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續:談資

MaryVent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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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要長篇幅大部頭紀錄什麼,只是借助小說構築我所體會的、見過的和不再想見的世界。

這個徵文剛好讓我想起去年十二月《紐約客》的一篇文章First Lines to Remember in This Year's New Yorker Fiction. 文章列出十個小說的第一句,讀者,你可以來選勾住你的那一句。

十篇小說的第一句

這其中,我最喜歡第8句:「個人宗教的悖論:『上帝拋棄了我,所以我將祈禱』。」我喜歡悖論,也喜歡勾著讀者的開頭。第8句的開頭足夠抽象,卻依然勾著我想要讀下去。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喜歡更具象的開頭:比如川上未映子筆下的一扇扇窗戶,或者站在死去母親棺材前卻擠不出一滴淚的摩爾索。

因為最近參與的支持伊朗女性抗爭的詩歌和NFT活動,有幾句像是要成形的句子總在頭腦裏打轉,作「第一章」——

我努力將自己的記憶控制在她的牙齒周圍,忽略那張幹練的臉龐和略帶朋克的短髮,想要記起母親口中她缺掉的牙齒究竟在哪邊。我真想不起來了,只是覺得恥辱,好像自己笨到這樣大的缺口都沒注意到,掃了母親茶餘飯後談資的興致。於是,她缺掉的牙齒在我腦海中放大,黑色的空隙在咧開的嘴裏跳躍,下次見她的時候,那黑洞總會對上的。

再見她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那個齒間的黑洞,倒是不明顯。我依舊深感恥辱——為何面臨這樣一個陽光、積極的女孩子,我卻定要找到她的痛處,盯住不放。但這樣,我可以滿足母親對我的失望,至少這次我終於成功地看到她那被打掉的牙了!「沒錯,就是她孩子的爸打的。伊朗人。」這回母親終於高興了。

在讀賈平凹小說《極花》後看到作者說這個恐怖的故事取自他的好友的生活,是一則真實的故事,不得不慨嘆非虛構與虛構之間的界線究竟在哪?是否一切故事歸根結底都將囿於我們自己的所見所聞呢?因此,即便寫再多詩歌,都好似在重複一個個自己生命中出現的moment一樣,碎片🧩狀的紀錄罷了。

上面👆🏻的兩段作第一章開頭,並不是要長篇幅大部頭紀錄什麼,只是借助小說構築我所體會的、見過的和不再想見的世界。

或許真的應該接著寫下去。

作者保留所有权利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讀者送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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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yVentura🌀回文詩人🌀 @字縛雜誌 Founder 書評外的話👉 https://liker.social/@MaryVent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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