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芃浩
李芃浩

成长日记01

关于信仰

回忆过去真是一种美妙的体验,说不定哪天得空又有兴致了要写个自传,细细地把我自己的过去给理一理。


18岁之前,我信仰权威,我相信长辈,信集体,信国家;18岁到20岁,我信民主,信平等,信自由;21到23岁,我相信生命的尽头空无一物,每一位人类都是阿Q—即使生命没有尽头,人类也将活成阿Q。


过了明年,我就24岁啦,十二生肖的小动物们可都要在我生命里轮过来两轮啦。

我姨妈还去给我算了命,说我27岁遇到正缘,我瞧着,这个岁数也隐隐有她所期待的“婚龄”的意思。

只是我在虚无主义这口井里打了好几个扑腾,水早就喝够了,这井水渗进了我的血液循环里,现在我心脏里泵出的新鲜的血,都快和这井水一个色儿的了。

我还哪里在乎婚不婚的。

但是我也不再信仰虚无了。

虚无的根源是理想—不再信仰虚无,也意味着我不再信仰理想了。


民主、平等、自由。我看着这几个词,常常发呆。我知道这几个词值得托付。可是怀疑与虚无已经成为我血液的一部分了。很遗憾我走到今天这步,从坚持走到几乎放弃。虽然我这个所谓的坚持也不过是隔段时间就咋呼几声。


矫情得像是在胡说八道,要不说我还年轻呐。我该矫情。矫情完了,就好好地当个成年人吧。别当知识分子,也别当专家,就当个普通人。


话说虚无还曾经试图终结过我的肉体,还好我这副肉体聪明,竟然还懂得自我防御,中断了某条脑回路,让我从井里浮上来吸了口氧气。后来,我就拼命地往上爬呀。总不能死吧,死那么容易,对吧。


我现在信仰游戏,我信仰人生就是一场游戏,还是一场每个人只有一个本子的游戏。对了,给了你本子和铅笔,还不给你橡皮。

我有可能把自己写成一个坏蛋,因为既然都虚无了,那坏蛋的故事也可以很精彩。而且,当坏蛋容易,良心扔掉就好了。

我也有可能写个守财奴的故事,除了钞票啥也不爱。

我还有可能写个爱死爱活的故事,为爱牺牲,崇高伟大。


多可笑,当一切都没有意义的时候,一切突然有了意义。这个破游戏里,拉个屎都是有意义的。

好了,整整23岁了,我终于正式决定玩这个游戏了。那就玩呗。


我是一颗石子被投入水中,现在该泛起涟漪了。

OK,世界听我指令:现在开始,以我为中心,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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