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堂在另外那个街角》与亦舒小说对照、“动机与结果”纯洁性、对自己的精神财富自负、基督教污染了土著文化
首先,我并不是要找亦舒的毛病。每个作者都有权利写自己擅长的故事以谋生。但是我希望严肃文学与通俗文学的读者能有所重叠,互相参考一下。
即使是严肃文学,也不是没有性别角度之争。《天堂在另外那个街角》一半内容是《女贱民游记》作者的人生经历,有位洋作家曾在自传里嘲笑过她,说她是个自视甚高自以为才女的“花痴”,她以为自己配得上当代最杰出的男人(友谊或爱情),但在那个男人眼里,“女人就应该重视母职妻职,而不是挖掘其它才干”。但其实也从侧面佐证了,她的确有魅力且美貌,有用之不竭的精力与意志力。
亦舒是决不会写这种主角的,其实她一直在批判这种理想主义者“不顾家”,不是好的恋爱对象。
女贱民为了摆脱糟糕的婚姻而撒下弥天大谎。这不是亦舒主角的作风。亦舒主角一向是克己的聪明,不是革命者那么坚定的叛逆。
有部韩剧,女主也是靠着撒谎步步高升,她没有高学历好背景,但有卓越的才能,即使是逢场作戏,她也作出了应有的社会贡献。但是男主却要求她向公众道歉。到底她伤害了谁?唯一的标准是:说谎就是不对的。
但是,在她在社会不公中挣扎的时候,并没有谁伸手帮助她。她除了谎言,没有其它武器可摆脱困境。而且她最终不是只为了自己而活,她对其它人也提供了帮助。
所以说男主谨守的道德是一种伪善。只是主流价值观就吃这种伪善。她去坐牢赎她没有犯的罪。
亦舒的立场也是跟男主一样的,她需要不断地证明自己的“动机与结果”纯洁性。但是真正的穷人没有那种从容,如果自省过度,等于自废武功。
女贱民有个机会,跟一个真正爱她的船长结婚。而她放弃了。
她视野太清晰,在男人身上发现的主要是肉欲而不是爱情,即使有爱情,也不是她所需要的。她有远大的理想。
亦舒小说里,母女、朋友可以提供精神支柱。所以只要相互关心就可以了。而女贱民对女儿没那么挂念,虽然她为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费尽心思也拼过命。在她死的时候,没有人想到要去问她女儿丧葬事宜的安排,只会想到去问她精神上的女儿(两位),希望用什么方式来永久怀念与铭记她。的确,她没有在家人这个概念上寻找自己的归宿,她的归宿是全人类都要幸福这种理想(穷人也应该有幸福的权利)。
《天堂在另外那个街角》的另一半内容是高更的人生。虽然这是个让人觉得玩世不恭的人物,但从他身上也可以看出白人殖民主义对这个世界无益有害。
洋人主流的声音是说月经羞辱是性别歧视造成的,但真是这样吗?恐怕是殖民主义带来的?白人殖民者总是想改造土著,他们即使对土著了解不多,也执意把对方的思想替换成自己的,难免把土著中优秀的文化也当作垃圾。
对土著来说,月经隔离是一种女性成年仪式,而不是把女人流经血当作灾难与不吉。
白人既不了解土著的语言与传统,也懒得向土著学习。甚至,当有人发现土著的文化比白人文化优胜的时候,也会受到学界的嘲笑,就好象有人说女人比男人聪明,会被男人群嘲一样。不要以为科学家、人类学家就了不起,不管冠什么帽子,人类不过是一种自负的动物罢了。他们总是对自己的精神财富自负,而对他人的精神财富加以践踏。
《天堂在另外那个街角》里,高更不断说基督教污染了土著文化,也提到白人承诺修路却没修路和其它损害土著的事。我们所知的许多文化人都把基督教当作一种好宗教。所以高更所言象是狂人乱语。
我举个类似的例子,《养生堂》节目污染了中医,因为节目内容不是真实的医理逻辑(象教科书一样每个字都负责),而是广告(扭曲、误读、牵强解释)。如果有人以此为中医真理,就会犯下大错。
历史也是如此。历史学家专著也是充满了不可并立的“事实与解释”。
你相信哪一套?
如果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仅凭好感来的话,就跟相亲一样,有一半机会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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