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島子
岩島子

人往往只看到黑點,但在我眼中,卻在黑點裡,看到白點,你凝視黑點久了,移到旁邊就變成白點,你轉動眼珠,就看到許多小白點繞著黑點轉動;人生要在黑潮裡找到光,光就在你周遭,圍繞著你;你認識的每一個人,就是你的光;而你是原頭,就可以創造整個世界,只要心存感恩之心,那塊黑點就可以照亮世人。

飛翔的那一刻也撐破了困境

(编辑过)
跟著太陽你就不會墜入在泥潭般的深淵,人也浮在雲端,純淨的沒有半點塵埃

我企圖掙脫夢境,睜開眼時還清晰的記得,有人在我耳邊說,「肝陽上亢。」我不當一回事的,一大早就上演叫孩子起床的戲碼,臉紅脖子粗的吼叫了幾聲,還邊搖晃兒子,可睡魔依舊來攪局,巴著他不放,我又花費了一段時間,像個農夫把土壤裡的馬鈴薯挖了出來,兒子才清醒,而我又不支倒地,帶著倦意被瞌睡蟲吞噬到夢裡去。

倏忽之間,時間都來到了晌午,我抬頭眺望窗外,慌忙地起床,急促地朝樓下飛奔去,桌上擺放著饅頭夾蛋,早已乾硬的吞不下,我只好去廚房泡了杯麥芽牛奶,至少不會噎著難吞嚥,強烈的省思著,假如別人拿生硬的文字叫你生吞,只需要巧妙的為自己倒杯暖心茶,氣氛也溫和舒緩了

婆婆突然出現叮囑我拿芭蕉給我爸媽,可我沒打算要回家一趟,婆婆強硬的說,「若沒帶回去,已經熟透了,再放到明天就爛了。」我在旁緩解地說,「等孩子放學後就可以一起吃。」婆婆只好順我的意走回對巷,我望著碧藍的天空,沉醉地思索著婆婆說的話,有時成熟過頭的自我想法,反而會讓自己受挫,也更加容易被打回原形成了一灘爛泥。

不一會二姊打來,她要來載外頭囤放的大理石,幸虧我在家,她來歸來還附帶了午餐,有炸的肉圓跟滾燙過的米腸、粉腸,二姊更貼心地幫我加了醬料,鹹甜適中更夾雜著濃郁的好滋味,但外皮酥炸得有些脆硬,油而不膩帶點嚼勁,我牙齒都要多咀嚼一下,配著粉腸口感滑潤粉嫩,完全沒有加色素,平常看的都是粉紅色的,姊夫自信的說,「這很像香腸,只是比較天然。」眼中微微發亮,茅塞頓開,能夠馴服人心的還是自然不造作的內在。

我一餐吃兩頓,胃飽到快不行了,只敢淺嘗幾口,就脹到快翻肚了,餐盒只剩下黏稠的醬汁,我倒掉處理後,二姊把筷子折了一半,我就知道她的用意,是怕垃圾袋被刺破,避免湯汁外露,彷彿想起朋友之間一刀兩斷的畫面,緣分盡了,或許也少了苦惱跟風波,二姊還塞了一瓶耶子汁給我,怕我吃了上火,一股溫馨流入心間,可惜我胃口全無,只能收下心意,他們又行動開往北部去,行程排得滿滿的。

我一人獨自瀏覽天文奧秘,看到一則問題,為何地球不會墜落?書中的回答是說,「被太陽吸引。」我靜默下來,催眠自己,跟著太陽你就不會墜入在泥潭般的深淵,人也浮在雲端,純淨的沒有半點塵埃

翻閱起別本有關水生物的書籍,裡頭提到寄居蟹身體柔弱,必須依賴堅硬的外殼保護自己,一旦長大就要尋找適合的螺殼,擁擠的地方也知道待不住了,人心不也如此,改換個大環境,寬闊的胸襟,也住的舒心。

我又瞥到一頁,烏龜殼雖堅固,但四肢也是柔軟,剛柔並濟,才活的長久,而母青蛙找老公特別有意思,要找肚子跟下盤特大的,果然大肚量是雌青蛙的愛,我想再加上聲音宏亮些,鳴(名)聲也特響,又翻到水母沒有骨頭,卵孵化時,就像一朵花盛開,柔和的身段,嘖嘖稱奇,一個人的柔心就像點燃的蠟燭,撫慰人寂寞的心靈。

待在客廳,四周籠罩在低溫下,我只好按下暖氣的開關,把暖風放出來,短短幾分鐘,就擊退了寒冷,也把我內心的冰雪掏空,心情明朗了起來,我稍微看了一下冬天養生的書籍,要吃點苦味的食物,通心血管疾病,還要吃綠色蔬菜養生,我試圖想著深奧的涵義,說不定你只要吃進苦頭,心緒也暢通不在鬱卒,而綠色象徵生命、健康,人也獲得長生了,於是我出門打算去採買。

