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台縫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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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之憶,男孩—3

回到記憶的故事中,這裡,會分成兩個人講。序列之憶,先從男孩開始。

四部族聯合王國國立綜合大學,政治學系國際關係組。

憲法綱領課堂中

「有沒有人能夠回答我,我國關於憲法定義,最重要的一條是什麼?」

眾多學生中,一個棕色帶羽毛的鳥爪舉了起來。

「同學,你說。」

「教授,關於這點,憲法第四條,無論何種種族,在此部法之前,應要以平等的方式去加以對待。」

「很好,講得很好,法律之前,人人平等,這是很重要的一條規則,接下來,我先大概介紹一下四部族的各種古老憲法以及現今適用的憲法。」

下課後,許多人都收拾自己的筆記本跟書包,準備去下一堂課。

當然,剛剛回答問題的凝雅也一樣。

在去下一堂課的路上,順路繞過電機系,去找自己的朋友。

電子概論的課程正好下課,裡面的人都站在一旁,讓一個體型比較龐大的絲蛛族女同學先出去。

「謝謝⋯⋯謝謝⋯⋯不好意思⋯⋯」

少女有點害羞,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體型帶給他人不方便。

「阿胡拉西,在這裡。」

少女一聽見熟悉的叫聲,便興奮地跑過去,凝雅眼看對方快要撞過來,改緊騰空飛起,躲開對方的撞擊。

「人呢?」

「妳衝太快了,我絕對會被妳撞爛。」

「妳太誇張了。」

落地後,兩人肩並肩地往國文教室走過去。

「下一堂課的作業妳做了嗎?」

「我雖然讀電機系,但是國文這種東西還是很簡單的。」

「喔?好險四部族的語言很早就統一成中文了。」

「中文啊⋯⋯真的很感謝已經消失的黃應龍族,要不然個部族的語言到現在互不相通,話說在人類世界,是不是也有人會說這種語言?」

兩人就這麼胡亂聊天,前往下一間教室。

國文課很無聊,很多人來這裡只是為了湊學分,不過兩人卻對國文老師講的內容感到很好奇,認真地聽講著。

其中,課堂上老師很罕見地引用的人類世界的一本文籍,名叫《易經》。

裡面所提到內容是有關於人類用於推演未來吉凶禍福的卜筮書,而老師在這裡卻特別強調,這本書的內容與黃應龍族有的極大的淵源。

相傳,黃應龍族是個可以通過自身特殊體質而幻化出奇特法術的種族,他們運用所謂的五行陰陽調和學,來維持法術的運作。

但是黃應龍族已經消逝於歷史的洪流中,所以這些東西是真是假也無從考證。

「不過,這本人類所做的《易經》,完完整整地記載了黃應龍族的五行陰陽調和學,也算是證明了黃應龍族存在過的證明。」

這種內容聽起來很像網際網路上的虛構文章一樣,但是兩人還是聽得很入迷。

一堂接著一堂,好不容易把今天的課上完,阿胡拉西在走廊用力伸展自己的上肢,完全體現出自己豐滿完美的體態。

「喂!妳的動作很失禮欸。」

「幹什麼,不行嗎?啊我就很累呀。」

看起來,阿胡拉西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很多男生正在偷偷地盯著她的身材看。

「妳放學後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今天是星期五,好像甭回宿舍。」

「我應該是回家吧。」

「妳家?哈爾莫斯莊園?」

「你去過應該不是不知道。」

「我可以去嗎?最近有新聞報導你爸的專題,看新聞畫面,妳家超大的,是整個和田市最大的豪宅。」

「妳別亂聽他們說,而且我家很偏僻,網路不好,真的不太適合妳。而且,妳家不是也住得很舒適?」

一番爭論,凝雅還是坳不過阿胡拉西,答應帶她去哈爾莫斯莊園度過假日。

兩人透過專門司機的載送,前往哈爾莫斯莊園。

進到莊園,阿胡拉西好奇地東看看西瞧瞧,彷彿像沒見過世面的大小姐一樣,對一切事物感到好奇。

「阿胡拉西小姐,這邊請。」

她跟著一個同樣是絲蛛族的僕人前往宅邸東邊的小小湖畔別墅。

「主人為您安排這間別墅,如果您有任何需求,請隨時透過您的電環裝置像總機聯絡,總幾的密碼是⋯⋯」

僕人交代完一切事情後,便趕回宅邸幫忙準備晚餐。

阿胡拉西全身放鬆,倒在軟綿綿的床上,緩緩閉上眼睛。

「真好,這裡好安靜。乾脆叫那臭老頭買下這間房子好了。」

當她準備要睡著時,突然聽見自己得房門傳出「嘰嘰嘎嘎」旋轉的聲音,她微微抬起頭,看見門縫中有一雙發亮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

「是誰?」

對方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便趕緊跑走,而阿胡拉西弄出一條絲線從門縫中射出去,纏黏著對方的腳,並把他拖回來。

