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 ich bin's
最冷的那一天
2020最冷的那天,我如約備齊證件來到報到櫃檯,褪去全身衣物,換上手術服,在護士的引導下走到產房。
半年前,也是在這間產房,看著醫生在我張開的腿間接去尚未長大的胎兒,是個基因有異的孩子,我的女兒。我從體內將她產出,沒有喜悅,只有別離的酸楚,還有對她的祝福。沒有看她,是因為那樣的告別太令人心碎,我只想用身體記憶她存在過的痕跡,在短暫的相遇裡,我們血與水的交融證明她來過,而我的愛在她尚未有心跳前就存在,至此生嚥氣前方歇。
在今年最冷的那天,我和另一個頑皮的靈魂告別,沒有心跳的胚胎,成為子宮內的贅物,獨自剝離腐壞,終將離我而去,而我選擇坐上手術台,用十五分鐘的麻醉來遺忘。
遺忘,可有方法?
胎兒與母親緊密相連的日日夜夜,荷爾蒙改變造成的吃臥作息影響,即使胎兒離去了,身體的記憶依然牽連至淚腺,想起便引起一陣雨漥。未能被抱在懷中的我的兒啊!母親的思念綿長,你短暫的來去要讓我明白什麼呢?我還在想,我還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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