一滑開門,小叔在外頭專注地沖洗他的青藍汽車,我騎上路,一溜煙就來到了全聯,街道旁有販售雞蛋糕,可惜肚子還在消化不良中,完全沒食慾,我難得購買花椰菜回家煮飯,路途中沒有紅綠燈的警示標誌,只能自己多注意來車,腦子想著,有時候你的人生沒人給你引導,你只能穩健地走並寬容讓步,危險來時試著去減少危機,路也走得長遠

我緩慢地行駛,閃避了年幼的孩童,在白光的照耀下,很快就到家了,我望著小叔全裸的汽車,透出潔淨光亮的模樣,目光又轉移到公公的豐田車,表面卡了一層灰垢猶如一片陰影,我擠出一點想法,外物的干擾,只是薄薄的一層,清水一破,又還原了亮白的自己

走進婆婆家做飯,處理著花椰菜,上頭有隻黃綠色的菜蟲,我一度以為牠被凍死了,輕碰牠,沒想到還活著,牠嬌小的身軀捲了起來,呈現C的狀態,我慌忙的把牠送到戶外的盆栽,還在旁留了一個深綠的花椰菜給牠吃,說不定甦醒也餓了,我不禁在想,凍僵了還存活著,肯定得憑自己的意志,才能逃脫死神的奪魂鉤。

我又折回婆婆家烹煮,這花椰菜花了我好多時間煮爛,尤其是根莖,擺明就是來硬的,我想也意味著,很多事終究要學會放軟,你只能樂觀的想著,牙齒吃軟不吃硬,等我把生硬的蔬菜煮到熟透後,就步態緩慢地回家中。

老公提前回來,我還是肚子很脹,好像充氣充飽了,裝不下任何固態液體,老公關懷地問我,「怎不吃飯?」我委婉地回,「沒胃口。」只好去等垃圾車的到來,車子一來鈴聲也逼近了,我把厚重的垃圾甩了進去,車內還有兩塊大木板,心中默想,你明知垃圾就該丟進焚燒場,何需撿回來卡在內心出不去,況且你能得到什麼就連身體都得不到,在意是非有用嗎?時間一到就連自個也要投入大地的懷抱。

我拋下一切,進了屋內,過一會老公也回來了,他閒來無事就在看電影,盯著我認為不吸引的電影,赫然明白或許你的創作沒人喜歡,但在差也會有一個跟你同好的人在觀賞著,只要給自己自信,一直綑綁住的迷惘也會沉睡,而你才會舒張視野,就像鳥張開翅膀,飛翔的那一刻也撐破了困境。

一段時間過後,我放鬆心情欣賞著宮廷劇,還吃著零食,做起自己歡喜的事,身心都感到暢快,女兒也從外走回,她看起我的手機,戴著耳機,彷彿進入自己的世界,什麼人的話語,都靜音了,我跑去老公身旁,摸著老公手掌上的繭,無意識地想摳了下來,他痛覺一來,手就伸了回去,故意握住手掌心不讓我繼續用,我銜接的想著,人一旦體悟到劇烈疼痛,就會收藏住喜悅,不願敞開,現實中誰會願意傻傻地被傷第二次,大概只有愛可以麻痺傷痛,苦痛幾次都甘願。

老公的朋友一來,帶了幾個加工件,粗重的鋼鐵,我使勁地搬運,可無奈我只能拿輕巧的,其餘我都抱不動,我笑著釋懷了,原來沉重的壓力,我也搬不起,不如讓給堅定的人扛起。

一走到戶外,冷的顫抖,寒風無孔不入,我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冬天的到來,萬物宛若被冷空氣征服了,像似被冰封動彈不得,上樓後,孩子躺在床上抱緊棉被,老公調皮的說,「老婆我是妳的棉被。」女兒一聽嘻笑著抱住爸爸說,「我是你的棉被。」我笑回,「老公你披上虎皮可是何等的威風。」全家都哄堂笑了起來,兒子湊過來說,「媽,我是妳的棉被。」我心裡竊笑了起來,兒子的龍皮就像盔甲一樣,金光閃閃的,穿上都金槍打不死了,此時此刻歡樂的畫面,縱然冷風襲來,家人歡笑的氣氛早已戰勝了冰霜,屋內彷彿抹上光環,拉開了未來的序幕,我闔上了眼,沉浸在幸福安睡了。

2021-12-28

照片由Alistair Dent在Unsplash上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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