「放開我,放開我!」

她把對方吊在天花板上,好讓她能夠在床上也看清楚。

「人類?小男孩!」

阿胡拉西一看見是比自己個頭矮小很多的男孩後,便來了興致,坐起身與她四目交接。

「妳是誰?為什麼要來這裡?」

「我才想問,會什麼你這個小弟弟會在不屬於你的世界~呢?」

阿胡拉西用她尖銳的手指甲清清地從韋恩的胸口畫到他的下半身,重要部位。

「嗯⋯⋯啊!呀~」

「哎呦,像個小女孩,發出一樣的聲音,這下有趣了。」

本來還想要多玩一會兒,滿足自己的慾望,不過她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房外的走廊傳來,趕緊將韋恩丟到床上,並用蜘蛛絲纏住他,跟棉被以假亂真地混在一起。

「小姐,我進來了。」

與剛剛不同的是,這次是個帝鷹族的女僕來找阿胡拉西。

「怎麼了,神情如此慌張,要我弄一杯水過來嗎?」

「甭了,我想問一下妳有沒有看到一個人類男孩在這裡胡亂走動?」

「人類?這個國家怎麼可能有人類?你在說什麼?」

「對喔,我在說什麼⋯⋯問外人也不懂⋯⋯」

女僕敲了敲自己的頭,便往別的房間尋趣。

此刻,阿胡拉西明白了這個人類的有趣之處。

比起滿足自己那藏在心底深處的性慾,不如好好探究這個小男孩,或許能從他身上找到一些有趣的秘辛,慣於自己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特斯里・H・凝雅

「祭品不見了,快去找!」

哈爾墨斯宅邸,地下五樓。

夏洛特聽見韋恩不見的事情,感到很是憤怒,並馬上叫人去尋找韋恩的蹤跡。

而在他身後的老者,正跪在一個被布簾遮著東西前,口中不斷念念有詞。

地下五樓的房間,只有用一些簡單的蠟燭點燈,因此整個房間相當的陰暗,而且四周完全沒有窗戶,空氣中更顯得潮濕。

僕人出去,安靜不到一秒鐘,夏洛特的通話電環響了起來,他向父親簡單地報告一下,便出去應付秘書打過來的電話。

等到房間只剩老者一人,不連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扯下來,裡面一個正八邊形檯子因此露了出來。

台子本身是由木頭以及仙人掌的纖維加固而成的,有點棕綠棕綠,不過可能是時間的侵蝕,又或著是歷代的成年禮,讓整個檯子呈現暗紅色。

老者知道這個動靜,是庇佑者「龍大人」來了,口中的念念有詞不斷加速,希望藉此乞求龍大人的原諒。

「起來。」

龍大人透過八邊形檯子上面的餘靈,形塑出自己的模樣,面對老者發問。

但是老者仍然沒有回應龍大人,仍在跪著。

「算了,我不勉強你。聽我說,你們最近先把那個叫『凝雅』的女孩控制住,暫時不要讓她去外面,記得按時投餵『祝福』,然後祭品的部分不要讓他知道太多事情,管住他就好。等到時間到了,把他們兩個帶過來。讓女孩解決祭品,然後我會形塑祭品的靈魂,投放到女孩的身體裡,讓我的形塑之物跟女孩身體裡的祝福結合。這樣,我保證你們家族會世世代代地昌隆下去。」

