誡北
誡北

Former-MUNer,不務正業的工科生,試圖從馬克思的原理中找到普世價值

关于疫情的这几天——我为何总是感到孤独

站在万家灯火中看着通明的鳞次栉比

本文首发于个人网站,写于2020年情人节当晚

被疫情困在家中的喃喃自语


直到这股西伯利亚的冷风穿过秦岭灌进四川盆地的东北角后,几天以来靠人气和太阳光照积攒的向上的暖湿空气在执着的与它斗争着,他们除了冷暖之外别无二致,而在它们的耳鬓厮磨中,共有的部分被无限的放大,不同的部分被极缓慢的结合,化合成留在地表即将被风带走的。路上的探照灯正以稳定而又古板的姿态记录着每个以服从期望λ=0.1的泊松分布的车辆的轨迹,混着雨。

被禁足又想禁足的人站在万家灯火中,看着通明的鳞次栉比,唯一看不到的就是早已熄灭了灯光的,自己脚下的楼层。水泥的强度不仅是为了抵抗数百年一遇的大震,也是为了挡住万一趁虚而入的COVID-19,更是为了挡住本身就已早已不熟悉的左邻右舍。

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在一瞬间消失匿迹,整个高速运转的城市流水线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无奈的发出几声嚎叫之后就失去了生息。城市在慢慢的活过来,而人的心却在慢慢的死去,才活络起几天的心思慢慢地又禅机了下去,消逝于四季三餐和柴米油盐中,继续这自己原有的生活,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装作自己心里那个小孩从来也没有过,罔顾它已经慢慢死去的事实,慢慢看着城市张开大口,收走了所有的念想和思考,行尸走肉一般成为把自己吞噬的怪物的一部分。

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轮回中脱逃出来,每一个妄图逃离城市的人最后都会成为城市的一部分,然后他们与他们的他们相识、结婚、生子,他们和他们的他们的下一代又重复着一切又全然相似的生活,在这样的生活中,旋转着沉沦,把自己揉碎了的骨灰撒在城市中,又成为了城市真正的一部分,化身它的牙,它的骨,它的血。

在日复一日的辗转中失掉了共情的能力,哭声所在之地只要不在目之所及的一亩三分地下便已经达到了可以漠视的地步。娱乐至死和无处安放的热血与生机开始交姌,剩下一个人面蛇身的怪物,人性中的恶开始向不知所谓处回到,希望砍到本身就不存在的目标,殊不知落刀的空处却是跟自己所纠缠。

砍出的刀终究是落向自己。

雨夜落下的寒冷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冷意,上升的暖风和下降的冷气在头顶相遇,演化成雨,演化成冻,蚕食理想也鲸吞愿望。

疫情期间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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