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台縫紉機
只是一台縫紉機

我只是一台縫紉機

致死亡,短暫的破裂

留著同樣的血液的親人,卻有不同的想法。

「實驗的時日已經靠近,你準備的怎麼樣,侄子?」

「二舅,那個⋯⋯最近實驗對象的情緒有點不穩定,我恐怕要延期實驗。」

「實驗對象?妳那麼關心那個小鳥幹嘛?難不成你是女的?整天擔心這擔心那的?」

「我⋯⋯我是男的!」

「我管你那麼多,實驗要如期進行,你知道,這已經是十次實驗了,前面九次都是失敗告終。這一次不能失敗,不可以輸給魏邢芬那個小子。」

「那!有找到失敗的原因嗎?」

「前幾次我一直以為藥劑的強度不夠,我都把原因錯怪在身理層面,不過我換個思路,我從心裡蹭面進工,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成果。」

「二舅,什麼意思?」

「那隻小鳥不是有收養一個人類?」

「有的,家族長老有跟我報告。」

「我打算這次用那個人當作刺激因素,說不定會激發更大的效果,畢竟親手殺掉陪伴自己好些時日的寵物,身為一個有感情的主人,應該都會受不了。」

「⋯⋯」

「怎麼,覺得我這個想法很棒?說不出話來了?」

「我真的⋯⋯錯看了⋯⋯我真的錯看了!二舅!當初你提議跟我合作,說是想要藉由我來加速我爸爸計畫進行,這點我可以接受。但是經過幾次實驗與你合作,我發現你已經越界了!你做得越來越過分,甚至開始違背我原本跟你訂下的約定。從第四次實驗開始,你就加入殺人見血的刺激因素,一開始我覺得相當不妥,但你說是爸爸的命令,我也忍了。但這一次你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殺人還要誅心,這不是喪盡天良的表現嗎?你真的是黃應龍族的恥辱,你這個⋯⋯」

「奏響,『英雄』。」

魏邢與的腹部突然間被開了一個大洞,大量鮮血從洞的邊緣流直竄出來,在意識尚未發現之前,魏邢與的頭部又冒出兩個洞,血同樣是從裡面噴湧出來。

這還沒完,自己頸部也被開一個洞,正好在頸動脈的上方鮮血同樣噴湧而出。

如此多的傷口都在一瞬之間造成,讓魏邢與還沒意識到之前,自己就因為大量缺血而馬上暈厥過去,還沒意識到傷口的痛覺,自己就已經先倒地。

魏邢與脫出自己的身體,讓靈體形式的自己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肉身倒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

「有這麼吵的侄子,真的很礙事,放心,黃應龍族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做個保險起見。」

魏戈燭在屍體旁蹲下,踩著魏邢與的頭部,兩隻手握著象徵著黃應龍族的龍角。

「哼——呀!啊——嚇!」

雙手一用力,把兩隻頭上的角給折斷,甩一甩上面的血液,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化為靈體的魏邢與在一旁看著這一切,表情十分的驚恐,反觀魏戈燭一臉輕鬆愜意,甚至帶有點輕蔑的笑,往魏邢與靈體所站的方向看去。

「跟你說實話,我其實也受夠你了,如此軟弱,根本不符合黃應龍族的強大,而且做事不夠果斷,每一個行動都要在那邊思考很久。缺點太多了,我懶得說,反正你知要知道——你已經死了這個事實就行了。龍角是黃應龍族的致命點,如果肉軀沒了龍角,很快就會煙消雲散,到時候你的靈體也會成為無主幽魂,最後只能等死罷了。」

「對了,補充一件事——這個家族很久以前對於龍大人的印象,早就換成我了,所以現在實際上,我才是這個家族的掌控者,你只是個魁儡罷了。」

魏戈燭留下這樣輕蔑、嘲諷的話語後,便消失於這單小房間內,留下靈體型態的魏邢與。

有時候,悲傷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當處於最安靜的時候,或許是情緒最悲傷的時候。

現在即是如此,魏邢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血泊中的殘缺斷軀,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異常地安靜。

甚至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非常地平穩。

彷彿死亡對於永生的黃應龍族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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