闢一塊心田,自個兒筆耕。嗜好太多,時間太少。想隨心所欲,亦隨波逐流。主修心理學,NLP高級執行師、註冊催眠治療師。愛動物、愛寫作、愛學外語,重複學習、忘記、再學習。不擅長運動,相信 Thoughts Are Things,2019 年參加大阪初馬,因為堅持,所以完成。2021 年由香港出走到英國,開展人生下半場大冒險。
《有一種愛,叫薯條與茄汁》24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刻意或幸運。
【第 24 話】
我們還是否仍然相愛?
我們又可以如何繼續相愛?
這兩個問題困擾我良久。
我以前相信只要認定對方,然後全心全意去愛就行了,但當上天要在你的生命裡拿走一個人時,你再努力也是枉然,世上每日都在上演無數死神來了的故事。
既然如此,不如不愛。
自從前那位他忽爾離世後,我就曾經這麼想過。
可是,人的心究竟是怎麼樣的構造?當我以為自己已心如止水時,平靜的湖面卻泛起漣漪,我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初相識的人深深吸引住;當我想叫住自己不要投入去愛他時,卻又不由自主地繼續一步一步愛上他,無可抗力,亦不能自拔;當他離我而去,我亦決心慢慢放下他時,他的再一次出現又叫我重新愛上他多一次。
他是打開我的心扉的那條鎖匙,同時也是把我的心上鎖的那把門鎖,叫我的心有了他以後,卻又再不能讓其他人進來。
愛情就是如此霸道、不合邏輯、不合情理。
世上千千萬萬智商出眾的科學家、偉人、哲學家,有誰可以解得通愛情這東西?
沒有。
但正因為無法解釋的魔力,才使愛情更加引人入勝。
可是,這也是愛情惱人、傷人之處,沒有邏輯可言,沒有規矩可依。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那我們就可以永遠停留在首爾土俗村相遇那一天,我們就可以互相吸引,但不曾相愛,不曾爭執,不曾分離,更加不會每一天感受到他離我遠一點的苦,還有直至我發現他心裡有了另一個人的痛。
但我沒有時光機,也沒有失憶手電筒。所以,如今我既不能在他的身邊,他的身邊也沒有位置留給我,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心裡留一個位置愛他,這就夠了。
但我最想要的還是一道如意門,讓我可隨時走到他的身邊,我只要感受到他在我身邊就滿足了。
那朝早,Nine 忽然登門造訪而被我趕走後,門鈴隨即又響起來,當我正惱怒這人如此難纏時,打開大門看見的卻是一身白衣的二零九。
我沒有想過再與二零九見面時,我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她雖然一直對我冷淡,甚至有時嚴厲,但我深信她清楚知道我和他並不是鬧着玩,而是很認真的想一直走下去。又或者,因為她是他的「生產者」,畢竟就是兩母子,所以令我有這種親切感吧?
「這是單純還是蠢?」她的語氣依然冷若冰霜,然後不等我回應,又繼續說﹕「你怎會這樣輕易相信別人?」
怎麼他們那個空間的女人來地球要不找我晦氣似的,要不就像給我訓話?
