划地向数字社会主义过渡。

环保主义者提出了新的“交易”，概述了向绿色经济的过渡。 美国绿色新政和欧洲绿色新政等改革提案在资本主义框架内运作，保留了资本主义的弊端，如终端增长、帝国主义和结构性不平等。 相比之下，生态社会主义模式，如红色国家红色协议（Red Nation’s Red Deal） 、科恰班巴协议和南非的气候正义宪章，提供了更好的选择。 这些提议承认增长的局限性，并整合了向真正可持续经济的公正过渡所必需的平等主义原则。

然而，这些红色或绿色协议并未包含数字生态系统计划，尽管它与现代经济和环境可持续性具有核心相关性。 就其本身而言，数字正义运动几乎完全忽略了去增长提议以及将他们对数字经济的评估整合到生态社会主义框架中的必要性。 环境正义和数字正义齐头并进，这两个运动必须共同努力以实现其目标。

为此，我提出了一项生态社会主义数字技术交易，它体现了反帝国主义、环境可持续性、边缘化社区的社会正义、工人赋权、民主控制和阶级废除的交叉价值观。 以下是指导此类计划的十项原则：

1. 确保数字经济符合社会和地球边界。 我们面临着一个现实：北方较富裕国家的排放量已经超过了碳预算的“公平份额”——对于由科技巨头领导的数字经济来说也是如此，它的利润与其他国家不成比例。最富有的国家。 因此，必须确保数字经济不跨越社会和地球边界。 我们应该对可以使用的材料的数量和类型建立一个科学的限制，并且可以对应该用于这样那样用途的材料资源（例如生物质、矿物、化石能源载体、金属矿石）做 出决定（例如，新建筑物、道路、电子设备等），数量如此这般，而且对于如此这般的人。 我们可以建立生态债务，实施从北到南、从富到穷的再分配政策。

2. 淘汰知识产权。 知识产权，包括以版权和专利的形式，使公司能够控制驱动应用程序和服务如何运作的知识、文化和代码，使他们能够最大限度地吸引用户，将创新私有化，并提取数据和租金。 经济学家 Dean Baker 估计与在没有专利或版权垄断的“自由市场”中获得的收益相比，知识产权租金每年使消费者多花费 1 万亿美元。 逐步淘汰知识产权以支持基于公地的知识共享模式将降低价格，扩大教育机会并改善所有人的教育，并且会像南方的一种财富再分配和赔偿形式一样发挥作用。

3. 社会化有形基础设施。 云服务器平台、手机信号塔、光纤网络和跨洋海底电缆等物理基础设施使拥有它们的人受益。 社区运营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和无线网状网络的举措可以帮助将这些服务交到社区手中。 一些基础设施，例如海底电缆，可以由一个国际财团维护，该财团以公共利益而非利润的成本建造和维护它。

4. 用公共补贴和生产取代私人生产投资。 Dan Hind 的 UK Digital Cooperative可能是关于社会主义生产模式如何在当今环境中运作的最详细的建议。 根据该计划，“包括地方、地区和国家政府在内的公共部门机构将为公民和或多或少有凝聚力的团体聚集在一起并确保对政治提出要求提供场所”。 通过开放数据、透明算法、开源软件和平台得到加强，并通过民主参与规划实施，这种转变将促进数字生态系统和整个经济的投资、发展和维护。

尽管 Hind 计划在一个国家部署这种公共选择——与私营部门竞争——它反而可以为技术的全面社会化提供初步基础。 此外，这可以扩展到包括一个全球正义框架，该框架向南方提供基础设施作为赔偿，这与气候正义倡议向富裕国家施压以帮助南方用绿色能源取代化石燃料的方式非常相似。

5. 去中心化互联网。 社会主义者长期以来一直主张将财富、权力和治理权下放到工人和社区手中。 像 FreedomBox这样的项目提供免费的开源软件来支持低成本的个人服务器，这些服务器可以为电子邮件、日历、聊天应用程序、社交网络等服务共同托管和路由数据。 Solid等其他项目允许人们将数据托管在他们控制的“pods”中。 然后，应用程序提供商、社交媒体网络和其他服务可以按照用户可接受的条款访问数据，而用户仍保留对其数据的控制权。 这些模型可以扩展，以帮助在社会主义基础上分散互联网。

6.社交平台。 优步、亚马逊和 Facebook 等互联网平台将所有权和控制权集中为私人中介，在其平台的用户之间进行调解。 Fediverse 和 LibreSocial 等项目提供了一种可能超越社交媒体的互操作性模型。 不能简单地互操作的服务可以社会化并以公共利益的成本运营，而不是利润和增长。

7. 社会化情报和数字数据。 数据和由此产生的数字智能是经济财富和权力的主要来源。 数据的社会化反而会在数据收集、存储和使用的方式中嵌入隐私、安全、透明和民主决策的价值观和实践。 它可以建立在巴塞罗那和阿姆斯特丹的 DECODE 项目等模型之上。

8. 禁止强制广告和平台消费主义。 数字广告提供源源不断的企业宣传，旨在操纵观众和推动消费。 许多“免费”服务是由广告推动的，这进一步助长了消费主义，就像它使地球处于危险之中一样。 像谷歌搜索和亚马逊这样的平台旨在最大化消费，忽略生态限制。 关于产品和服务的信息可以托管在目录中，并在自愿的基础上访问，而不是强制广告。

