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 MagicVoice》Track03 #139 回憶碎片

躂──躂──躂──躂──

腳踏鈸一下一下打著點，肇飛左腳輕跳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右腳踩著踏板，讓大鼓低迴。

啪啪──啪啪──咚咚──啪啪──啪啪──咚咚──

一雙鼓棍，在肇飛手上猶如擁有生命，交替揮打在兩個中鼓、落地鼓與小軍鼓之間。

咚──

小舞台上，魔音樂團，六名成員，全部閉上了眼。

嘶呢嘶呢──嘶呢嘶呢──

凌嬰肩掛深紫色的一支電結他，撥子在指板近琴身位置上，小幅度急速撥弦。頻繁的弦音，為樂曲送上了序幕。

斐躍的結他、小希的貝斯，糾纏著響起。旋律，奏出。

凌沁腳步悄悄地踏著拍子，等待。

澄音，張開眼。擁抱高架子上的麥克風，沉聲，輕唱……

孤清冷冰　搖通電話
　只有耳鳴　
軟弱不是藉口
　難道堅強要自己擊倒　
然後遠走

凌沁，仍然兩眼緊閉。藍調的腔，軟綿綿的歌聲。

天邊晚風　冷風雪花
　一切化零　
溫柔不應接手
　情話牽強要自己說好　
如何放手

舞台上，幾個月內不斷變陣，最後兩團合併，現在進行式的魔音樂團，根本不是練團，而是全情演出。靈魂在昇華，歌聲在沒阻隔的空間，不斷遠遠傳開去，凝聚，再傳開……

台下，觀眾除了阿流，就只有雪橇犬摩西。摩西或許是世上聽過最多次魔音樂團練團的狗隻。牠似乎完全聽得明白，跟隨著小步走動。

阿流是第一次親身看見樂團成員齊集，傾注無限情感的練團。他不知道平常練團，台上的他們是否也如此刻一樣投入與盡情，只感到相比起肇飛家裡樂團演出的影碟，現在聽見看見的，絕對更震撼心靈。

敗在軟弱手上
　貪圖甜蜜假象　
滑落　怯懦　神傷

凌嬰與小希的和聲。

不自覺，阿流臉上暖暖的滑過淚滴。

敗在軟弱手上
　翻亂緣分真相　
滑落　滑落　滑落

沒有先兆。

音樂與歌聲，淡去。消退……

……　……　……　逢──逢──

阿流發現自己坐在一輛跑車上。搭在波棍上的手，撥動再撥動，揮舞不休。方向盤在他另一手上，輕盈而精準地微微轉動，每一下也在調整跑車的方向，毫釐不差。

他要比剛才駕駛肇飛的JEEP，老練千萬倍。兩腳根本在躍動，在腳踏之間起舞。跑車早已攀至速度的極限，可車外兩旁，有幾輛不同款的車子不徐不疾的以同樣的軌跡，與他平排奔馳……

他在練車。他與其他跑車裡的駕駛者一樣，被稱為Lightning Runner。

他們之間，最年輕的只有十三歲！

他似是透過本能操控著跑車，在一片幾乎看不見盡頭的荒地上不停練車。

某夜。

跑車停定。阿流伸了個懶腰，步下車子。

他眼角餘光看見一個陌生的小身影。一名小女孩，躲在荒地邊緣一堆亂草之間。

小女孩兩眼像晶瑩的寶石，月亮反照出兩點奇異的光，像貓兒眼。

小女孩注視著他，一動不動，但亦沒有離去。

「流！老師找你。」一把男聲響起，把阿流的視線拉回來。說話的人高高瘦瘦，有種病態的蒼白。

「刑克，那老傢伙是你的養父，是你的老師，不是我的。」阿流聽見自己這樣說。

……　……　……　逢──逢──

數不清到底多少個夜，記不起如何過去。

阿流走到荒地邊緣的草叢之間。

他發現了她。

已經不知在那裡偷看他幾多個晚上，看樣子大概只有十四五歲的小女孩。

「妳要試試看嗎？」他向她伸手，漾起一抹燦爛笑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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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MagicVoice
MagicVoice S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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