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ha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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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鸟窝

门厅破旧的屋檐下面一直挂着一只小鸟屋,前任租户留下的,靠一根细铁丝悬着。要不是连续两天撞见有小鸟叼着食物站在鸟屋前观望,我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真的有小小鸟在里面住着吗?再一日早晨,我仔细站在前面听,真真切切听到幼鸟们的叫唤。哈哈,这三年来第一次有小鸟来落户。

微博最近看到一条有趣的内容,说是在杭州某地,观鸟爱好者停下过往的车流,因为小鸟要跳巢了,怕被车压到。热评第一是在问:它们跳下来怎么上去?回答说,它们跳下来就不回去了。最近我再仔细观察鸟屋,安安静静,大概也是不知道哪个时间节点,它们跳巢,再也不回来了。

突然就想到,五年前,打算来美国留学,心想交通这么便捷,机票又不是买不起,怎么也能多飞几趟。然而事实是,老板硬是规定,五年只能飞一次,真的就飞了那么一次。一晃眼,三年没见的爹妈,就那么突然变老了,有什么事我都不在身边,错了过彼此的成长。再一晃眼,新冠疫情两边的通航紧张,使馆不上班,亲人重疾。医生说,三个月,不超过半年。我说,等等暑假航班开放了就能回去了。不敢想,如果。。。

大概都曾经天真的觉得,日子很长,死亡还很遥远。那些年闪回的画面, 上海炎热的夏日,没有空调1元有空调2元的公交车,走路还是坐车的挣扎。她给了我两元,自己走一站路。一包辛拉面,一个电饭煲煮了吃,她让我先吃,剩下她在吃。结果有一次我太饿,基本都吃干净了。她捞了捞,没几根面条,就把剩下的汤都喝了。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她,和一个上初中莽莽撞撞的我。再然后,日子飞快的过,上海的房价一路狂涨,学业的变动,我想着出去镀个金,回来好落户,找个工作,跟她挤在一处省房租,挣的钱开开心心的话,日子长长久久的过。怎么也意料不到,会诊断出这个啊。出个国,留个学而已,怎么就变成生和死,一别永远。我要她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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