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likming陈力名
tanlikming陈力名

一个爱热闹, 有点好奇心的人。 我算是个声乐爱好者, 但又看不懂乐谱。

感触


这一篇是去年写的文章,

今早母亲来电说我剩下唯一八十一岁的舅舅已经往生,

真心话,

我对舅舅没啥感情,

或许母亲和舅舅有一定的感情吧?

毕竟他们一同走过成长岁月,

人与人之间需要一点缘份吧?

我和舅舅一家人并没有很投缘,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似的,

以至于听到舅舅往生我一点都没有震惊,

虽然我曾经有过十年的岁月里,

每个周末必定他们家里度过,

这对我来说只有很难受,

因为周末母亲喜欢在舅舅家陪外婆等人打麻将,

也因此每个周末必须逗留至深夜才回家,

想象一下,

广东人打麻将说话音量必定不小,

接近深夜时分又昏昏欲睡的我,

躺在沙发上等候父亲来接我们的当儿,

突如其来的的一声妈叉声惊醒了我,

以至于成长岁月至今我都极其厌恶麻将的碰撞声音。

以下的文章是我去年在steemit发布过的文章,

虽然刚进来matters没几天,

又看到大家写的文章都很专业,

我是没办法写出来的,

写一写心情倒还是可以的,

如果你愿意就继续往下看吧。




似乎,

人的一生都离不开医院,

生老病死都得在这里开始,结束,

我对这家医院范围的每一个角落非常熟悉,

因为这里很难找到停车位,

试过为了找停车位,

绕圈绕圈的找了半小时。

医院的一些紧急通道我都知道怎么走,

父亲在紧急室送上去观察病房时,

为了不想绕远路,

就是走这些通道上去的。

不过,

所以父亲住院期间,

不知道胆子变大了还是怎样,

常独自一人走这些平常没什么人走的紧急通道搭电梯时候,

真有那种鬼戏的电影情节,

如果不曾经历过父亲的生日难关,

内心必定会毛毛的,

父亲事故发生之前,

我或许没有那个胆量一个人走。

有时候会医院过了探望时间不让进,

我还是会通过这些紧急通道去病房探望别人时,

虽然能如愿进去,


哈哈哈。。。


当然,但最后还是会被**请**出来的。


2003年爷爷去世前就是在这里,

因为八姑姑是公务员关系,

直系亲属可以住头等房,

爷爷人生的最后一个月,

就是在医院的【头等房】走完的,

相对还是风光吧?

人生里,

唯一一次的【头等待遇】。


第二次轮到我父亲,

十五年前,

父亲第一次脑血栓,

右边微血管裂开一点点,

造成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的漏血,

当年父亲只有五十二岁,还算年轻,

我在医院里守着父亲守了五个晚上到天亮,

直到父亲出院,

父亲出院后大概一个月左右坚持开车,

但感觉当时的父亲思想还是敏捷的,

还算年轻吧,

恢复的算快,

所以大家都没有阻止父亲开车。


这一次还是我父亲,

差不多五年前的一个星期五早上出的事,

接近中午进的医院,

在紧急室里一直维持到晚上九点才被推进被观察楼层,

本来说要推进心脑血管科进行大手术,

后来的后来别的医生看过X光片后告诉我,

我爸的出血位置是不可能动手术的,

他这次出血的地方是右边,

大概比一个硬币再大一点的出血,

这次同时影响到脑神经视觉,听觉的地方,

彻底不能再开车了。


同样的,

我在医院里夜晚守着父亲到天亮,

守了六天,

父亲坚持要自己上厕所,

不愿意用尿管,很疼的说,

幸好当时床位就在厕所门口旁边,

我只能一晚上扶着视觉损坏的父亲上厕所几次,

差不多是每两小时一次。


陪父亲的第一天,

看到了一位叔叔,

太太陪伴的躺在床上,

很疲倦的感觉,

通常是我会主动打招呼,

那位叔叔,

在我照顾父亲的第三个凌晨三点过世的,

我怎么会知道呢?

当时,

先是听到很凄厉但感觉尽量压下来的哭泣声,

你想象一下,

带着父亲上了一次厕所,

又已经累到不行,

这种哭声能让人立马精神抖擞,

心脏如万马狂奔般的加速,

这种哭声能在荧幕上呈现出来的,

绝对能得到金马奖的,

印象最深刻的有唐山大地震的电影里,

妈妈相隔三十年再度重遇以为已经天人两隔的女儿,

爱恨交织的女儿,

选择了与恨了一辈子的母亲团聚,

为的是想问一个明白,

当年为什么放弃了自己而选择了弟弟??