9. 用社区运营的安全和安保服务取代军队、警察、监狱和国家安全机构。 数字技术增强了警察、军队、监狱和情报机构的权力。 应该禁止一些技术，例如自主武器（不需要人为干预，例如无人机），因为它们除了暴力之外没有任何实际用途。 其他可以说具有社会有益应用的基于人工智能的技术应该受到严格监管，采取谨慎的方法来限制它们在社会中的存在。 推动减少大规模国家监视的积极分子应该加入那些推动废除警察、监狱、国家安全和军国主义的行列，以及这些机构所针对的目标。

10. 结束数字鸿沟。 数字鸿沟一般是指个人在获取计算设备和数据等数字资源方面的不平等，但也应包括云服务器平台和高科技研究等数字基础设施由富人拥有和支配的方式国家和他们的公司。 作为财富再分配的一种形式，资本可以通过税收和补救程序进行再分配，以补贴世界穷人的个人设备和互联网连接，并为负担不起的人群提供云基础设施和高科技研究设施等基础设施。

如何使数字社会主义成为现实

需要进行根本性的改变，但需要做的事情与当前情况之间存在很大差距。 然而，我们可以而且必须采取一些重要步骤。

第一，必须在社区内部和社区之间提高认识、促进教育和交流思想，以便我们共同创建数字经济的新框架。 为此，需要对数字资本主义和殖民主义进行明确的批判。

如果知识的集中生产保持不变，这种变化将难以实施。 北方的精英大学、媒体公司、智囊团、非政府组织和大型科技研究人员主导了对话，并设定了修复资本主义的议程，限制和制约了这场对话的参数。 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剥夺他们的权力，例如废除大学排名系统、使课堂民主化以及停止对企业、慈善家和大型基金会的资助。 教育去殖民化的举措——例如南非最近的#FeesMustFall 学生抗议运动和耶鲁大学的捐赠基金正义联盟——提供了需要开展的运动的例子。

第二，我们需要将数字正义运动与其他社会、种族和环境正义运动联系起来。 数字权利活动家应该与环保主义者、废奴主义者、食品正义倡导者、女权主义者和其他人合作。 其中一些工作已经在进行中——例如，由移民主导的草根网络 Mijente 领导的#NoTechForICE（移民和海关执法无技术）运动正在挑战使用技术来控制向美国的移民——但还需要更多完成，特别是在涉及环境时。

第三，我们必须加强对科技巨头和美国帝国的直接行动和鼓动。 有时很难在看似深奥的话题背后获得支持，例如在南方（例如在马来西亚）开设云服务器中心或在学校（例如在南非）强加 Big Tech 软件。 这在南方尤其困难，那里的人们必须优先获得食物、水、住房、电力、医疗保健和工作。 然而，对诸如 Facebook 在印度的 Free Basics 和亚马逊在南非开普敦神圣的土著土地上建设总部等发展的成功抵制表明了公民反对的可能性和潜力。

这些好战的力量可能会走得更远，采取抵制、撤资和制裁 (BDS) 的策略，反种族隔离活动家曾使用这些策略来打击向南非种族隔离政府出售设备的 IT 公司。 活动家可以发起一场#BigTechBDS 运动，这次是针对大型科技公司的存在。 抵制可能会使公共部门与科技巨头签订的合同无效，并用 People's Tech 的社会主义解决方案取而代之。 撤资活动可能会迫使大学等机构撤资最差的科技公司。 活动人士可以向各国施压，要求它们对美国、某国和其他国家的科技公司实施有针对性的制裁。

第四，我们必须努力创建技术工人合作社，它可以成为新型数字社会主义经济的基石。 有一个 Big Tech 组织运动，可以帮助保护科技工作者。 但是，让大型科技公司加入工会就像让东印度公司、军火制造商雷神、高盛或壳牌加入工会一样——这不是社会正义，而且可能只会带来温和的改革。 正如南非反种族隔离活动家拒绝沙利文原则——一套允许美国公司在种族隔离南非继续盈利的企业社会责任规则和改革——以及其他支持扼杀种族隔离制度的软改革，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彻底废除大型科技公司和数字资本主义制度。 这将需要建立替代方案，与技术人员接触，不是改革不可改革的，而是帮助为行业制定公正的转型。

最后，各行各业的人们应该与技术专业人士一起制定构成数字技术交易的具体计划。 必须像当前的环境“绿色交易”一样认真对待该项目。 有了数字技术协议，一些工人——比如广告业的工人——将失去工作，因此这些行业的工人应该有一个公平的过渡。 工人、科学家、工程师、社会学家、律师、教育工作者、活动家和公众可以一起思考如何使这一转变切实可行。

如今，进步的资本主义被广泛视为应对大型科技公司崛起的最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然而，同样是这些进步人士未能认识到资本主义的结构性危害、美国主导的技术殖民以及去增长的必要性。 我们不能烧掉房子的墙壁来取暖。 唯一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是采取必要措施阻止我们摧毁我们唯一的家园——而这必须融入数字经济。 体现在数字技术交易中的数字社会主义为我们在短时间内实现彻底变革提供了最好的希望，但必须对其进行讨论、辩论和建设。 我希望这篇文章可以邀请读者和其他人在这个方向上进行合作。

2022年4月4日

注： [1] https://roarmag.org/essays/digital-colonialism-the-evolution-of-american-empire/

原文链接：https://roarmag.org/essays/digital-ecosocialism-tech-de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