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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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世界

乌龟国 ——穿越系列之一


我穿越了。

对,没错。等我“清醒”过来时,虽然非常不愿意承认,但我正站在一潭水没过了我的小腿、还带着一股臭味的湖里。

再环顾四周,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在湖里,两只和我一样大的大乌龟正伸长脖子,缓慢的扭来扭去,要找到吵醒它们的罪魁祸首。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脚却绊到了湖底的石头,向后跌了一跤,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又陷进了一团有我脚掌那么大、散发着龟食那种可怕的味道的物体,等等,那确确实实就是一团被泡软了的龟食。

太可怕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又瞥见了刚刚那两只大到离谱的乌龟,尽管我认为自己是在梦里,却还是打了个寒战。

说起乌龟,我自己也养了两只。我养了它们快两年了,却还是怎么也弄不懂它们的心理。刚买来时,这两只乌龟还是差不多大的,可是到了现在,那只大的,体积比原来少说也大了两倍,可那只小的,从买回来到现在,连指甲也没长几毫米,买回来是半个巴掌大,现在也顶多算半个巴掌多两厘米。

若是你见过他们吃东西,那就会觉得这是情有可原的,小的那只,整天一副可怜巴巴,昨天根本没有吃饭的样子,给他多倒点食物,,第二天池子一定会出现一大堆没有吃过的龟食。而那只大一点的,每天早上我去洗脸时,只要见到我,一定会饿虎扑食一样去顶乌龟池的墙壁,大半盖子的龟食,有的时候,我还没洗完脸,它就吃完了,吃完还会去拱龟池的墙壁;更要命的是,有一次我在瓶盖里倒多了食物,它居然搭着墙壁立了起来,把整个盖子都拱到了水里。

半夜的时候,他偶尔又会站在高于水面平台上,再踩着那只小一点的乌龟,然后搭着墙壁立起来,如果失败的话,他又会掉回平台上,发出响亮的咚一声,简直可以和装修时敲墙壁的声音媲美,如果这时候楼下那只狗又叫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摇滚演唱会时主唱的吼声和架子鼓同时响起,在卧室里,隔着三堵墙都能听见。这些声音,又像加特林一样,把我的梦境射的千疮百孔。

隔壁不知谁把灯打开了,光透过玻璃,虽然不亮,却使我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原来,我所谓的湖,只是一个放在洗衣台上乌龟笼;边上,摆着一个巨大的蓝色脸盆;再看周围,一个台子上,有几只和我一样高的牙刷,边上还有许多和浴缸一样大的盆子,仔细看会发现,里面种着许多只有我的手腕那么细,却有三米多高的植物。

等等,我感觉像被一道闪电劈过脑袋。四周的景物为什么这么眼熟?那把牙刷中最显眼的那把蓝色牙刷,不就是我的吗?而那些植物,就更眼熟了,连上个冬天还没收拾掉的落叶都还留在上面。既然是在做梦,所发生的事就不会那么难以理解。我又看了看周围,在梦里,我也许变成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人吧。

突然一只乌龟开口说话了!!!尽管听起来像打嗝,但他确实是说话了,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也许是梦里才会发生的事吧,我居然能听得懂乌龟说话,但显然乌龟的话有些粗鲁。

那只大的先说话了:“你到台子上再趴一会儿,我还要试试能不能爬出去。”

我以为它在叫我,吓得往后一缩。那只小的却答话了,语调十分尖刻又显得极其不耐烦:“下个噩梦日(一定是我妈洗龟池的那天)以前,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你整天要出去,也不想想,你上次好不容易出去了,还到头来,不还是给抓回来了。”

他说到这儿,使我不禁想起了有一次在房间里听到一声特别响亮,又特别长久的“咚”一声,跑过去一看,发现一只乌龟仰躺在地板上。是从半米多高的洗衣台上掉下来的,这一跤跌得不轻。

我又听到了那只大的反驳:“我想出去又怎么了?你整天盯着一个角落,非要把笼子盯出一个洞来才肯。我不是你,只满足于待在这个笼子里!”

那只小的居然没有被惹怒,反而长长的叹一口气(别怪我听力有问题,听起来真的很像打嗝):“我怎么会不我想回到那条小溪呢,里面有小鱼、小虾,比这些面团可好吃多了。”

那只大的又叹了口更长的气(打了个响的嗝):“谁不想呢,听说人类界有个词叫‘紫(自)由’,有许多人把这样东西,看的非常重,或许我们需要的也是这个东西吧。”

我的心里,有一根弦,被这句话触动,回荡了起来。

我默默地翻出了玻璃缸,正愁怎么下洗衣台时,我感到自己似乎在慢慢变回原来的大小。

终于变回原样了。我准备悄悄走回房间时,差点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老妈。

她怀疑地盯着我:“你刚刚去干嘛了?”

“我……我去上厕所了。”

“上厕所,我看是掉马桶里了,脚怎么这么湿?快睡觉去。”

什么?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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