那一刻的哭声,非常震撼自己,

如同那位叔叔的太太哭声一样,

虽不至于哭天抢地,但同样凄厉!


护士说,

我不被允许走过去死者床位,

其实,

前三天陪伴父亲在紧急室里,

我已经经历了五场生离死别的戏码,

同样是哭天抢地,

但即便是同样凄厉,

但嘈杂环境下的哭声,

跟此时此刻夜阑人静的哭声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所以我只能坐在。。不对!

我用了两张椅子面对面合在一起当成了临时的床,

至少能躺着睡觉,虽然没有家里的床舒服,

但至少是能躺着睡的,

我是个连睡在医院地上,

睡在庙里的大树下,

都可以随时随地睡的人,

只要能躺着睡就行,

我当时只能默默地给那位叔叔诵经,

那一刻想到我的父亲,

至少父亲是还能活着的,活着真好!


父亲床位斜对面,

来了个人,

据说是肾脏病,

他半夜无法睡觉,

就会想办法找几个护士来开骂,

我守半夜没看过他发飙,

只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估计是半夜无法睡觉,

听着他打电话给朋友,

让别人给他带汽水之类的饮品,

我感觉可能别人对他失望透了,

我听到几次电话都被拒绝,

都病成那样了,

还买了一大堆汽水,

各种各样甜的饮品喝,

大概是活腻了,

有一天早上,

华人大医生来例行巡访病人,

到他的时候,

他告诉大医生说这里的护士怎样怎样,

已经被他骂了几个护士,

说这里的医院不好XXXX。。。。

大医生威武。。。

一句话吼过去问那个人说: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合你意,”**

**“你可以马上出院!”**

就这样,

这个人知道父亲出院前变,

得安安静静的,

但还是喝甜的饮品喝的很凶。



这次轮到我的干姐,

两个月前的一个星期三,

别人告诉我她进了ICU加护病房,

前一个星期才跟他庆祝生日,

晚上下班后我还过去医院给她十个手指头,

十个脚指头放两滴血,

还有两边耳珠,

她孩子告诉我说,

医生让他们作好思想准备,

我还安慰他们孩子说没事的,

我爸两次脑血栓也没事,

但,其实没有人告诉我,

原来我干姐是断右边脑血管,

再到左边断脑血管,

脑里面流了二十CC想等于一杯水的月,

我干姐太快了,前后五天吧,

星期二出的事,星期六凌晨断气,

她孩子半夜打电话来通知我,

让我过来医院跟我干姐道别,

但我选择了不去医院,

因为一方面接受不了事实,

另一方面,

我决定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一家人,

反正我干姐去世前就一直昏迷状态,

道什么别??

刚好她两个孩子刚好都要结婚,

我干姐却选择了这个时候走了,

火化仪式结束后,

我带着家人到了一早已经预定好的槟城散心。


回来后想,

我跟我干姐虽然没有正式的结拜,

但,

既然二十二年的姐弟相称,

我总要为我的干姐做点事情,

我决定了代替我干姐送个结婚礼物给她的媳妇。


到了金店才知道,

天!现在金价贵的吓人!

我只能选一条小小的足金金链,

一方面,

考虑到能时常用到,

另一方面,

我自己只能根据我的能力送礼了。


姐,

这一篇文章我写给你看了,

你有看到吗?

写着写着,我突然想到你了,

你的孩子已经结婚了,

很多人都给足你面子出席婚宴,

是自由餐形式的,

好多人排队啊,

我跟阿仔等人坐在一起,

我拍了一些照片,我觉得还行,

你看看吧。

我们一场姐弟,

这是我仅仅能为你做的东西,

据说你女儿阿妹怀孕了,

估计很快就会搞婚礼吧,

我又要准备礼物给阿妹了。


其实你丈夫说,

如果你醒过来,

他决定结束跟你二十年的冷战,

估计你没听到吧?

你走了的一个月里,

据说他每天拎着两罐啤酒进房间,

思念你呗!


你的骨灰已经放在婆曇能的庙里,

据说那是你的心愿,

我希望明年能成行去吉兰丹看你。


阿根结婚前,

我夫妻俩去给你孩子的新房铺床单,

说长辈祝福新人的意思,

我们夫妻俩各自念了一段祝福语,

祝福新人白头偕老,

阿根说结婚时要给我们当着长辈喝茶,

但是我拒绝了,

因为我们并没有正式结拜,

不合礼数,

所以我试下把礼物直接送给了你的媳妇,

她当时是拒绝的,

我说我要代表你送礼物给媳妇她才肯收下。


苦了一辈子,该放下就放下吧,

既然走了,到站下车了,

就安心的去吧,

不要留恋了。


姐,

祝福你吉祥如意,

万缘放下,早登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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