「你說剛才那男人?」我問二零九。
二零九﹕「我說五一零。」
「噢,他的太太。」我垂下頭低聲的說。
「你在地球上算異類嗎?有人走來說是他的太太,你就照單全收相信了嗎?」她又自言自語地問﹕「這究竟是單純還是蠢⋯⋯」
我忽然如被澆了一頭冷水,但頭腦還未清醒,滿腹疑雲地問﹕「她不是他的太太?」
二零九皺眉看着我,說﹕「他不是寫了一張明信片給你嗎?他不是已清清楚楚寫明他仍然愛你嗎?」
我完全搞不清是甚麼狀況。
「唉,我看你根本不是地球人。」二零九嘆了口氣再開口說﹕「她是七二零一的私家看護,他們二人的頻率本應是對得上的,但因為你的出現,改變了他原有的頻率,於是他對其他異性的頻率排斥,並沒有真的和五一零配對成功,明白了嗎?」
我可以一下子明白嗎?我默默地消化二零九這番話。
「不是說配對了就不會變化嗎?」我滿腦子問號。
「誰能說得準?我們又不曾有人跟地球人相愛過。」二零九淡然回應。
良久,我開口問她﹕「那五一零為何來找我?我搞不懂。」
二零九的眉頭皺得更緊,說﹕「你是地球人難道不明白女人的妒忌心和好奇心?在我們的空間本來就沒有失戀這回事,你讓她嘗到了失戀之苦,她當然想來看看你是誰。」
「但是她說你們的空間沒有『吃醋』這回事!」我反駁。
二零九側頭凝視我幾秒後開口道﹕「地球上沒有『說謊』這回事嗎?我們的空間本來沒有情敵這角色才會沒有吃醋這回事,如今你出現成為了她的情敵,她自然就會吃醋了。」
我的確沒有懷疑過五一零會說謊⋯⋯
「你讓她嘗試到甚麼叫嫉妒,甚麼叫失戀,甚麼叫求之不得,還有令她所喜歡的人一頭銀髮、滿臉皺紋,成為我們空間的異類,你覺得她可以不恨你?」她一口氣地說,語氣雖然不重,但也聽得出她心裡有氣,大概是嫌我笨吧!
「五一零說他已康復了,已變回本來的模樣了⋯⋯」說罷,我看見二零九又皺眉,我就知這又是五一零編的謊話。
「你該不會再問她為何要騙你吧?」二零九反問我。
不,我不會問了。
既然會吃醋、會妒忌,也自然可以因愛成恨,可以假借替他傳信息給我,然後刻意叫我死心、想我變心,總之希望拆散我們吧!然後我突然記起五一零第一次見我時的那一巴掌,原來眼淚和關心都是假的,這狠狠的一巴掌才是真的。
「但我們其實明明都已分開了⋯⋯」我喃喃地說。
「分開也不代表心裡不愛吧!你自己應該最清楚。」她說。對,她能感應到我的心,我即使不在他身邊,我依然愛他。
「那他究竟康復了沒有?」我最關心的莫過於此。
「沒有。」二零九定睛的看着我,說﹕「我來要跟你說說昨晚的事。」
昨晚,據二零九所說,不是他回來了,而是我誤闖進他們的空間。
「我們也不知道你是怎樣做得到,你忽然出現了,一直沒睜開過雙眼,然後昏睡過去就消失了。我昨夜來過,知道你已安然回來,把他寫的字條放進你的袋口就走了,打算今早才過來問你是怎樣去到我們的空間。」二零九說。
我又再搞不懂了,我昨夜去了他們的空間?
「我昨晚喝了很多酒,一邊喝,一邊哭⋯⋯」我在回想昨晚回家後的情況。
「這個我知道,一身酒氣,胡言亂語。」二零九淡淡地說,「還有做過甚麼?想過甚麼?碰過甚麼?」
「我攤在梳化上喝酒,一邊哭,一邊想着他,一邊摸着他送給我的頸鏈⋯⋯」我一邊說,一邊伸手摸一下胸前那心形吊墜。
「酒精、情緒激動、思念、信物⋯⋯我回去轉述專家,待他們研究一下。」二零九側着頭認真地思考。
「有專家研究?」我瞪大眼睛問她。
「整個空間出現第一個及唯一一個身體耗損衰老的個體,難道我們可以置之不理?最頂尖的科學家、醫生團隊這段日子都在研究他,密切監察他的身體狀況,暫時不同意讓他再來地球見你。」她說。
「他不可以再來見我嗎?」這句話令我很沮喪。
「不可以。但昨晚你忽然出現之後,他的情況出現了變化,頭髮、皮膚⋯⋯簡單來說就是好轉了。」二零九看着我,一臉認真地對我說﹕「我們要看看可以怎樣帶你回去我們的空間。」
我想我真的需要一道如意門。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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