「時間,四天之後開始。」

就這樣,龍大人消失了,他臨走前順便吹襲房間內所有的蠟燭。

「所以,你是凝雅的弟弟?」

「勉強算是,我是被她撿回來的。」

「那⋯⋯你怎麼進入這個國家的?」

「我不知道,打從有記憶以來,我就一直在這個國家生活的。」

「喔~了解,那你對於凝雅的認識有多少?」

「姊姊的秘密,她不允許我跟任何人說。」

「沒關係,我是她的好朋友。」

「嗯,看在妳剛剛幫我藏起來的份上,我可以說說我的所見所聞。」

接著,韋恩就開始說他的故事,當中阿胡拉西沒有任何一絲地打岔,認真聽。

不過,在講道自己多次被凝雅偷襲的事件,他刻意省略,只是把凝雅描述成對自己很好的大姊姊。

當他講完後,阿胡拉西緊緊將韋恩摟在懷裡,大聲哭泣。

「你過得好辛苦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我早點遇見你,我一定把你當成我弟弟。」

「妳不要把胸部貼近我的臉!怎麼都跟姊姊一個樣?」

一番折騰過後,阿胡拉西才冷靜下來,認真與他相看。

「我覺得,你跟著姊姊走比較好,在這個家族裡,你永遠只能夠當打雜的份,跟著我,你可以享受無盡的自由,你可以讀書、上學、交朋友,怎麼樣要不要跟姊姊啊?」

阿胡拉西擺出魅惑的姿態,想要藉此偷走韋恩,不過韋恩很有飲水思源的概念,委婉地拒絕對方的好意。

她生氣地嘟嘟嘴,不過韋恩見此情況,趕緊轉換話題。

「對了,妳不是姊姊的朋友嗎?我能不能問妳一件事?因為最近姊姊好像很忙,因此我很少見到她。」

「什麼?」

「姊姊最近好像有在服用一種藥,來抑制自己的發情期,不知道妳有沒有聽姊姊講過。」

「藥?沒有,她沒跟我提過。」

「這就怪了,因為我看夫人有拿過這種要給姊姊,發情期瘋狂的姊姊馬上恢復正常。」

這種所謂的藥,就是龍大人口中的祝福,雖然這種「祝福」與涅墨西斯所服用的「美容藥」是同一類東西,但是劑量強度不同。

以劑量強度來講,墨西斯所服用的「美容藥」強度更強,可以透過自身的吸收與反應,激活身體的能量,讓靈魂解脫束縛,達到在會議紀錄中所提的「重生」。

不過,「祝福」的強度並沒有如「美容藥」一樣,雖然服用者都可以吸收,但是「祝褔」需要透過外部刺激才能激活身體的能量。

而黃家所謂的成年禮,就是透過殺掉他們挑選的祭品,透過血腥的刺激來激活身體的能量,達到所謂的「重生」。

要特別注意的是,祭品要洗愈乾淨後,全身用羬羊煉製出來出的白色顏料塗滿全身,完成這一步驟後,才可將計祭品送上前面提到的八角形檯子上。

這些秘辛,身為外人的他們以及凝雅本人都不知道,只有黃家的長輩跟夫人知道這些細節。

先把這麼突兀的細節拉出來講,是為後面的事情鋪個路。

畢竟,故事說著說著,我會忘記一些事情。

同時間,在距離湖邊小別墅幾公里遠的主宅邸,凝雅正在她的房間洗漱,消除一整個禮拜累積下來的壓力。

「啊~好爽~」

泡在大浴池裡面,只有凝雅一個人,安靜地享受著寧靜的片刻。

她輕輕地捧起一點水,又將水回歸於大浴池中。

「如果弟弟這時候在我身邊陪我一起泡澡,那肯定是種絕妙的享受。」

一想到韋恩,凝雅下半身又開始癢癢的,想用手去撫摸來止欲,卻又不敢,怕自己再次發情瘋狂。

她搖了搖頭,趕緊跑出浴池,出門將身體擦拭乾淨、換上居家服後,跑到床頭櫃拿母親給的要來抑制自己。

「喔~好多了。」

祝福在她身體裡面一經累積多時,現在只差一步,就能夠激活祝福,重生。

好巧不起巧恩這時候領著一位蝶蝶族女僕進來。

「卓雅,妳在門口待著,我進去跟女兒說說話。」

「母親?妳不用特別來找我啊,飯點到了我自然會去餐廳跟大家吃飯。」

「沒有,我是要通知你,最近這幾天先不要去大學了,把假請一請,待在家裏。」

「怎麼?難不成家裡發生什麼重大的事嗎?」

「對,還跟妳有關。」

「我?」

「還記得我之前跟妳說的成年禮嗎?再過四天就要開始了。」

「那⋯⋯這跟我去大學有什麼關係?」

「在這之前,不能出門,要在家裡做好準備,不要到時候在祖先的面前鬧笑話。」

「喔,那我要做什麼?」

「晚飯過後,我們一起去找爺爺,他會跟你說明詳細。」

回到湖邊別墅,阿胡拉西在跟韋恩對談的過程中,大概對於他有點認識,也跟他產生了一點感情。

「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飯?」

「我可能不行,那些女僕會把我控制在一個小房間內,監視我吃飯。」

「他們為什麼對人類那麼提防?」

「我不是很清楚,至少在以前我沒有這種待遇過。可能是跟那些女僕口中的『成年禮』有關係吧?」

「成年禮?」

「就是凝雅姊姊家族一種傳統,詳細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猜我跟那個祭典有關⋯⋯吧?或許他們只是先把我隔離開來,免得我破壞典禮。」

「⋯⋯」

(凝雅,妳藏了很多的秘密,看起來,我不得不留在這裡了。)

當阿胡拉西冒出這個想法時,手上配戴的環形通話裝置響了起來。

「是陌生的電話?看起來⋯⋯是那個女僕說的總機。」

阿胡拉西接了起來,與對方通話,講了幾句,阿胡拉西突然生氣起來。

「哪有人這樣對待客人的?我才剛來沒多久,你們就要把我趕走,算什麼待客之道!」

「小姐,我知道您的心情,您是凝雅大小姐邀請過來的客人,我們絕對不會虧待您,但是,因為黃家最近內部有一場重要的祭祀儀式要舉辦,所以我們不得不把您請出去。」

「祭祀儀式?那關我屁事!我可以在這間別墅待兩天之後就閃人,你們弄你們的就好,我不會干擾到你們。」

「主人說:『祭祀典禮不得有外人進入莊園,否則會干擾典禮。』這我也是沒辦法的,還請您見諒。」

阿胡拉西吐了口氣,壓住自己的情緒。

(如果他們執意要趕我走,我也沒辦法,畢竟在人家屋簷下,要尊重人家。)

「我知道了,我會把行李收一收,等一下叫人載我走。」

「太好了!感謝您的配合,我會請剛剛的那位女僕再過來協助您。」

對方掛斷後,阿胡拉西放走了韋恩,自己一個人收拾行李。

突然間,她冒出一個想法。

並且,她將實現這個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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